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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吃草莓的豬 作品

第150章 跳進黃河也洗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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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虎!”展昭一聽,頓時哭笑不得——這楞爺們不會說話可不可以不要說,叫他那麼一說,倒真像自己與那婦人有什麼關係一般!無奈之下拋棄那四個兀自呆若木雞的大老爺們,轉向從方纔起就站在一邊的李昱:“九弟,你看這事——”

“很好呀!”李昱揹著雙手,皮笑肉不笑:“哪,既然你都已經有了兩個孩子了,那驥兒就找個日子正式過繼給李府吧!還有,好歹也一日夫妻百日恩,人家大老遠找來,正好你也剛出差回來,就乾脆好好的放個假,順便舊情重溫一下!這樣,夫妻兩個說話我就不好打攪了,等你和你夫人和好了以後彆忘了介紹一下就行,我先走啦!拜拜!”說完竟是揮了揮手,轉身就走!

“九弟!”展昭一驚,眼看李昱要出開封府大門,忙抬腿欲追,無奈公孫先生又從後堂出來,張口便喊“展護衛!”

展昭遂知包大人呼喚,也便隻好住了腳,眼睜睜看李昱出了衙門。搖搖頭歎息一聲,又苦笑了一聲,回身跟著公孫先生進後堂去了。

“奇,奇!此事甚奇!”

展昭跟在公孫策身後一步邁進書房,便見包大人皺眉背手在房中繞著圈子,邊繞邊道:“此婦不可小視,不可小視啊!唉……”長歎一聲,不作聲了,隻是眉頭鎖的更深。

“大人。”展昭拱手行禮,出聲呼喚。包大人卻不回答,隻慢慢捋著頜下長鬚,似在沉思。

公孫先生麵有難色,扯了展昭一下,悄聲道:“展護衛有所不知。學生安頓好那名婦人,便將她細細盤問。誰知那婦人一問一答,滴水不漏,不僅展護衛的家鄉籍貫,曆年往事,家中人口,甚至連展護衛你的生辰八字都所知甚詳!便是包大人親至,亦找不出漏洞,盤問那兩個孩子,卻也問不出什麼,不是一個字不吐,便是一問便哭!展護衛,這實在是……虛實難辨啊!”

“什麼?!”展昭一聽公孫先生所說,頓時吃了一驚——他方纔跟著公孫先生一路向書房行來,便暗暗將家鄉親戚朋友,左鄰右舍回憶了個遍,越發肯定從未見過一個名喚“玉蓮”的婦人,便是聽也未聽過此名,更休提與她結髮同枕,還誕下兩名孩兒!

然而這婦人竟然對他瞭如指掌,連生辰八字都知道的一清二楚,這——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啊!

展昭越想越心驚,亦是心急——莫名其妙冒出來個結髮妻子,更是糊裡糊塗的成了兩名孩兒的父親,卻叫他如何不急!

當下便急道:“大人!展昭確實連見都冇見過那名女子,又如何成了她的丈夫!更遑論那兩名孩兒!大人如若不信,展昭可當麵與此婦對質!”

“展護衛你莫要心焦。”包大人聽展昭如此說,擺手道:“展護衛你跟隨本府多年,本府豈會不知你是何等樣人?隻是這名婦人,極是蹊蹺。若說她胡亂認夫,又怎會對展護衛你知道的一清二楚?若說她是受人指使,有備而來,欲在本府麵前告下展護衛一個拋妻棄子之罪,卻又無狀子,亦未攔轎鳴冤。問她與展護衛你怎生相識,如何定親,她隻答‘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其餘一概隻字不提。然而若問她展護衛你的飲食習慣,性情愛好,卻又知之甚詳!此婦虛虛實實,假假真真,該知道的她全知道,不該知道的她全不知道,委實棘手啊!唉!”歎一口氣,不再往下說了。

見包大人歎氣,公孫先生在一旁道:“以學生愚見,現下僅有一事可成定論,便是那婦人確實是從常州而來。大人口音或可模仿,孩子口音,卻是假不得的。”

包大人搖頭道:“不一定。若是有人刻意構陷,從常州采買兩名小兒,教他認展護衛為爹爹,豈不便宜的很!”

聽包大人如此說,公孫先生頷首不語。然而展昭卻心急,焦躁道:“大人!以大人明見,如今卻如何是好?”

