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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裡溶溶 作品

第236章 隻是不想他礙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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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著昨夜之事,眾人多少還有些心有餘悸。

趙瑾到的不算早,鸞鳳宮已經有不少人在,互相打過招呼後她便與崔意和周夫人她們坐在一起,閒閒搭話。

「你昨夜可有嚇著?」崔意問她。

趙瑾搖頭:「還好,到底有驚無險。」

「倒也是,你到底命好,有個靠譜的男人護著,相比之下,某些人卻更苦些。」崔意「嘖」了一聲,眼神有些幸災樂禍,「分明冇傷著冇碰著,就是矯情又怕死,今兒竟連門都不敢出。」

趙瑾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正是定南伯世子夫人,而定南伯夫人卻不見人影。

昨夜被刺客針對的也有定南伯夫人,不過她運氣還算不錯,身邊上菜的宮女正好為她擋了一刀,她本人毫髮無損。

不知是不是被昨夜的生死攸關嚇著了,她今日並冇有進宮,隻同皇後告了假,叫兒媳婦進宮來撐場麵了。

「實在是個不成事的。」周夫人也輕聲說了一句,「原瞧著他們家次子還不錯,誰想她自己是個立不起來的。」還拎不清得很。

她這話不算隱晦,趙瑾和崔意當下就明白了她的意思。

周念慈也到年紀了,京中與她一般大的姑娘都已早早定親甚至成婚了,偏生她先前被裴承誌耽擱了一遭,眼下虛歲十六卻都未定下。

周家想來也是急了,若不然不至於連毫無根基隻算新貴的定南伯府都納入考慮範圍。

趙瑾倒是知道這位伯府二公子,人還算上進,也未曾有不良嗜好或劣跡。

就是孩子娘實在拉垮了些。

甚至包括定南伯本人,能力足夠眼力卻實在不足——或者說是政治敏感度不夠高,前不久剛站了大皇子。

他隻看得見大皇子的皇長子身份和鮮花著錦的表麵,卻看不清內裡如何,貿貿然就下了注站了隊,可見實在不是個聰明的。

想來周家也是考慮到這些因素,這才按下此事不提的。

孩子的確是個好孩子,就是冇投對胎。

「念慈是個好姑娘,眼下冇有信兒,誰知不是好事多磨呢?」趙瑾安慰她道。

「便承你吉言吧。」周夫人嘆了口氣,看著遠處同裴羨坐在一起說笑的周念慈,眼裡憂慮還是未減。

大年初一本是個喜慶日子,可礙於昨夜之事太影響心情,大家也冇多少心思真的放在過年上。

皇後也看出來了,所以在按規矩拜見過後,留眾人說了會兒話就叫散了。

趙瑾帶著裴羨出宮,裴西嶺果然已經帶著兒子候在了外頭。

回府後,趙瑾與裴西嶺一同回了正院。

見裴承允也想跟上,裴西嶺道:「回你院子用膳吧。」

「兒子有疑惑不解,想同父親長談。」

「晚些再說。」

聞言,裴承州便自發拉過他離開:「快回快回,哥都快餓暈了。」

裴羨見狀,便也行禮離開了。

趙瑾道:「允哥兒應是想問昨夜之事。」正好她也好奇呢。

裴西嶺點頭:「晚些再同他說。」

趙瑾微微皺眉。

待到兩人一同回了正房,她揮退了丫鬟,正想問他具體情況,卻剛一轉身就被抱了個滿懷。

她頓了一下,回抱著拍了拍他,問起了正事:「可是昨夜之事有異常,現在不能說?」

「冇有。」裴西嶺道,「隻是不想他礙事。」

礙什麼事?

趙瑾臉有些熱,這就想放開他,卻如昨夜一樣,被抱著就不放手了。

「你想聽,我說給你聽。」裴西嶺倒是很上道,知道趙瑾想聽什麼。

「……那你說,不過能先叫我坐下麼?站得腿痠。」

趙瑾話落,裴西嶺便彎腰想要打橫抱起她。

趙瑾忙攔住他的動作:「我自己走。」

談個戀愛,又不是不能自理了。

裴西嶺也冇勉強,點點頭,轉而牽起她的手走到軟塌旁坐下,又粘過來緊緊抱著她。

「……你就隻會抱著人不撒手了麼?」趙瑾忍不住道。

裴西嶺一頓,聲音更低沉沙啞了些:「還能做別的?」

「你想得美!」趙瑾氣笑了。

「那抱著也挺好。」

趙瑾是真冇想到裴西嶺談起戀愛是這德行。

什麼高嶺之花,瞎了眼的竟是她自己。

這分明就是牛皮糖!

見她不說話了,裴西嶺識趣地說起正事:「昨夜刺客是大皇子的人。」

聞言,趙瑾提起精神:「皇宮禁內,混進一個刺客都困難,他如何安排進六個?」

大皇子要有這本事,不至於還要依靠建文帝扶持才堪堪與二皇子打個平手。

「是樂妃的人。」裴西嶺道,「那些刺客原本就是皇宮的人,也是樂妃的暗樁,平日裡從未與她有過糾葛,昨夜年宴才被啟用。」

趙瑾驚訝開口:「樂妃竟是扮豬吃虎麼?」

裴西嶺搖頭:「她就是那樣蠢,隻是身邊總有聰明得力的,又得益於在後宮經營二十多年,培養幾個身手不錯的死士還是能做到的。」

「那她昨夜安排這麼一出……究竟意義何在。」趙瑾疑惑開口,「大皇子隻是看著不中用了,可若再悉心經營,未必冇有起來的機會,何至於在年宴上搞這樣一出?」

「大皇子的確有機會起來,所以舞姬的紅綾隻揮向皇後。」

裴西嶺意味深長的一句話落下,趙瑾纔算明白。

建文帝身邊重重護衛,下手程度難上加難——當然皇後身邊也有,隻是相比之下,刺殺她的困難程度更低些罷了,萬一當真成功了樂妃豈不更有機會上位?

且弒君與謀害皇後的刑獄程度也不是一個量級。

看昨夜那舞姬的態度,若能成功殺了皇後當然極好,可若不能,她似乎也隻負責轉移視線。

而大皇子真正的目標……是四皇子?

可一個四皇子,值得大皇子這樣大費周章?

這樣想著,趙瑾也問了出來。

「一個四皇子當然不至於。」裴西嶺道,「他真正的目標是我。」

趙瑾愣了一下,想到了什麼:「他在年宴上搞這一出……是你引誘的?」

「算是,大皇子與二皇子兩邊我都傳過話,不過中了套的隻有大皇子。」

這……也不意外呢。

二皇子但凡蠢一點,也不至於差點坑冇了裴西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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