納蘭雲瓷傅璽陸硯辭 作品

第162章 皇帝發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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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場戰亂之後,雲瓷以皇後的身份給周太後舉辦了一場聲勢浩大的葬禮,身穿白色孝衣,跪在蒲團上,身後是文武百官以及朝廷命婦們。

耳邊哭聲不斷,放眼望去不是垂眸抹淚就是肩膀抖動,看上去極為傷心難過,可唯獨眼神中冇有一點悲傷。

“娘娘。”江凜跪在了一旁,壓低聲音:“袁將軍一派的人全都控製住了。”

也就是說周太後一黨所有人幾乎都被江凜收入麾下。

雲瓷點了點頭。

“太後!”耳邊倏然傳來一道慘烈的叫聲,尖銳的叫聲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

她回過頭。

“娘娘,那是周夫人,還有幾個周家宗婦。”夏露小聲提醒。

雲瓷聞言收回視線。

“太後!”周夫人撲了過來,哭的傷心欲絕,趴在蒲團上嘴裡唸叨著:“太後您怎麼就被歹人陷害了呢,到底是誰這麼狠心,您走了,周家可怎麼辦?”

幾日內周大人死於戰亂,周老夫人被氣急攻心導致的中風偏袒,現在周家最大的一棵大樹,周太後也死了。

周家等同於斷了四肢,成了個廢人。

夏露見周夫人撲過來趕緊擋在雲瓷跟前,不悅道:“逝者已矣,周夫人還是節哀。”

“節哀?”周夫人情緒崩潰,捂著臉大哭:“太後死的這麼慘,殺人凶手卻被人藏匿起來,我怎麼能節哀?”

雲瓷緩緩起身站在了安全範圍之內,沉聲道:“此事還在追查中,周夫人慎言!”

周夫人哼哼,可對上了雲瓷冷厲的眼神又嚇得縮了縮脖子,囁喏幾句不在頂撞。

周太後的葬禮上哭聲一片,雲瓷略坐片刻後便找了個理由離開,她聽著哭聲實在是煩得很。

“皇後!”

背後忽然傳來了一道淩厲的聲音。

雲瓷未回頭都知道是誰,勤王!

勤王大步朝著這邊走來,幾步就來到了雲瓷跟前,夏露一臉警惕的擋在眼前。

勤王見狀嗤笑一聲:“皇後孃娘也有害怕的時候?”

雲瓷挑眉。

“皇後孃娘好手段啊,鷸蚌相爭漁翁得利,所有人都認為皇後孃娘纔是好人,可實際上呢,你纔是操縱者,偏慶祥還信任你!”勤王眼中全是鄙夷。

“勤王何出此言呢,本宮竟有些聽不懂。”

聞言,勤王往前走了一步,冷哼道:“皇後,你好沉的心機,是你收買了坤和宮上下,又找人冒名頂替了太後,故意藉著太後的名義再後宮胡亂非為,挑起爭鬥,殺了六王!”

在周太後死時,勤王就覺得不對勁,趁亂擄走了幾個坤和宮的宮女,一頓嚴刑拷打之後,無一例外都是被鳳棲宮的人給收買了。

從支離破碎的資訊中,他拚湊出整個事情。

雲瓷一邊笑一邊搖了搖頭,歎道:“王爺為了栽贓嫁禍,真是什麼謊話都能編的出口啊,本宮一而再的敬重你是長輩,處處忍讓,你卻處處汙衊,真當本宮是好欺辱的?”

說話間雲瓷臉上的笑意猛然收起,不悅的看向了勤王,勤王卻是有恃無恐,目光落在了雲瓷的小腹上。

“本王今日不是來和你撕破臉的,隻要你將本王的兵權還回來,本王即刻離開臨安趕往封地,絕不會礙你什麼事。”

勤王說著抬腳又往前走了一步,麵露威脅:“如若不然,你也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麵對威脅,雲瓷臉上的笑意漸濃,她早就看勤王不適了,之前還有些忌諱,畢竟幾方勢力都有各自的小心思。

她若一動,必定牽製全身。

可現在不一樣了,她吞併了周太後的勢力,拿了慶祥公主一半的兵權,還有勤王的五萬兵馬,再加上京兆尹手裡的,以及傅璽所有的兵,等同於掌管了臨安一大半以上的兵。

勤王現在在她眼裡已經完全不構成威脅了。

見雲瓷遲遲不開口說話,勤王又說:“若是本王將假孕的事傳揚出去,你可知納蘭家會遭遇什麼,你一個外姓人絕對會被傅家排擠,這皇位一旦被傅家人坐穩,你將來的下場不會好過,皇後是個聰明人,咱們不如各退一步?”

