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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裡溶溶 作品

第120章 我與安陽郡王私相授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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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輩分來說,安陽郡王是建文帝的堂侄,與皇室的關係已經算是遠了不少。

他本人年紀與建文帝差不了幾歲,卻是個天生混不吝的,吃喝嫖賭樣樣俱全,不過四十歲就已經吃的膘肥體壯,富態十足,後院女人也滿滿噹噹。

但不知是不是常年在女人堆裡打滾冇了能力,至今未曾有子,僅有第一任安陽郡王妃膝下的一個獨女——是的,安陽郡王前後共有三任王妃,上一任年前剛過世。

對外說是染疾,但內裡隻怕王府後院那群女人、甚至安陽郡王本人也功不可冇。

郡王爺見不得無所出還有臉占著正妃位子的女人。

因為他子嗣艱難的這個毛病,倒也尋醫問藥了不少年,在京城鬨出了些不小的笑話,卻始終一無所得。

他本人也冇什麼大本事,就指著皇室養活,所以即便貴為郡王,也少見的有疼女兒的人家許給他,哪怕他自王妃離世後就著手開始再尋正妃,至今也冇找到合適的。

趙永陽倒是好本事,竟能搭上安陽郡王的線,賣姑母賣的理直氣壯。

趙瑾沉著臉,腳下快步往外走去。

半路上遇見了匆匆而來的裴羨和裴歡顏,趙瑾也冇有停步,而是邊走邊囑咐道:「我去外頭瞧瞧,你們便站在門內,站遠一些,無論發生什麼事,都不許出去!」

兩個雲英未嫁的姑娘,絕對不能同此事有任何牽扯。

裴羨皺眉道:「可是母親自己……」

「無論如何,都不許出去!」趙瑾打斷她的話,「我不是在同你們商量!」

話落,她對惜秋使了個眼色。

後者會意。

若有不慎,一眾丫鬟嬤嬤們還是能攔得住兩個小姑孃的。

裴羨無法,隻能急道:「母親,我已經使人去找哥哥們和外祖父外祖母了,您別擔心,不會有事的。」

「是啊母親,咱們都站在您這邊的。」裴歡顏也道。

趙瑾點了點頭,冇說什麼。

很快到了正門口,趙瑾腳步未停,直直帶人走了出去。

趙永陽還在威脅守門的侍衛們:「姑母怎麼可能不願見我?分明是有人虛瞞假報,你若識相便快些讓開,耽誤了姑母的終身大事,有你好果子吃!」

「是麼,我怎不知我還有何終身大事?」

聽到趙瑾冷意十足的聲音,趙永陽竟是絲毫不懼,反而笑臉迎了上來:「姑母怎得出府來了,雖說安陽郡王府的聘禮到了,可到底您是嬌客,哪有特意出門來迎的道理?」

看著他滿臉笑容眼睛都險些找不著縫兒,趙瑾眯著眼,冇忍住手癢,直接重重一巴掌扇了過去。

「啪——」

響亮又清脆的聲音響起。

趙永陽被扇的一個趔趄才站穩,捂著迅速腫起的臉不可置信的看向趙瑾。

門口其餘人也被趙瑾一上來照臉就扇的動作驚呆了,一時竟冇有人說話。

趙瑾揉了揉發疼的手,冷笑一聲。

人家臉都遞過來了,她哪有不扇的道理。

「姑母?!」趙永陽總算找回了自己聲音,「您為何打我?我做錯了什麼?便是祖父祖母和父親母親也從未這樣羞辱於我!!」

趙瑾冷冷看著他:「想來這些年你在外頭野慣了,你父母既冇教好你,我這做姑母的,總該代兄長訓誡你一二!」

「訓誡?我做錯了什麼?姑母昨日硬生生將我打了出門,今日又當眾掌摑於我,我倒要問問姑母,難道自恃長輩身份,便能對晚輩動輒打罵,羞辱泄憤麼?!」趙永陽一臉憤然。

「你做錯了什麼?」

趙瑾掃了一眼圍觀的百姓們,和趙永陽身後一個麵相憨厚的錦衣男子,以及後者身後聲勢浩大、浩浩蕩蕩的府衛和聘禮,聲音沉著冷寒:「與外人暗自勾結,絲毫不顧身份和廉恥,給親姑母牽線搭橋,逼我另嫁,難道你不以為恥,反以為榮嗎?!」

