納蘭雲瓷傅璽陸硯辭 作品

第176章 看破親情

    

-山田澤亞離開龍料理的時候,外麵下大雨了,傾盆而至的雨,淋濕了她的麵容。

褚煜澤最後那句話一直飄在她的腦海中。

他說:“你這一生,註定悲苦,你就帶著自己所有的仇恨,孤零零的活下去吧……”

眼角的淚水和雨水混合在了一起,山田澤亞瘋狂的低聲笑起來,笑的肩膀顫抖,笑的腳步不穩。

她曾無數次的想過,親手殺掉女兒心裡那個人時,她會有多麼的暢快,毀掉令人作嘔的愛情時,會多麼有成就感。

其實也不是一件很難的事,這褚煜澤的智商也一點兒都不高,輕輕鬆鬆就落入了她的圈套,雖然她受了他一刀,但那又如何呢?他就這麼輕易的丟了自己的性命。

佈置了那麼久的局,好像都冇有派上用場,可心裡卻缺了一大塊。

現在看來,做完這件事,她並不開心,甚至一想到玖原,想到她得知愛人死訊時可能會出現的表情,心都會猛然一抽。

“桐川,我累了,幫我準備車吧。”山田澤亞失落的低著頭,突然想起來桐川也已經不在她身邊了。

興許真的被褚煜澤說準了,區彆在於她以前從來都不怕孤單,如今卻深感這個詞帶給她的恐懼。

……

“你說什麼!”正在和梁奈吃飯的謝清音手裡的筷子都砸在了盤子上,跌跌撞撞的站起來,撲到正彙報情況的男人麵前,抓住他的袖口,怒瞪著眼睛說:“你再說一遍!”

男人低著頭,不敢繼續重複方纔的話,隻是很低聲的說:“裴先生來了……就在外麵,他有話要對您們說。”

裴先生身後的黑衣男人帶著黑色墨鏡,為他打著一把巨大的黑傘,這也是裴先生第一次來到謝家大宅,許是被雨水影響久了,他的皮膚顯得更加蒼白,時不時低聲咳嗽幾聲,溫度並不低,他卻穿著一件很嚴實的盤扣立領長袍,將脖子上的皮膚完全遮住了。

“這是謝老爺子當年在雲嶺山為謝震允點的長生燈,昨天的時候它突然熄滅了。”裴先生微抬起手。

“你好可笑,都是什麼年代了,竟然還搞封建迷信這一套!”謝清音一把將裴先生手裡的銅燈底座打翻在地上,主要是那燈座看起來陰森森的,讓她看著就渾身都不舒服。

梁奈將它撿了起來,拉住自己的妻子,禮貌的說:“先生請進,外麵涼,進來邊喝茶邊說吧。”

謝清音看著裴先生就渾身不舒服,腦海裡特彆混亂,總覺得這男人她在哪裡見過,但又想不起來。

裴先生平穩的坐在沙發上,中規中矩的坐姿讓梁奈也覺得很稀奇,這裴先生並不老,可行事處風像個古墓裡挖出來的殭屍一樣。

裴先生將黑衣男子遞給他的一隻木盒子放在桌子上,沉默許久後終於開口:“想來我和你們謝家祖上也是有些淵源的,這麼多年人海沉浮,塵緣已化為塵土,雖過去舊事與你們這些後輩無關,但緣分使然,催動著彼此之間互來互往,糾葛不斷。”

“謝老爺子的離開,謝清韻和謝震允的逝世,本應為此恩怨畫上句號,但你們謝家作惡多端,還是會有不停的業報顯現,望……好自為之。”裴先生一字一句的說完,謝清音已經爆點了,將水杯重砸在桌麵上,瞪著他說:“平白無故來彆人家報喪,你是什麼人!你也不看看這是什麼地方!謝家豈是容你隨意來撒野的!”

裴先生無風無波的平靜笑笑,最終隻是搖了搖頭說:“我時間不多了,就不多停留了,還是那句話,謝家和我的塵緣已了,往後望你們安好,好自為之。”

裴先生起身前特彆和善的看向謝清音說:“一月之內,你也有血光之災。”

謝清音平時脾氣還算好,此時還是炸了,要不是梁奈拉著,她大概是要手撕裴先生了。

“你剋製自己的情緒,橫豎就是個江湖術士,冇必要丟了自己家的風範,我去送送他,再探探具體情況。”梁奈將謝清音穩住重新坐回沙發之後,還算客氣的對裴先生做了個請的手勢。

謝家院子中有一棵長勢頗好的榕樹,裴先生行至其下,指著一處位置說:“將這裡的東西挖出來吧。”

梁奈有些好奇,但並冇有阻止,眼睜睜看著跟著裴先生的那男人將一個已經有些腐壞的木盒子挖了出來。

裴先生將它抱在懷中,微頷首對梁奈說:“謝過了。”

“先生留步,先生手中的盒子裡是什麼?”梁奈說話間,謝家的幾個保鏢已經將裴先生的退路封堵了:“先生就這樣無阻擋的來,羞辱了謝家一把之後又無阻攔的走,確實冇有將謝家放在眼裡,有些不該。”

“這世間本冇有什麼該還是不該,隻有因果循環,報應不爽。”裴先生鷹隼一樣的望著梁奈,有些陰森的笑著說:“年輕人,奉勸你一句,謝家頹勢已定,若是不想惹禍上身,儘早離去的好。”

梁奈站在裴先生麵前,擋住了那些表情有些凶的保鏢,很客氣的繼續說:“我也曾聽聞過先生威名,聽聞您測算的卦象無一不應,謝老爺子對您也是百般尊重,非常信任,如今謝家若是真如先生說的落於危難,還望先生指點一二,如何化解?”

裴先生一點兒也不慌,將盒子緩緩打開,裡麪包著東西的黑布也都已經腐壞了,變成了碎片。

他從中拎出一片巴掌大,黑色的東西,看起來有點像塊骨頭。

“這是謝家祖上的反骨,反骨出,運勢無。”裴先生說到這裡有些陰森的笑了:“謝家這局已經無解,你手上也有不少鮮血,若是真的想化解,唯有獨善其身,找尹中越去吧。”

梁奈確認自己從來冇有見過這裴先生,他是尹中越的人這件事,除了謝清音,在謝家冇有任何人知道,外人更不可能知道……

“你……”梁奈還冇從震驚中緩過來,身後的保鏢已經不淡定了:“想走,冇那麼容易!”

裴先生卻依然緩步向前走,擋路的保鏢原本還好好的,突然就額頭青筋暴出,渾身痙攣著倒了下去。

所有的人都被嚇壞了,裴先生視若無物的由黑衣男人護送著離開了謝家的院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