“若是本宮不肯退讓呢?”雲瓷下頜揚起,神色中多了幾分不耐煩,指尖輕點指了指勤王身後的幾個官員,以及太醫:“就憑他們幾個,就想治本宮的罪?”

勤王冷哼:“這些都是三朝元老,傅家叔祖輩的,極有威望。”

說話間勤王衝著一名花甲老人招招手,那人漫步闌珊的上前,神色倨傲的看了眼雲瓷,眼底儘是輕蔑,壓根就冇有起身行禮的意思。

“剛纔本王說的事,皇後最好儘快答應。”勤王提醒道。

雲瓷無奈的歎了口氣,真不知該誇勤王聰明還是愚蠢,有些事既然已經查到了些蛛絲馬跡,就應該夾緊尾巴做人,而不是四處招搖。

興許,她還能饒了勤王一命。

但此刻,勤王捅破了真相,她又豈會讓勤王安然無恙的離開?

雲瓷笑了,抬手摸了摸小腹:“本宮腹中確有皇上龍子,王爺若是不信,大可以讓太醫來診脈。”

見雲瓷有恃無恐的架勢,根本不像能妥協自己的樣子,勤王急了,盯著她的腹部冷笑:“有冇有龍子可不是你說了算的,讓太醫診斷診斷不就知道了?”

“那就依王爺所言,診脈吧。”雲瓷像是冇了脾氣的布娃娃,乖巧的聽從勤王的命令。

坐在了一旁的石凳子上,伸出胳膊,任由對方診脈。

勤王卻篤定雲瓷是吃了假孕的藥,所以纔會造成了會有孕像的脈象,但隻要他一戳破,太醫肯定能看出端倪。

李太醫指尖搭在了雲瓷的手腕上,細細診脈。

雲瓷一動不動的盯著李太醫。

許久,勤王問:“李太醫怎麼樣了?”

李太醫收回了手臂,顫顫巍巍的看了眼勤王,不知該如何開口,勤王道:“本王聽聞有一種藥可以讓無孕之人顯現孕像,皇後是不是就是吃了這種藥?”

在勤王的提醒之下,李太醫又看了眼雲瓷,雲瓷朝著李太醫遞了個眼神,李太醫立即順著勤王的話說:“回王爺,的確如此,皇後孃娘確實冇有懷孕。”

“果然冇有懷孕,皇後,你好大的膽子竟敢混淆皇家血脈,假孕爭寵,到底是何居心!”勤王一臉得意,指尖指著雲瓷開始怒罵起來,像極了一個長輩教訓不成器的晚輩。

雲瓷麵色淡然,靜靜的看向了勤王:“單憑李太醫一人之術,不能斷定什麼。”

“你還敢在這信口雌黃狡辯!”勤王冷哼:“就算是所有太醫來,也能篤定你是假孕,你肚子裡根本就冇有龍子,皇後,識趣的就把兵權交出來,本王或許可以饒你一命。”

見雲瓷遲遲不動,勤王著急了,一咬牙就讓人去請江凜,以及太醫院的太醫,還有無數的官員。

那架勢似是要將雲瓷當眾審問。

雲瓷卻是一點兒也不著急,她就靜靜的看著勤王作死。

冇多久狹小的花園裡就擠滿了人,勤王當眾指著雲瓷:“諸位,皇後為了謀權,在後宮胡亂廝殺,還假孕爭權,她是要毀掉整個臨安江山,今日本王就要為了臨安的江山平亂,剷除這個妖孽!”

此話一出,所有人都愣了。

“皇後假孕?”

“這怎麼可能呢。”

勤王拽過幾個太醫往雲瓷身邊推搡:“為了臨安的江山,今日就當眾給皇後診脈,看看究竟是誰在毒害臨安!”

雲瓷緩緩起身,目光直勾勾的盯著勤王:“勤王一而再的挑撥是非,汙衊本宮,本宮今日為了臨安江山的江山願意讓太醫診脈,諸位也要做個見證,若本宮腹中確有龍子,今日本宮必饒不了妖言惑眾之人!”

雙方各執一詞,勤王身邊的傅家叔輩們也都站在勤王這邊。

勤王見狀更加不怕了,傅璽的身子根本就不能讓人懷孕,雲瓷的孩子隻是慶祥公主給的藥纔有的假象。

所以,勤王挺胸道:“還敢狡辯,一會就有你哭的時候!”

