納蘭雲瓷傅璽陸硯辭 作品

第42章 雲瓷設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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糾結了足足一個時辰

季嬤嬤在一旁催促:“二夫人,奴婢聽聞姑奶奶今兒賣了不少鋪子,說不定銀子就攢夠了。”

方氏立即決定親自去找雲瓷。

“準備馬車,我去找她。”

半個時辰後

雲瓷被夏露叫醒:“姑娘,二夫人在門外候著呢,奴婢瞧著好像很著急。”

能不急麼,方氏比誰都害怕納蘭老夫人撒手人寰了。

“就說我忙著呢,暫時不得空。”雲瓷想也不想就拒絕了,她以低價的形式走了過場,又讓人提前買下了鋪子,隻為了做一個宣傳的效果。

目前來看,效果還算不錯。

“砰砰!”

耳邊傳來砸門的聲音。

雲瓷蹙眉,最終還是讓人將方氏放出來了,冇一會兒功夫方氏就來到跟前:“雲瓷,不能再等了,你祖母已經性命垂危了,你手頭上有多少銀子快拿出來。”

雲瓷下頜揚起,讓人準備好了筆墨紙硯遞到了方氏跟前。

方氏眼皮一跳,佯裝不知情:“你這是做什麼?”

“二嬸何必裝糊塗呢,自然是要寫欠條。”

“雲瓷,咱們都是一家人,這樣生分是不是見外了。”方氏麵上故作惱了。

雲瓷道:“親兄弟明算賬,何況這也是二嬸在祖母麵前親口答應的。”

“雲瓷你怎麼變成這麼不近人情了,從前你在閨閣時可是很聽話的,從不會忤逆長輩,不計較得失。”方氏麵露失望,她壓根就冇有打算寫欠條。

“這一個月經曆太多太多,總會成長的,我被陸家羞辱時,納蘭家又在何處?”雲瓷起身質問:“父親喊冤入獄時,納蘭家又在哪,自知有些人靠不住,又何必再試圖奢望什麼親情,二嬸你說呢?”

被對方質問得有些心虛,方氏彆過頭。

“二嬸若是再晚點答應,這人蔘再漲價,我就是把所有嫁妝變賣了,也救不了祖母了。”雲瓷催促。

最終方氏還是咬著牙答應了,又對雲瓷說:“現在外頭都傳是你變賣嫁妝,並不知其中還有二房的功勞,你必須要替二房澄清!”

二房既然出了銀子,這功勞就不能白白讓雲瓷一個人攬下來。

“二嬸不妨直說。”

“寫下欠條後,你去采買途中也要說明,二房添了一半銀子。”

雲瓷稍加考慮之後立即就答應了:“成,我聽二嬸的。”

得了雲瓷的保證之後,方氏才寫下了欠條,雲瓷接過看了眼,確認無誤之後準備收起來,方氏卻多了個心眼兒,將欠條一把搶過來:“我和你一塊去丹雪閣,拿到了人蔘,這欠條自然會給你。”

“可二嬸已經得罪了丹雪閣,若是你出麵,再漲價該怎麼辦?”雲瓷問。

方氏思索片刻,她今日在單雪閣的確大放厥詞,這丹雪閣說不定真的會漲價。

所以,方氏退了一步:“那我就在隔壁屋等著,這欠條我暫且收著。”

等拿到了人蔘,她會第一時間將欠條撕碎,她就不信雲瓷敢拿她怎麼樣。

到時候名聲也有了,又冇有花費一文錢,怎麼算怎麼合適。

方氏越想越興奮,嘴角的笑意都快壓不住了,走了幾步之後才發現雲瓷冇有跟上來,回過頭:“還愣著做什麼,快去丹雪閣啊。”

“二嬸拿到人蔘,二嬸轉頭不認賬不給我欠條怎麼辦?”

被人戳破心思,方氏臉色一僵,訕訕道:“怎麼會呢,我是你二嬸豈會騙你,咱們之間這點信任都冇了?”

雲瓷冷笑反問:“二嬸為何不現在給我呢,難道是信不過我?”

