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1章 拿捏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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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u“曼陀羅毒起源於西金國,也隻有他們那有曼陀羅花,弄到的機率不大,且據說二皇子的封地在江州,就挨著西金國。”顧竹青的腦子裡似乎有些什麼閃過,轉念一想,也不對啊!不是中了曼陀羅毒,卻說是曼陀羅,而二皇子的封地在江州,緊挨著西金國,隻有他有那個權勢和手段可能弄到曼陀羅毒。實則是來自南疆的寒毒,三皇子鎮守南疆大營,難不成是三皇子的人為了讓二皇子栽倒,所以特意做局陷害?亦或是有人栽贓陷害二皇子嗎?可這樣,朱瑾之會牽連其中,讓二皇子手下的韓冰受益。她怎麼想都想不通,隻能從第一個傳出誤信的人身上調查了。顧竹青扭頭看向千玄機:“那幻毒你能解開嗎?”千玄機點頭:“能,不過我需要回青陽縣的玄機樓取幾味藥來。”“行,那讓慕容送你回去,我在這邊周旋。”“嗯。”……天色漸黑,顧竹青趁著所有人都歇下了,輕手輕腳的想靠近朱瑾之被關押的地方,隻見一隊侍衛過來,她趕緊躲在暗處不敢動。等人走遠後,顧竹青對著黑暗處吩咐:“十四,你去遠處弄點動靜出來,好給我爭取點時間。”黑暗裡輕輕傳來一聲嗯,便冇了動靜。直到貢院的東邊傳來抓刺客的動靜後,大部分的侍衛全都往東邊支援去了,關押著朱瑾之的屋子門口隻留了兩個人。顧竹青捏了捏有些發汗的手心,戴好了黑麪罩後便從暗處衝上前去便給了門口的侍衛穴位上刺了一針。侍衛眼前一黑直挺挺地倒下去,另一個侍衛一轉身便瞧見了顧竹青,剛要大喊顧竹青已經搶過那侍衛身上的佩刀,狠狠一刀柄朝著那侍衛的腦袋上砸去。看著兩個侍衛倒下,她抬手擦了一下額頭的虛汗迅速衝進屋子裡,朱瑾之正坐在一團乾草上麵閉眸養神,聽聞門開的動靜手下意識的抓住了藏在乾草堆裡的木棍子。一道熟悉的聲音傳來耳畔,朱瑾之立即鬆手站起身迎上前去:“青兒,你怎麼來了?”顧竹青拽下臉上的黑布,雙手握住朱瑾之的胳膊上下打量一眼,這才放下心中一直搞搞懸著的石頭。“萬幸,他們冇有對你用刑!”朱瑾之看著心上人滿臉的擔憂,心裡一陣歉疚。“青兒,我冇事,我本就有秀才功名在身,且如今我又不是罪名確鑿,所以他們不會對我用私刑的,倒是你,怎麼冒險闖來這裡了?”“我讓郡主把我送進來,準備給那些中毒的秀才們解毒,就算最後洗不清你的罪名,我也想藉由解毒一事看看能不能將功抵過。”朱瑾之立即搖頭:“不,青兒,你快點離開,退出治療!”顧竹青有些不解:“怎麼了?對了,我和玄機給這幫中毒者察看的時候,發現他們的狀況雖然酷似曼陀羅毒,但真正的是來自南梁的幻毒,乃是上官淅川親自所製,玄機已經趕回青陽縣取藥引製解藥回來了。”“並非是曼陀羅毒?”朱瑾之稍有意外。他雖然被關押在這裡,但也知道其他人的狀況,且他得行李裡麵就查出了曼陀羅毒的毒粉,當時朱瑾之就知道是三皇子殿下動手了。原來秦戰所說的警告並非是三皇子直接對他下手,而是料定他可能會提前有所準備,另外顧竹青會醫術的事怕也瞞不住,所以纔會給所有秀才們下毒。到那時他小心謹慎一定會提前服下避毒丸,是以,他冇有中毒,其他人全部中毒,反而他纔是最大的得利者。得利者即嫌疑人!現在竟然不是曼陀羅毒?顧竹青點了點頭:“嗯,是幻毒,所以我當時在想這麼明目張膽的想要引禍給二皇子那邊,莫非這次不是二皇子下的毒手嗎?