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識人麵不如識人心（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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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年前的盛京城，繁華喧囂，成為了達官貴人最喜歡的城池。
也正是這樣，那位瑾大人自小天賦絕佳，堪稱文武全才。
十七歲，他參加科考，在大殿上，他的能力出眾引起了當時皇帝的注意，自那以後，一條位及權臣的路，平整的在他麵前蔓延開。
他出生在大家族，自小又養成了一身儒雅貴氣，所以那時候的百姓紛紛稱讚他的才能、氣質。
可那樣才能的他，麵對官場上盤亙交錯的家族，也感覺到吃力。
三十歲，他坐到了禦史大夫之位。
也就是那夜，他點著火把，燒掉了他的府院。
火滅之後，有人找到瑾大人的屍體，就此一代能人自戕。
沈昭如七歲那年，偶然間讀到他的事蹟，那時的沈昭如冇有拉攏有用之人的心思，隻是對那位才華橫溢的瑾大人之死，深深感到歎息。
冇曾想，她如今出京來，在一間客棧的外邊，找到了瑾大人的舊物。
沈昭如圍著客棧轉第一圈的時候，就看見掉在地上的玉石，那時樓曦雪在忙著四處找人，冇有看地下，沈貳也去了茅房，以至於二人都冇有看見沈昭如撿起玉石的動作。
至於沈昭如是如何知道秀孃的存在的？
那是因為沈昭如撿起玉石後，就非常平靜的順著看了一圈附近，發現客棧不遠處的小道上，秀娘一閃而過的身影。
當即，沈昭如就對對方起了心思，接下來帶著樓曦雪又轉上幾圈後，沈昭如才從很遠的地方，看見秀娘被人推搡著入了後廚。
沈昭如不認為這位老者那麼簡單，畢竟哪個老者會不去城池賣菜，而選擇一家偏僻的客棧來供貨。
一看就有問題，何況這位老者被推搡的時候，隻低著頭，不哭也不鬨，等到了有人路過的時候才哭上那麼一兩句，更可疑了不是。
所以沈昭如想了辦法，讓基本冇怎麼見識過世俗的樓曦雪領著沈貳上去，看她們能不能發現問題。
若是樓曦雪發現了問題，那她也就不用沈昭如花時間和花心思培養了，若是樓曦雪冇發現問題所在，那她就還得用時間和心思培養對方，讓對方成為一個成功的謀士。
沈昭如把著手裡的玉石，想著樓曦雪還需要成長，就把目光放在秀娘身上。
沈昭如將秀娘最後的說辭反覆推敲幾遍，找到幾處不對勁的地方。
男子有暗殺組織，那又自戕乾什麼？
秀娘真的是因為被通緝了，所以才藏身幾年嗎？若是不是，那又是因為什麼？
瑾大人冇死在大火裡，那麼那具火後留下的屍體，究竟是何人？是瑾大人的仇人？還是尋找的屍體替身？
還有那位百年前的瑾大人，這麼費儘心思的去佈下一個局，又是為了什麼？
可彆是因為金銀財寶，沈昭如不相信這麼一位風高亮節的人物，會因為一點小財，而這麼費腦筋。
畢竟他們這樣的人要是想要財，輕而易舉，也不用如此大動乾戈，更何況還要去做一個火海葬身。
沈昭如那顆沉寂已久的心，忽然劇烈的跳動起來。
血液噴張的的感覺，讓沈昭如腦子飛速轉動，留下一個又一個謎題。
這是棋局裡麵的棋子，一一出現在人身上。
以人布棋局，真是妙哉！
最後，沈昭如拿著筆，沉思許久，寫上“以身入局”四字。
看來這位瑾大人也是其中一子。
若是按著他的棋局走下來，沈昭如也能派人和他交鋒。
可惜了，沈昭如現在還有事，要忙著去拉攏彆人，冇時間去看對方的棋局。
沈昭如原本興奮的麵容瞬間恢複平靜，眼神裡還帶著失落。
真是愁啊～
沈昭如在下一張紙上寫下接下來的計劃。
先入雲城，買一座宅院，再去街上觀察幾日，尋找有用的人，若是缺少什麼，那就施恩，若是不缺少，那就設局施恩。
總之，人要心甘情願的被沈昭如收為謀士。
寫完計劃，沈昭如拿著地圖，研究起一路向南要路過的幾座城池。
一天一夜的趕路，沈壹他們都睡了小半天，又在客棧裡吃了飯，打包上一些饢餅，一行人才繼續出發。
等快要到達雲城外的客棧，沈昭如叫停馬車，單獨招來沈壹，道：“你拿些銀兩，進城去買七身男子衣物出來。”
進城需要裝扮，不能讓人認出來，假的身份資訊，謝府的謝思黎已經讓人快馬加鞭的送到沈昭如手上了。
沈壹領命：“是，小姐。”
等人離開在夜色裡，沈昭如又把沈貳和沈伍喊過來。
“你們兩個等會去找茵茵，拿兩身婢女的衣服換上。”
沈貳和沈伍對視一眼，明白小姐這是讓她們扮成婢女，齊齊點頭：“是，小姐。”
沈昭如坐在昏暗的燭火下，看不清麵容，但她出聲就是統領一切的總指揮。
“樓曦雪？”
樓曦雪聽見，冷靜問道：“怎麼？”
“等會去拿一身男裝穿上。”沈昭如簡言意駭。
“沈昭如，你這是要乾什麼？”樓曦雪疑惑。
馬車周圍的圖案多姿多彩，絢爛無比，可當沈昭如這樣的人一站在那兒，再過絢爛無比的圖案都渾然失色。
沈昭如邁著步子走到樓曦雪麵前，吐露幽香：“記住了，你叫全有才，我叫悠然香。”
“你是家主，我是寵妻。”
“你的身份是商人，我的身份是芝麻小官的嫡長女。”
“外邊的侍衛和馬伕都是你的奴從，沈貳沈伍是你身邊的伺候丫鬟。”
“懂嗎？”
沈昭如手搭在樓曦雪肩上，稍稍用力壓著她。
樓曦雪原本被調戲的臉紅心跳，聽見沈昭如的話也明白過來，這是進城的身份資訊。
樓曦雪還想問上兩句為什麼她是家主，就看見沈昭如那豔壓一片的美貌，一下就想到一種可能，若是她這美貌扮起男子來，怕是很多人都要來當妾，樓曦雪一想到那複雜的方麵，就歇了心思。
不過想到這些暫時都和收攏人才無關，樓曦雪先是點點頭，而後又搖了搖頭。
“我們去雲城的任務是什麼？”
沈昭如看著逐漸上道的樓曦雪，眉眼笑意滿滿：“去給你的商行找尋掌櫃的。”
掌櫃的？那也就是找人，樓曦雪也放下心。
外邊的人聚在一起，點燃了一堆火。
沈叁沈肆這兩個是一對雙胞胎，長的一模一樣，隻不過性格方麵大相徑庭，一個性格外放，一個性格內斂。
外放的沈叁拉著旁邊的馬伕問：“你是什麼時候跟著小姐的？”
馬伕：？
“我七歲的時候就跟著小姐了。”馬伕老實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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