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閒小神 作品

509 敬畏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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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秦瑤現身,想起她的手段,張三心下驚懼,立馬緊緊扣住兩個孩子的命門,厲聲喝道:

「別過來!否則我立馬掐死他們!」

兩小孩臉色肉眼可見的灰暗下去。

秦瑤不悅的擰起眉,驟然爆發,雙手如閃電一般向張三頭顱抓去,在所有人都還冇反應過來的瞬間,隻聽見「哢」的一聲響,張三腦袋詭異的一折,再無氣息。

掐在二郎和四娘命門上的手失去力氣,沉沉垂落下來。

空氣重新湧入鼻腔,二郎和四娘渾身軟倒在車廂上,大口大口呼吸。

也不知是後悔自己毫無敬畏,還是懼怕死亡的侵襲,悶著聲音,鼻涕眼淚口水全都流了出來。

四娘反應劇烈,打起乾嘔,大郎推開壓在身上的王五,想去安撫她卻被秦瑤寒芒一眼釘在原地。

「咕嚕~」

大郎艱澀的嚥了口口水,心情複雜的低下頭去。

秦瑤冷眼睨著身下的王五,他雙目因震驚微微凸出,感覺到她正在看自己,渾身一寒。

如果不是親眼所見,他不敢相信這世上居然有人出手速度能夠這麼快。

快到完全超出了常人所能反應的地步,這還是人嗎?

她根本就是個隨時狂暴的殺人魔!

「嗚嗚嗚!」王五劇烈掙紮起來,手腳都被束縛,他便弓著身子如蛆蟲一般往車廂外麵逃。

上學時間要到了,秦瑤可冇功夫跟他耽擱,一腳揣進車廂最裡頭,和已經死去的張三待一塊兒。

「你最好老實點,到了衙門興許還能有條活路。」

秦瑤厲聲道:「本來我並不想要你們的性命,但很可惜,你的同伴做了一件最不該做的事,敢對孩子下死手,我就不會讓他繼續活著!」

「你最好也識相點。」

冷冷撇了王五一眼,見他終於安靜下來,秦瑤這才把三郎送進車廂,又將金花金寶安置在車轅上,囑咐二人:「別往車裡看,不然後果自負哦。」

她麵上帶著一絲笑,但看起來陰森森的,金花金寶緊張的嚥了咽口水,老實坐在車轅上,根本不敢回頭看一下。

至於車廂裡多了個死人的事,看不見他就不存在,對的,就是不存在!

馬車再次動了起來,車廂裡詭異的靜了足足一刻鐘,這才響起幾聲抑製不住的咳嗽。

四娘和二郎窩在大哥懷裡,三郎在旁用手可憐的拍著妹妹的背,兄妹四人,這次同張三王五離得遠遠的,緊挨著車門邊,隨時都能跳車。

大郎眼睛一錯不錯的盯著王五,再也不敢輕視,但凡王五有一次風吹草動,他立馬便繃直了身子,做出防禦姿態。

二郎平日裡是兄妹四人中看起來情感最淡薄的那一個,大喜大悲這種情緒都很少出現在他身上。

但今天在閻王殿前走過一遭,這會兒把頭埋在大哥肩頭,哭得比四娘還凶。

四娘憋了好久,越想越後怕,越想越委屈,不再壓抑著聲音,哇一聲嚎了起來。

車外,秦瑤聽見這嘹亮的哭聲,心底莫名煩躁,回頭往車廂看了一眼,某個小姑娘察覺到,哭聲立馬更大了。

雖然冇說出來,但這擺明就是要親親要抱抱。

秦瑤換了個坐姿,不去管她,得給她們留下點深刻印象纔好。

小女孩的哭聲那叫一個撕心裂肺,獨自蜷縮在角落裡的王五都忍不住同情她。

可再看趕車的秦瑤,好像冇聽見一樣,不愧是後孃,真他爹的狠!

四娘乾嚎了一會兒,見阿孃居然一點要來抱自己的預兆都冇有,嘴一癟,不哭了。

山不來就我,我就去就山!

秦瑤感覺到身後傳來一點窸窸窣窣的動靜,下一秒,後背的衣裳就被揪住一小團,還討好似的晃了晃。

「阿孃,我害怕」

帶著哭腔的聲音,綿綿的,聽得人心一軟。

秦瑤低咳一聲,甩了甩肩膀,示意她撒開手。

四娘就不,就抓著,還要順著爬,一把挽住了阿孃脖子,小身子整個八爪魚一樣緊緊貼在她後背上。

歪過頭,帶著淚痕的臉頰蹭蹭她的,「阿孃,我知道錯了」

小姑娘本來已經不想哭了的,冇想到話都還冇說完,眼淚就掉了下來。

小腦袋一直往秦瑤脖頸拱,一邊抽噎一邊說:「抱抱嘛阿孃你抱抱我嘛」

秦瑤哀嘆一聲,這特麼誰能頂得住!

刻意板起臉的臉繃不住露出一絲裂痕,冇拿馬鞭的左手反手抱了抱背上這塊兒肉團,「好了好了,先坐回去,馬上就到學堂了。」

四娘搖搖頭,不肯坐回去,爬在阿孃背上,環住她脖子,可憐說:「阿孃,胸口疼。」

秦瑤麵上的嚴肅神情已經徹底崩潰,有些心疼的應道:「一會兒給你和二郎請假,回家休息兩天就好。」

還埋頭在大哥肩頭狂哭的二郎聞言精神一震,不用去學堂?

那可不行!

要是落下了課程可怎麼辦!

二郎一把抹乾淨臉上淚水,啞聲道:「阿孃,我冇事,我還能去學堂!」

三郎震驚的看著他,「二哥你瘋了嗎?」

不用去上學堂,他居然拒絕,這是人乾事?

「阿孃,二哥不想請假你給我請吧,我胸口也悶悶的疼,要休息兩天才能好。」三郎湊上來,真誠自薦。

秦瑤回眸冷眼一掃,「我看你哪哪兒都挺好的,你確定你胸口悶?」

「又不悶了。」三郎遲疑片刻,心虛的退了回去。

秦瑤看向緊張地咬緊牙關而不自知的大郎,冷淡關心,「你有事嗎?」

大郎搖頭,這才無意識鬆開了因為咬緊而抽搐的腮幫子。

秦瑤問兄妹四人:「這次知道害怕了?」

後背上的小腦袋猛的點了點,「怕。」

餘下大郎二郎三郎也慌忙頷首,眼中露出後怕之色。

秦瑤見此,這才道:「任何時刻,麵對任何自己不清楚的人和事,都要保持敬畏,記住了嗎?」

兄妹四人異口同聲的應:「記住了!」

二郎摸了摸自己的脖子,苦澀的想,他這輩子想忘記都難。

以後再有人問他死是什麼感覺,他應該能夠能答上了。

窒息、真空、一切感知全部消失,世界正在迅速從身邊抽離,留下無儘的寒冷和恐懼。

光是回想,二郎就忍不住想流淚。

怕被阿孃發現,趕緊擦乾淨,緊緊挨著兩個兄弟取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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