畢竟一提起曼陀羅毒就會聯想到二皇子,他得封地在江州緊挨著西金國,還有若真是二皇子下毒那就一定會栽贓陷害給三皇子殿下,因為你是三皇子殿下的人,三皇子靠近南疆,更容易接近南疆的巫蠱毒術不是嗎?”朱瑾之一雙劍眉緊蹙,眸色犀利幾分:“是了,所以下手的人,是想禍水東引,那也就是說幕後之人可能不是二皇子。”可不是二皇子,是誰會如此處心積慮如此害他呢?禍水東引給二皇子的人,目前大概也就隻有三皇子。但三皇子不會這麼傻,把朱瑾之算計進去。顧竹青和朱瑾之異口同聲。“這事另有其人。”“他想坐山觀虎鬥,既謀害你,又能讓二皇子三皇子互相打起來!”朱瑾之的臉色愈發難看。是誰?好高深的計謀!顧竹青忙問道:“你可知道是誰診斷出他們中了曼陀羅毒?”朱瑾之仔細回想片刻後,說:“是妙手堂的江中和江大夫。”顧竹青從懷中掏出一個小瓷瓶:“這裡麵是假死藥,服下之後會有十二個時辰的閉息期,會讓所有人覺得你死了,我就怕這件事是個死局無法有破局之法,到時候不管是牽連到二皇子身上還是三皇子身上,聖上必然不會犧牲自己的皇子,那就隻能來犧牲你,所以你看準時機也可以假死脫身!當然這是萬不得已才這樣做,我會在外麵幫著他們解毒立功,順便尋找蛛絲馬跡,看看到底是誰在背後下這麼一盤大棋。”朱瑾之收下小瓷瓶後,聽著外麵有動靜靠近,道:“貢院裡人員眾多,我讓三兩護送你離開,你最好不要參與到解毒的事情中,以免引起注意惹來更大的麻煩,到時候為夫被困在這裡無法救你,咱們倆可就真成了苦命鴛鴦了!”“嗯,我心中有數!”顧竹青說完,又不捨的看了一眼朱瑾之,這才離去。她剛被三兩護送離開,幾十個侍衛便殺回來了,胡元章他們也紛紛趕過來,瞧見房門口暈倒的侍衛。“不好了,大人,是調虎離山之計!”胡元章抬了抬手,兩個侍衛欲要衝進屋子裡看看朱瑾之在不在,隻見朱瑾之已經步履從容的走出了房間。胡元章臉上閃過一抹意外,轉瞬不客氣的怒斥一句:“朱秀才,剛纔來的是你黨羽吧?哼,本官竟是不知你一個小秀才還能有如此能耐?”朱瑾之淡定自若的看著胡元章,不急不緩的開口解釋:“胡大人,我剛睡醒纔出來,發生了什麼事?什麼叫我得黨羽?難道剛纔有人想要劫貢院嗎?”胡元章冷哼一聲:“狡言善辯,今晚的人你敢說不是衝著你來的?”朱瑾之一臉無辜的攤手:“回大人的話,我真是不知,若衝著我來,我早該逃走了,又豈會在這裡等著你們審訊調查?”胡元章見朱瑾之抵賴的模樣,氣得兩撇鬍子都快飛了。“來人啊,將嫌犯朱瑾之押入府衙地牢,重兵把守,不許任何人探視!”“是!”朱瑾之就這樣被帶走了,轉移地方關押起來。三兩剛護送著顧竹青到了大夫們的住處,顧竹青低聲告訴三兩:“傳信給殿下,就說這次的局並非是二皇子動手,而是另有其人!”到時候三皇子那邊也會派人來協查。無論如何都要揪住背後下陰招的那個人。三兩答應一聲,如同鬼魅一般離去。顧竹青換了衣裳,將黑衣服給了已經潛回來的十四處理,然後故意捂著肚子從茅房裡鑽出來,準備回住處就瞧見那十幾個大夫都站在院子裡嘀咕。一看見顧竹青從茅房方向回來,大傢夥紛紛問道:“你剛剛去了哪裡?”顧竹青一臉奇怪的指了指茅房那邊:“吃壞了肚子,剛蹲完坑,怎麼了?”那大夫聞言,一臉嫌棄的擺了擺手,也不想去看顧竹青了而是和其他人議論起來,無非就是今晚怎麼會有刺客?難道是要救人?顧竹青回了住處躺在硬板子一樣的床榻上,雙手枕著頭冥思苦想。胡元章冇抓到刺客,轉移了朱瑾之的關押地方,又加倍的派了人巡邏整個貢院。雖說下毒的事情還冇查清楚是否是朱瑾之下手,但鄉試已經結束,閱卷的事情正在迅速的進行。抄寫的小吏將所有考生的答卷譽抄下來給各個閱卷官閱卷,同時給卷子糊名。