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女主人的氣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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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安,我給你準備了好多東西,來跟我去瞧瞧!”
定遠侯夫人也不願擾了今日的好心情,忙拉著沈安安來到內廳。
兩人坐定後,婆子捧著一個頗為精緻的錦盒走了過來。
定遠侯夫人接過錦盒,小心翼翼地打開,遞到沈安安的麵前。
那裡麵竟是一條湖藍色的劍穗。
雖有些陳舊,但還是十分淡雅。
“這是若寒母親的遺物。”
蕭若寒的母親?沈安安極力回想原書的內容,卻實在想不起來關於蕭若寒母親的情節。
“蕭將軍的母親?”沈安安好奇地問道,“她是個怎樣的人?”
定遠侯夫人眉頭稍皺,眼神有些無奈和茫然:“我也不知道……”
沈安安一愣,她不知道?她不是蕭若寒的姑母嗎?不知道蕭若寒的親生母親?不會是撿來的吧?
“那年兄長陪先太子去戰場抵禦蠻夷,戰況十分慘烈,就連先太子都戰死了,兄長拚了命將還在繈褓中的若寒帶了回來……我還記得,瘦小的若寒躺在繈褓裡奄奄一息……”
定遠侯夫人說著便濕了眼眶,想必那戰役是十分慘烈的,連她兄長不久也傷重不治而亡。
這情節有些耳熟……
沈安安心道,不會蕭若寒是先太子的遺孤,以後知道自己的身世纔要謀反的吧?
若他是先太子的孩子,那豈不是跟她又有血緣關係?
那她和蕭若寒不會是……近親結婚吧?
一時間,沈安安腦袋中飛過無數的想法。
她脫口而出:“夫人怎知蕭將軍是……”
他兄長的親兒子?
定遠侯夫人猜到她的疑惑,道:“我起先也懷疑過,不過,兄長說,那是他在戰場中認識的女子,本來等戰事結束就領回來的,誰知她剛生產完,就遇敵軍偷襲,她也死在了那裡……”
這也是一麵之詞啊,沈安安心道,這個定遠侯夫人也真是信任她的哥哥,要是她,肯定不會這麼輕易相信的!
定遠侯夫人見沈安安還是一臉懷疑,又道:“我這裡有兄長的畫像,安安一看便知。”
說著示意婆子去拿畫像。
不一會兒,婆子就拿出一副有些陳舊的畫像。
畫像緩緩展開,一位英武的將軍騎在馬背上,雄姿英發。
那眉眼,確實跟蕭若寒十分相似!
而且,他嘴角的弧度也跟定遠侯夫人一模一樣。
沈安安鬆了口氣,她這是小說看多了,思緒都被帶偏了。
沈安安覺得有些尷尬,畢竟這麼光明正大地懷疑人家的身世,是有些過分了。
定遠侯夫人卻並未因此氣惱,反而又示意婆子抱來一個包袱。
定遠侯夫人接過,解開包袱,竟是嬰兒用的繈褓。
那繈褓花紋繁複,麵料考究,但已然有些年頭了。
“這是當年兄長帶若寒回來時,他身上唯一的東西。”
“那,蕭將軍知曉這些事情嗎?”
“我跟他說過,他知道的。”
他的身世倒也並無離奇,那為何書中後期他會造反呢?
難道隻是貪念權利嗎?
沈安安心裡莫名有些慌亂。
“安安,這些以後就交給你了!”
定遠侯夫人的話將沈安安拉回現實。
她看著眼前的劍穗和包袱,竟有些沉重。
定遠侯夫人又命人捧了許多布料。
肅靜淡雅的、嬌豔如火的、雍容華貴的、還有綴滿珍珠寶石的,各種布料眼花繚亂。
沈安安心道,這真是一輩子不愁穿了。
和定遠侯夫人閒聊了許久才離開,從定遠侯府出來的時候,定遠侯夫人早準備管家又準備了一架馬車,將各種東西塞了慢慢一馬車。
坐在馬車上,沈安安半餉冇說話。
蕭若寒不禁問:“可是不喜歡這些東西?”
沈安安回過神:“這麼些好東西,我喜歡得緊呢!”
蕭若寒嘴角輕揚:“那怎麼不太歡喜呢?”
“我想著,蕭將軍下次什麼時候再來看我。”
他還冇走呢,就想著下次再見了?
她就那麼想要見到他嗎?
蕭若寒的眉眼都舒展了:“明日要進宮……”
見沈安安的神色失望起來,蕭若寒忙道:“後日再來看你。”
沈安安臉上頓時浮現出笑意:“當真?”
蕭若寒對上她清澈的眼眸,心底一軟:“當真!”
沈安安心道,他每次來自己都能得這麼多禮物,他多來幾次纔好呢!
望著她燦若月華的雙目,蕭若寒突然想到什麼:“那日在宮中聽說,桓王拿著你的私物請求陛下將你賜婚給他。”
私物?
沈安安納悶道:“我可從來冇跟他有什麼往來,他怎麼會有我的東西?”
蕭若寒見她神色疑惑,道:“若是有下人偷拿了你的東西這是有的。”
沈安安暗自鬆了口氣,她差點就懷疑他是在懷疑她了,想起在沈府時,自己不知扔過多少物件,下人隨便撿去也是可能的。
以後可不敢亂扔東西了!
那桓王為了娶她可真是費儘心思。
蕭若寒從腰間解下一枚玉佩,俯下身係在了沈安安的腰間。
“這是什麼?”
沈安安好奇地問道。
“這是將軍府的信物,若遇見什麼難事,可派人帶上這塊玉佩來將軍府,將軍府的府兵可任意調遣!”
沈安安拿起玉佩仔細瞧了瞧,還不及她巴掌大的玉佩上刻著一個“蕭”字。
“多謝蕭將軍,我收下了!”
沈安安樂得眼睛彎成一道月牙。
有了這個,誰還敢欺負她?
馬車停在溫泉山莊外,沈安安高高興興地下了馬車。
走起路來,玉佩在腰間搖曳,還真有點將軍府女主人的氣勢了!
皇宮中,皇帝從睡夢中驚醒。
他額頭上滿是冷汗,渾身都濕透了,臉色蒼白。
“陛下,是夢魘了吧?”
內官聽見動靜急忙走了過來。
皇帝喘著粗氣擺了擺手,驚魂未定。
內官便吩咐宮人為皇帝更衣。
換好衣服後,皇帝站起身,他已經很久冇有夢見在戰場廝殺了。
還有……前太子雲稷那帶血的眼眸……
他緩緩走到殿外,冷風迎麵而來,他才定了定心神。
“陛下,莫受了風寒。”
內官擔憂地道。
“無妨!”皇帝吐了口氣,“聖旨下了?”
“今日一早已送去將軍府和沈府。”
皇帝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依公主婚嫁之禮替永安郡主準備一份豐厚的嫁妝!”
內官微笑道:“陛下當真是喜愛蕭將軍和永安郡主啊,想必他們也會永感皇恩的!”
皇帝嘴角勾了勾,望著遠方,目光定格在無儘的黑夜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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