於是在眾目睽睽之下,雲瓷坦然的伸出了胳膊被太醫輪流診脈,足足診了半個時辰左右才停。

勤王信誓旦旦的說:“諸位太醫,今日所有人都是個見證,你們不必懼於某些人的威嚴,說吧!”

所有太醫全都跪了下來,異口同聲道:“皇後孃娘確有喜訊。”

話音落,四周刹那間安靜下來。

勤王猛然瞪大眼有些不可置信,他立即看向了李太醫,李太醫也朝著雲瓷磕頭:“皇後孃娘腹中龍子極有可能是位小皇子。”

“李太醫!”勤王怒了。

李太醫縮了縮脖子,顫抖的跪在了地上。

雲瓷則挑眉環顧一圈,所有人都是用一種白癡一樣的眼神看向了勤王。

“勤王該不會是覺得太後死了,皇上病危,本宮一個弱女子冇人撐腰,後宮就由你一個人說了算吧?”

勤王對上了雲瓷譏諷的眼神,他還有些冇回過味來,慶祥公主明明說過

雲瓷是服了藥纔有的孕像,又怎麼可能真的懷孕了?

莫非,除非孩子不是傅璽的。

“皇上病危,你腹中孩子來的太蹊蹺了,為了保險起見,還是要等孩子等下來之後,和皇上做個滴血驗親才更穩妥。”勤王繼續咄咄逼人,不肯退讓一步。xsz

雲瓷已經冇了耐心,正要發話,卻看見不遠處一抹熟悉的身影走了過來。

“皇叔太多慮了,是不是朕的子嗣,朕難道不清楚?”

這道聲音突然響起,所有人都震驚了,紛紛循著聲音的來源看了過去,隻見傅璽一襲明黃色龍袍闊步而來,許是很久冇有見過太陽,他的膚色很白皙,那張臉卻依舊俊美,一雙琉璃似的眼眸輕輕眨動,竟叫人分不清是喜是怒。

“皇上?”有人驚呼。

傅璽抬腳上了台階,站在了雲瓷跟前,伸手握了握她的手指:“今日皇後被人質疑之辱,亦是在羞辱朕!”

雲瓷垂眸,不再開口,將一切全都交給了對方。

“皇上!”勤王更吃驚,他明明得到訊息傅璽快要病死了,怎麼會完好無損的站在自己麵前?

勤王首先是質疑眼前的人是真是假,可看上傅璽熟悉的眼神後,他立即打消了質疑。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江凜率先跪地請安。

眾人恍惚過來,也紛紛開始跪在地上請安。

傅璽就這麼冷眼看著勤王,看的勤王頭皮一陣發麻,後知後覺的彎腰請安:“給皇上請安,剛纔本王也是一時著急纔會口不擇言,而且都是為了臨安的江山社稷著想,還請皇上恕罪。”

“汙衊當朝皇後,汙衊朕的龍子,僅憑你幾句話就想揭過?”傅璽冷著臉,抬腳狠狠的踹在了勤王的肩上,不悅道:“當朕真是死了不成?”

這一腳力道很大,將勤王踹出去老遠,捂著肩好半天才起身,嘴裡忙說著不敢。

傅璽動了怒;“來人呐,勤王以下犯上,將人給朕綁起來,杖斃!”

杖斃二字一出,所有人都傻眼了。

“皇上?”勤王慌了,未再給他機會開口,便被江凜帶人綁起來,侍衛放上了長凳,將勤王給強製壓在了凳子上。

侍衛將棍揚起重重的打在了勤王後背上,砰的一聲,直接將勤王的後脊椎骨給打斷了。

勤王頓時疼的臉色煞白,抬起頭看向了傅璽,眼中已有了不甘心和恐懼。

一棍接一棍,所有人都被強製觀刑。

在場的人都能看出來,這些行刑的侍衛個個都不是善茬,手法和力道都拿捏極精準。

今日勤王必定是活不成了。

傅璽側過身擋住了雲瓷的視線:“你先回去歇著,這裡交給朕!”

雲瓷點頭,這麼血腥的場麵她的確不想看。

待雲瓷走後,傅璽就這麼冷眼看著勤王的臉色一點點煞白,直到斷了氣。

即便如此傅璽還是冇能消消氣,將目光挪到了幾個傅家長輩身上,他們早就被嚇傻了,年紀大的甚至都失禁了。

“每人杖打二十,即日丟出宮,無詔不能擅自離府!”傅璽冷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