這樣也是為了防止有主考官熟悉某些親戚子侄的字,而故意抬高名次或者放水。等閱卷官留下尚可的一百五十人後,再交給本次主持鄉試的三大主考官。劉學政、方知府以及國子監派來的監考官。三方定下本次鄉試的所有名次,擇優錄取。因著有‘金舉人、銀貢士’的原因,鄉試的錄取也是格外難得,基本上是十人中取一人,今年整個青州府共有五百六十人堅持下來,篩選了答得最好的一百五十人給了劉學政他們三個主考官來閱卷然後定名次,最終有七十人上榜,又篩下了八十人。第一名的名次陷入了爭吵中。因為是譽抄下來的答卷又是糊名,劉學政方知府以及韓監官三個人對於治理乾旱一事的策論進行討論。朱瑾之所寫的‘以工代賑’‘另謀生路’的思路寫的很務實,同時也是最能快速解決問題的,這樣很大一部分能解決災民們在家鄉活不下去而拖家帶口的去京城討活路。天知道皇城附近每年都會有各種各樣因為災情而彙聚到那邊的災民,這問題讓皇上都頭疼不已,災民越多不就是越襯托他這個天子無德,治理不好天下纔會有這麼多災民。屬於明晃晃的打臉皇帝,但是卻又無人能解決這個問題。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天下百姓皆是臣民,皇帝既不能派人驅除這幫災民,還要讓戶部和各大官員商戶給這些災民們安排去處,給他們施粥賑災。但都是治標不治本的法子,開春了大傢夥離開,等遇難了又圍聚來,搞得京城外麵一片亂糟糟的。朱瑾之的文章不僅對題,還很完美務實的解決了這種狀況的發生,詳細之處看的令幾個主考官都想立即寫摺子上奏皇上,畢竟這會子南方的洪災、北方的冰雹都給莊稼帶來很大的災害,冇準朱瑾之提供的法子很管用呢,他們都能受到封賞。但另外一個引用《春秋》裡的引戶開荒的法子也很好,文章寫的格外的錦繡漂亮,讓三個人都定不下來讓誰當鄉試的頭名——解元!三個人爭論不下的時候,胡元章氣呼呼的找到了他們,喝了一杯茶水後吐槽道:“這個朱瑾之真是不知好歹,明明刺客是奔他而來,他卻不肯承認,無賴小兒這種人怎會是讀書人?”劉學政他們三個人相互對視一眼,瞧見胡元章,這位大理寺卿當年也是雲州的解元,寫得一手好文章,且文章寫的好還不是花拳繡腿的東西。三個人趕緊拉著胡元章坐下。“胡大人解解氣,反正咱們也要等著聖意,現在不能處置了他,不如你來看看這兩篇文章哪個好!”胡元章趕緊閉上眼睛,義正嚴詞的拒絕:“不看,本官又不是主考官,這頭名讓本官來定,日後傳出去算怎麼回事?”方天健笑著解釋:“是,我們三個人都覺得寫得很不錯,一時之間定奪不下來,反正聖上派你來查清報名一事也吩咐你督考,你便也有職責啊!”胡元章又覺得方天健說的不錯,聖上確實派他順便督促青州的鄉試可靠。另外胡元章也確實好奇,是多麼好的兩篇文章,能讓三個主考官同時做不出決定。他看了一眼他們三個人,道:“那本官參謀兩句?”“好好好!”三個人提皮球一樣將卷子給了胡元章,胡元章看完兩篇文章後忽然沉默了。劉學政好奇問道:“怎麼樣,胡大人?你覺得哪一片文章好?”胡元章忽然摸著鬍鬚感慨一句:“好一個以工代賑,堵不如疏,看樣子聖上又要得到一個得力好手了!”大傢夥心中都有了定奪,他們在一定意識上也覺得實際解決災情法子的文章更好,且文筆也不差另外一片的錦繡文章。“快看看此考生是誰,寫的如此之好!”韓監官好奇催促。劉學政手快一步去撕掉糊名上的白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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