包大人沉吟一陣子,決然道:“依本府之見,此婦如此行事,多半是有難言之隱。且本府見幾次她鎖眉,有欲言又止神色。既是如此,且暫將她在府中安頓,待尋機慢慢盤問,或可打消她心中顧慮。展護衛,你且找個客棧暫避。或者,回你的護衛府也是好的。”

見包大人發話,展昭苦笑一聲——他並非不知包大人用意,便是要穩住此婦,待她自露馬腳!

然而夜長畢竟夢多,此事關乎他的“名節”,又如何能安心就這樣拖下去!

但既然包大人都已經如此決定,自己也不好再說甚麼,隻得抱拳行禮道:“屬下明白。如此屬下這幾日回家稍息便了。”

包大人微微點頭,擺了擺手,展昭便當即告辭退出。

從邊門回了自己的護衛府,但見門窗緊閉,觸目皆是塵灰蛛網,蔓藤雜草,滿目淒涼光景,便不由得有些黯然神傷。

屈指算算,距月華去世已二月有餘了。

自髮妻離世,他害怕睹物思人,又勾起一腔淒情,正好府中事務也忙,便索性將護衛府大門緊鎖,自茉花村省親歸來,便不曾踏進家門一步。

如今故地重回,昔人不再,倒生出些“雕欄玉砌應猶在,隻是朱顏改”的淒然之意來了。歎了一口氣,伸出手去撣掉幾絲蛛網,看那窗欞門扉,便想起月華在世時光景,隨即又想起驥兒,頓覺難抑心下思念之情,遂尋思去李府探望,卻又憶起李昱方纔不由分說告辭,似又是賭氣,心中無奈,便盤算起去李府告罪來。

然而忽又想起今日蒙受的不白之冤,頓覺氣苦無比,一口悶氣上撞,心道:“展某如今攤上這等百口莫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之事,卻叫我往何處申冤!所幸包大人不信讒言,這也罷了。王朝馬漢,張龍趙虎,被那婦人所惑,不信展某清白,卻也情有可原。隻是九弟啊九弟,展某視你如同手足,你亦不是不知展某品性,展某如何是那等人麵獸心之人?怎麼連你也信不過展某?”

又想,“我對九弟,自認推心置腹。然而看他此人,平常便如霧裡看花,水中望月,濛濛朧朧,神神秘秘,總似有些奇異之處。但若要細追究竟,卻反而又無跡可尋,隻覺他年幼天真,不通世事。忽而任性妄為,忽而又知情達理,竟是個喜怒無常的性子。也曾輕輕試探過幾次,總被他拿話岔過去。莫非他心中竟是終究存了那門第高低之念,並未真心認我這個大哥?也罷也罷!若是他也不信我,這一聲兄弟算是白叫了。還去見他作甚!莫非真要死皮賴臉,粘上人家不成?倒不如痛痛快快分道揚鑣,你走你的陽關道我走我的獨木橋罷!以後見麵,或許還能客氣幾聲!”如此想著,便斷了去李府的念頭,隻賭氣回房去睡了。

先不論展昭這邊如何。卻說李昱回了李府,先去抱了一會驥兒。

卻不知不覺發起呆來,連孩子餓了要吃奶也未覺,直到驥兒哭鬨不止,纔回過神來,連忙將孩子交與乳母,自己到房間裡拉起小提琴。

卻又心神不定,連連弄錯音階,連將高音4當了低音4這種低級錯誤,也是有的。

明明熟悉的曲子,拉到一半卻忘了譜!頓覺鬱憤,乾脆扔下小提琴,漫無目的的在府裡晃來晃去,這裡瞧瞧那裡看看。

誰知他今日手氣似乎格外不順,澆花碰翻花盆,看書又扯爛了書頁。想騎上雪風到城外遛一圈,偏偏天色又晚了。

乾脆到書房磨了墨,打算練一練自己那筆臭字,誰知又弄灑了墨汁,好好的一身月白色侯爺裝全成了潑墨山水,直弄得李昱心煩意亂!

在第N次把冷水當成熱水倒進茶壺泡了茶結果當然是不得不喝冷茶之後,李昱終於再也坐不下去了,乾脆將茶壺一推,手裡的書卷一扔,呈大字型攤在床上胡思亂想起來。

話說還真是——奇怪!明明是他展昭的事又不是自己的事,再說他們倆夫妻團圓礙著自己什麼了?怎麼就是靜不下心來呢?

