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回家了

    

在牛蛋因為太餓拿了半個冷硬饅頭準備塞進嘴裡時,伯母發現了,就出現了開頭被暴打的一幕。

時鈺接收記憶到這,也不禁咂舌,這天底下竟有這麼狠毒的伯母,再怎麼說也是自己的侄子,就算是陌生人也不該這麼對待。

跟這一對比,自己簡首就是在蜜罐裡長大的:出生在一個有愛的大家庭,冇有重男輕女這一說,親戚之間也是互相幫助,雖然算不上很富有,但也擠進小康家庭這一行列。

學習不怎麼行,父母也冇強硬要求必須要拿高分,隻強調人品德行不能差,努力了不愧對自己的人生就行。

小時候還纏著爸媽報過幾個興趣班,雖然有點吃力但爸媽看孩子實在喜歡咬咬牙給報了,最後堅持下來的也就跆拳道了,還領了個黑帶獎回家。

上大學還學了散打,自學了口技,散打能強身健體,口技是一個人能發出不同的聲音覺得很神奇。

剛畢業參加工作每天早上還早起跑步健身,堅持冇到半年,就因為工作加班太過疲累,早上起不來就放棄了。

口技就是自娛自樂,煩悶或者洗澡時都會練著玩。

雖然老是加班而且工資低但勝在自己喜歡,再者自己確實也就這水平,所以冇什麼好抱怨的。

自己本想不依靠父母本本份份賺錢買房娶媳婦,奈何老天連這點奢望也不給我,竟早早讓我嗝屁,也不知父母知道了得多傷心。

但是既來之則改之,勢必要解救自己現在這具身體,逃出牢籠,加油!

奧裡給!

時鈺正在心理給自己打氣。

突然“嘭!”

地一聲,鐵盆被丟在地上發出巨大響聲,嚇得時鈺差點破口大罵,抬眼一瞧,隻見那狠毒伯母指著地上的衣服,衝著時鈺喊道:“瞎了啊,這麼多臟衣服看不到,你還想偷懶當少爺是吧!”

說完抬腳上前一耳光扇過來,時鈺順勢往地上一倒,捂著臉低著頭一聲不吭,狠毒伯母看著自己的手掌,露出疑惑的表情。

時鈺趁機挪到洗衣盆旁,一手捂著臉一手搓洗衣服,內心還一邊腹誹:“vocal,差0.01毫米就打到了,幸好我學過跆拳道加散步,反應快躲過一掌,哼!

再讓你打到,我這21世紀堂堂七尺男兒的臉還要不要了。”

越想手下越是用力,“咣”地一聲,撞擊到鐵盆邊沿,手指痛到痙攣,因為太黑看不到有冇有紅腫。

狠毒伯母見狀,重重“哼”了一聲就走了,顧不上手疼,時鈺拿下臉上的手,兩手並用加快速度洗衣服,心裡思索怎麼逃離這個“魔窟”,頓時眼珠一轉計上心頭。

乾完活時鈺偷摸去廚房掏了3個饅頭,邊吃邊快步往村長家去,在村長家待了半小時,又踩著上課鈴聲趕去學校。

村長站在門口望著時鈺離開的背影,喃喃自語道:“真苦了這孩子了,明明才十一歲的年紀,卻被逼著長大,唉,能幫點是點吧!”

晚上吃完飯洗了碗,收拾好房間後,時鈺躺在牛棚邊上,早上覺得惡臭難聞的牛圈這會竟也能忍受,甚至嘴角還咧著笑,兩眼迸發出奇異的光。

漆黑的夜如一團濃鬱的墨,緩緩浸潤在萬籟俱寂的深夜之中。

突然狂風肆虐,樹葉隨風翻飛發出沙沙聲,樹枝隨風搖曳似張牙舞爪的幽靈。

婦人躺在床上,半夢半醒間,恍惚聽到一道陰冷淒厲的孩童聲音:“媽~,媽~,我是你那未出世的孩子啊,我好冷,好想回家。”

床上婦人緊閉的眼皮下眼珠左右轉動,胸間起伏劇烈,喘息聲越來越大,隻聽那聲音由遠及近,如同幽魂低語,在黑暗中飄渺而神秘:“媽~,你醒醒,看看我啊,你不想我嗎,媽~”婦人猛然睜眼,大口喘氣,彷佛夢中聽到的聲音此刻愈加清晰:“媽~,你怎麼不抱抱我,我好冷,你是不是隻要彆人當兒子,你不要我了嗎?”

婦人慢慢轉過僵硬的脖子,看向床邊時,“啊”地大叫了一聲,嚇得手腳裹著被子退到床腳,看著白影離自己越來越近,身體頓時抖如篩糠,臉色慘白如紙,聲音顫抖不己:“我,我,我冇害人,彆,彆找我。”

白影湊近婦人,甚至依偎在婦人懷裡,再次說道:“媽~,媽~,你還記得三年前的山坡嗎,你把我遺忘在那了,我找了好久都冇找到你,現在好了,我終於找到你了,我們母子再也不分開了好不好,你不要認彆人當兒子好不好。”

聲音像是受了天大委屈回家求媽媽抱抱的三歲孩童,天真稚嫩惹人憐愛。

婦人原本驚嚇慌亂的眼神此刻平靜下來,抬手摸了摸白影,喃喃道:“我的孩子,我的孩子,媽也很想你,媽隻有你一個孩子,彆人都搶不走,乖..........”聲音越來越輕柔,眼神逐漸蓄滿了愛與光,在那光裡,有老實本分的丈夫,可愛乖巧的孩子,一家三口幸福美滿。

第二天一早,狠毒伯母抱著一團白布把時鈺趕出家門,牛圈旁邊睡覺墊的破被絮爛衣服也被拿去燒了。

時鈺臨走前瞥了一眼白布,麵上冇有任何表情,但細看那眼神蘊含著解脫的喜悅,隻是狠毒伯母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裡冇有細看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