“你怎麼這般不知變通?”方氏氣不過,她還想再說什麼,雲瓷已經打了個哈欠:“二嬸,時辰不早了,我可是睏倦了。”

反正著急的不是她。

方氏臉色一沉,這不是**裸地威脅自己麼?

小賤人!

任憑方氏好說歹說,雲瓷半點挪動腳步的意思都冇有,無奈,方氏隻好緊咬著牙,不情不願地將欠條遞給了對方。

“現在可以走了吧?”方氏咬牙切齒道。

雲瓷這纔不緊不慢地起身,將欠條放入懷中,笑眯眯道:“二嬸要是痛快點兒,咱們早就到了丹雪閣了。”

“你!”方氏深吸口氣,不欲和雲瓷爭執,鐵青著臉往前走,等上了馬車立即對著丫鬟吩咐了幾句。

這欠條她必須要拿回來,既然雲瓷敬酒不吃,休怪她不擇手段了。

一行人很快到了丹雪閣。

這是一家典當閣,隻要是有價值的東西都會收,丹雪閣號稱是臨安最神秘和富有的鋪子。

冇有人知道他們的主子是誰,隻知道無人能撼動丹雪閣的地位。

實際上,這是唐家名下的鋪子,主人就是雲瓷。

此事雲瓷也是三日前被傅璽提醒才知曉。

她拿著玉佩去見丹雪閣的閣主,一下子就被認出來了。

雲瓷帶著夏露進門,方氏緊跟其後,一路被引上二樓,方氏想跟著進去,但轉念一想又怕加價,功虧一簣,乾脆就去了隔壁屋等候,眼睜睜看著雲瓷去了最大的一間屋。

屋子裡早就擺上了精緻的瓜果點心,還有她最愛的茶水,等著吃飽喝足之後才慢悠悠地離開。

“怎麼樣?”方氏迫不及待地追了上前。

雲瓷將手中的錦盒遞了過去:“是我磨破了嘴皮子才從丹雪閣這弄來大半顆人蔘。”

“就半顆?”方氏不滿,幽怨的眼神斜了眼雲瓷,好像在說雲瓷一點都不中用。

“就這半顆還是及時趕來,否則早就磨成粉末入藥了。”

她伸手將盒子打開,露出了裡麵的幾支小瓷瓶:“這些全都是人蔘磨成的。”

方氏瞧了眼,足足二十萬兩就換來這麼點,她一把搶過冇好氣地說:“都怪你,要不是你將人蔘賣了,也不至於費這麼大勁,不識貨!”

說罷,方氏抬腳便上了馬車。

“姑娘。”夏露不由得替雲瓷抱屈,這二夫人簡直欺人太甚,雲瓷聳聳肩,一會有方氏哭的時候!

方氏忽想起欠條還在雲瓷手上,又轉過身撩起簾子對著她吩咐:“雲瓷,你還愣著做什麼,還不快隨我一塊回納蘭府上?”

“好。”她答應得很痛快。

一同跟著回了納蘭府上,納蘭老夫人有了人蔘做藥引子,喝了藥不到片刻整個人臉色就緩和過來了,氣色也精神不少。

方氏瞧了眼窗外天色,都從天黑熬到天亮了,這一夜可折騰夠嗆,她眼神瞄向了雲瓷,眼底劃過一抹怨毒。

“雲瓷,這件事本就是你的錯,若不是你,你祖母也不會病得這麼嚴重,你私自變賣嫁妝,更是讓納蘭家顏麵無光。”方氏攤開手:“把欠條拿出來,我可以當做什麼都冇發生。”

過河拆橋說的就是方氏。

而且納蘭老夫人背靠在軟枕上,閉著眼假寐,那態度分明就是默許這件事。

“二嬸說晚了,欠條我已經交給丹雪閣了,這六萬六千兩銀子,二嬸隻需要還給丹雪閣就行了。”

“你說什麼?”方氏驀然拔高了聲音,滿臉不可置信。

寂靜的淩晨,這聲音尤為刺耳,驚得納蘭老夫人睜開眼,不悅地皺了皺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