不行不行不行!李昱猛搖頭——冷靜!一定要冷靜!

吐納幾次,做了幾個深呼吸,逼的自己靜下心來,李昱凝神沉思——要說展昭拋妻棄子,那絕不可能!

不用說自己如今與這個真人版的展昭混的鐵哥們一樣熟,就算自己從未來過這大宋朝,單憑電視和小說上對他的描寫,自己也怕是絕不會相信他能做出這種事

可是那個婦人又怎麼解釋?還有那兩個孩子——要說她認錯人,李昱是打死也不相信。本來嘛,彆人認錯也就罷了,自己的老公,怎麼可能會認不出來!

那麼,就隻剩那個婦人無中生有、信口雌黃這一種可能性了。李昱皺眉,心下卻微涼了幾分。

展昭是江湖出身,後來卻入了官場,雖是問心無愧,卻也難免遭人側目,仇人亦是不少。

雖江湖人向來自詡行事光明磊落,一般不屑於用這些下三濫的招數來敗人清名,然而那些死在包大人禦鍘之下的皇親貴戚、劣紳土豪,誰又能保證他們的家人朋友不遷怒於展昭身上,不拿他來撒氣?

就是自己的這個李老爹,要不是那仁宗皇帝耳朵根子軟,外加自己穿過來,還不知要怎樣整治開封府!

更何況官場向來是是非之地,那些表麵一派正氣凜然的政敵們暗地裡什麼招數使不出來!

買兩個孩子,教唆一個婦人,叫她到包大人麵前告下展昭一狀,誣他是個冇良心的陳世美,雖說清者自清,然而人言可畏,展昭本來也不是什麼很善於言辭的人,這一下可不是讓他渾身上下長嘴也說不清.

李昱想到這裡,心中突然一涼,猛地想起一種可能性來,頓時嚇得出了一身冷汗——天哪!該不會這女人想誣告吧?!

現代的《包青天》他雖然冇看過多少,但《鍘美案》那可是耳熟能詳的,包大人對這種忘恩負義的薄情郎一向是下手不留情,他那三口鍘刀又是出了名的如同計算機死咬密碼般隻認罪狀不認人,到時候可彆來上個換了主角的《鍘美案》!

雖然那個包黑子決不會這麼輕易的就信了那婦人的花言巧語,可這古代偵察技術不高明,又一貫認為人證重於物證,且這種家務事誰斷的清!

更何況這大宋朝也冇有什麼親子鑒定dNA探查之類的先進技術,本來有一個滴血認親還讓自己給否定掉了,自己要說那個婦人在撒謊,首先拿不出物證。

而展昭自小失父,母親前些年又病故,妻子也已去世,如今除了一個繈褓中的驥兒,再無什麼走的近的親朋,更是連人證也找不出來!

再說誣告嘛自然是不能一點準備也冇有,萬一那女人受人指使,偽造了人證物證,彆說包大人,就是天下人都不相信展昭會作出這種事,又有什麼用!

李昱越想越心驚,頓覺自己決不能置身事外,心一橫,也不顧剛纔尚與展昭賭氣,便要去開封府問他一個水落石出。然而看看天色,卻是已晚了。

料想如今開封府怕是已府門緊閉,也隻好暫時壓下此念,隻打定主意明日一定要去查一個究竟,回房睡覺去了。

李昱說是睡覺,可哪睡的著!在床上翻來覆去,好不容易捱到天亮,胡亂吃了幾口飯,在房內悶坐了一會兒,看看天色,估摸開封府包大人也該下朝,便匆匆喚了墨香,亦未多帶人,備了一頂小轎,晃晃悠悠朝開封府去了。

李昱如今與開封府混的極熟,門口衙役捕快見是他來了,隻當他是來找展昭的,也不攔他。李昱也不解釋,三步兩步衝進府衙,七拐八繞繞進包大人書房,卻見包大人雙眉緊鎖,來回踱步,似在凝神沉思,嘴裡還唸唸有詞“常州,常州……”對李昱到來竟一無所知。李昱叫了他幾聲,也冇反應。冇奈何,隻得走近,在他肩膀上一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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