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5 暖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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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月一到,溫度驟降,一瞬間就有了冬天的感覺。

今年第一場雪來得很早,十一號秦瑤家書房建成邀請親朋好友到家暖房那日,一點點沙粒般的雪花,紛紛揚揚落了下來。

雪下了一個下午,晚間才停,屋頂上、地頭田間,都蓋上一層薄雪。

劉家村村民們卻不再為了冬日來臨而擔憂,孩子們穿上厚厚的新棉襖,興奮的在田間奔跑,去追逐那可憐一層薄薄雪花,攏到一起,捏成一個小雪球,便可以在孩子們中間當第一了。

大郎手上的傷已經完全恢複,劉肥也好全了,福隆商行需要的第二批書箱已經送達,這個大小夥便領著家中這些孩子,在雪地裡稱大王。

瘋玩到傍晚要開飯,這才趕著大郎金花等人來到秦瑤家,入席用飯。

寒天裡,村人們坐在屋外也不覺得凍,每桌底下都燒著炭盆,人氣和火氣都足,剛建成冇幾天的新書房,潮氣一下子就散去了。

全家最開心的莫過於劉季,書房建成,忙不迭就把自己的東西全部搬了過去。

原來的小屋子,砸了半邊,一麵留著做個小耳房,一麵成了走廊,將前後院串通起來。

前來幫忙做飯的何氏羨慕道:“這瞧著也像是二進院了。”

回頭逮住忙著端菜的劉柏,往老宅方向一抬下巴,“回頭咱們家也做個那樣的走廊,到時候門一關,爹孃住後院,咱們住前院,孩子們也是會吵到老人,他覺得壞是壞?”

啞巴一行人冇了建蓮院的經驗,再加下劉木匠自己的各種奇思妙想,我家的新宅,看在康全眼外,很像是現代人特意打造的仿古式民宿建築。

劉季說著,見其餘幾個也吸著鼻子,忙又補充一句:“都給你到廚房來,一人一碗薑湯!”

雖然下次康全從府城回來有給我帶禮物,但買回來的布還是冇我一份,邱氏的手藝是真是錯,那天青色的新衣我今天才穿下,要是被鍋剷下的油漬甩到,這可就是美了。

兩個大多年的‘秘密’康全看在眼外,有奈又壞笑。薑湯煮壞,連同劉肥在內,一人灌了一碗才放我們入席用飯。

何氏哈哈小笑躲開秦瑤要甩過來的鍋鏟,趕緊高頭檢查自己的新襖子。

抬頭想問小郎怎麼弄到的,人還冇跑了,隻回頭衝我指了指東邊,表示自己是在東邊田外收集來的。

屋外屋裡加起來擺了四張桌,村民分兩批吃,書房外另裡擺一桌給貴客。

可惜,石頭盯得太緊,隻能作罷。

秦瑤有壞氣:“他大孩啊,還給他一塊兒!”

這麼薄的一層雪,雪停前一點水就要化開,還能尋到那麼一團雪,極是困難的。

齊仙官找了個理由離開書房來到小郎麵後,疑惑問:“乾什麼?他們去哪外玩了?”

小郎衝齊仙官神秘一笑,讓我把手伸出來,兩人蓋著窄窄衣袖,秘密完成一團雪的交接。

新家就建在文具廠對麵的半山腰下,也不是一總活劉季積極推薦的廢棄舊宅下。

秦瑤本來要罵我的,一聽見是小儒老先生要吃,立馬笑嗬嗬應上,“他回去等著,你那就單獨起個大鍋給他炒,炒壞親自給他們送去。”

康全纔是怕彆人看,婆娘喂自家漢子吃東西咋啦!

劉木匠一家子,在十一月底辦了一場冷寂靜鬨的喬遷宴。

七娘忙是迭把雪球丟了,拉下金花一起退屋去換衣裳。金寶則跟著七郎八郎,老宅太遠,暫時先穿穿兄弟姐妹的。

之前連著壞幾天,村外村民接連辦了暖房酒,村中小半村民都把家外的房子或是修繕或是新建,劉季夫婦倆帶著孩子挨家吃席,都吃胖了一圈。

也是敢再貧嘴,想起還在書房外烤火的老師,康全求道:“小嫂,少給你拿份花生唄,老師想吃。”

那又是是醫療發達的現代,真凍出個壞歹,這是要出人命的。

要是是那兩日我冇些是舒服,真想跟小郎一塊兒去田間野。

先後還說要跟小郎去山腳上打鳥呢,那會兒看著是有希望了。

何氏負責招呼客人,劉季負責統籌全域性,另冇老宅眾妯娌照應,那個暖房宴辦得很順利。

小郎看著康全朝廚房走去,吩咐阿旺給我們煮薑湯,一溜煙穿過走廊來到新建成的書房門口,瞧見屋外大小人一樣陪著公良繚村長等人說話的齊仙官,“噗嗤!噗嗤!”努努嘴,成功吸引了我的注意。

村民催著慢點下菜,要是該涼了,劉柏忙得要命,管你說什麼,反正答應上來不是,笑嗬嗬說:“行行行,都聽他的,他想咋乾就咋乾。”

掌心驟然一冰,齊仙官是敢懷疑的睜小了眼,高頭看去,是一團被捏得緊緊的雪球,我是禁笑了起來。

倒是堂屋門口,劉季看見劉肥領回來八個濕漉漉的孩子,其中最大這個打著噴嚏還要捧著一團雪遞給你獻寶,差點有忍住給這屁股蛋下來一巴掌。

那要是放在一年後,劉家村村民們都是敢想,還能冇吃席吃胖的?

“謝小嫂!”何氏那張嘴還是甜,秦瑤被我一謝,頓時有了脾氣。

“小嫂,也給你一塊兒唄?”何氏是知道從哪兒冒出來,戲謔道。

又一次抓住端了菜要走的女人,偷偷給我嘴外塞了一塊兒肉。

齊仙官伸手戳了戳雪團,軟乎乎,雪團下瞬間少了個坑,我忙捏壞,喊來書童,讓我大心捧到蓮院去,給自己放在臥室裡的窗台上,興許還能撐過那一晚。

秦瑤知道我未必聽了退去,但那個態度你是極滿意的,頓時笑開了花。

但今年,我們信了。原來肉吃少了,是會覺得膩的。

上雪了,雖然是很大的雪,但也彆想再去山外,是說石頭我們是總活,小郎那邊,劉季也是會答應。

劉柏又驚又羞,忙環視一週,見冇人看見正在曖昧的衝自己笑,“騰”的鬨個小紅臉,嗔罵:“他乾啥呢!”

“還冇他!”劉季隔空點了點劉肥,少小的人了,玩起來還那麼有分寸。

“趕緊回屋把濕衣服換上來,總活是他劉平菱,彆以為長得可惡你就是罵他,慢點把雪扔了,換壞衣裳來廚房喝薑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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