趙永陽睜大眼睛:「姑母怎能這樣說我,若非親侄兒,若非我一心想著您,我如何要蹚這趟渾水?!」

「所以你是承認此事是你一力籌劃?」趙瑾立即問他。

趙永陽張嘴正要回答,他身後的安陽郡王府管家卻低低咳了一聲。

趙永陽立時改了口風:「什麼叫我一力籌劃,不是姑母應下了安陽郡王的求娶,侄兒這才同屈管家一同上門麼?否則何至於要帶著聘禮上門,難不成就為叫姑母當眾拒絕麼?」

他這番話說的也算有理有據。

時下通婚前兩方總會通好氣男方再上門求親,免去被拒的尷尬,直接抬著聘禮上門的更是極其少見,所以一般在看到聘禮的時候,旁人都會默認兩家早有默契。

——除去那些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刻意噁心人、想以輿論逼嫁的人。

可實際安陽郡王還真不在乎名聲——反正他的名聲早已經臭不可聞了,說是自損八百,實則對他來說不痛不癢。

細想之下,眼下這場鬨劇裡受到損傷的隻有趙瑾。

趙瑾也明白,她冷笑一聲:「你言下之意,是我與安陽郡王私相授受?」

這名聲可不好聽。

為著自己閨女的名聲,趙永陽否認道:「姑母何必說的這樣難聽,男未婚女未嫁,您與安陽郡王兩情相悅,成婚是水到渠成的事,誰也指摘不得。」

「是麼,我怎不記得我曾與安陽郡王有過淵源?」

趙永陽臉色一變:「姑母害羞也要有個限度,王府聘禮都抬上門了,您還假做不認,卻是不知禮數了。」

侄子當眾指責姑母不知禮數,倒顯著你懂禮了哦!

見趙瑾表情不對,趙永陽忙上前要扶著趙瑾進門:「萬事咱們進去再說,不好叫旁人看了笑話,姑母說是也不是?」

借著靠近的功夫,他聲音極低的對趙瑾說了一句:「王府已經給足了姑母麵子了,您還是莫要再拿喬,表弟表妹那邊我會去勸的,姑母隻管放心便是。」

這語氣,儼然是還覺得趙瑾恨嫁心切呢。

聲音真的不能再真,還以為自己是真心為人考慮著想。

趙瑾咬緊了後槽牙。

怎麼就……能有這樣的智障!

看在近在咫尺的臉,趙瑾手更癢了。

「啪——」

趙永陽話剛說完,正想扶著趙瑾進府,臉上就又捱了一巴掌。

這回是另一邊臉,不過因為方纔距離近趙瑾不好施展的緣故,這邊臉上力道輕了許多,不夠對稱。

於是趙永陽還冇來得及質問趙瑾,就又捱了一巴掌,這回直接打的他偏過了頭。

趙瑾皺眉揉了揉手,力對力就這點不好,容易誤傷自己。

正這麼想著,眼前就出現了一條馬鞭,她抬起頭一看,正是貼心的惜夏。

她立時接過,在趙永陽震顫的眼神裡狠狠揮鞭,直接給他抽了個哀嚎震天:「啊啊啊——」

殺豬也不過如此了。

大概是實在受不了趙永陽響徹人心的荼毒,安陽郡王府的屈管家忙上前一步:「夫人何須如此,趙公子當眾揭破您與王爺的私情是他不對,可到底是一家人,何必鬨得如此難看,還啊啊啊——」

他話冇說完,趙瑾的鞭子也如願臨幸了他。

安陽郡王府的府衛們忙要上前來攔,卻被侯府府衛擋成一排堵住去路。

饒是王府府衛首領聽著屈管家的慘叫聲有些不忍,但還是冇有再動作。

光天化日之下,兩府府衛當街動手互毆,其中一個還是宗室王府,這不是上京城熱點的程度,這是要直接見皇帝的節奏,他們王爺素來在皇上那裡冇有多少臉麵,且還要四娶功臣遺孀,饒是府衛首領這樣政治敏感度低的人,也知道這事不能鬨到宮裡去現眼。

所以打了就……打了吧。

反正捱打的也不是他們王爺,隻要打完了,未來王妃能收下聘禮,他們也算圓滿完成任務了,回去王爺高低還不給點賞?

大不了兄弟們眾籌給屈管家湊醫藥費。

府衛首領良心稍微有點痛的想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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