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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昭雲段景曜 作品

第二百七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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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望月想了想,問道:“我們要不要去樊樓吃飯?不經意地打聽打聽戴帷帽那人?”

“……你是覺得你我身上的衣裳不夠惹眼嗎?”

“啊我忘了。”江望月尷尬地笑了笑,連忙轉移著話,問道:“大人今天拿著吸針的是什麼?”

“那是我阿公給我的一小塊磁石,今日那針雖然大傢夥習慣叫銀針,實際上並不是銀製的,是銀製的反而吸不起來了。”

“我知道,那針是鐵製的。”江望月一聽是楚昭雲長輩給的,就知道那東西可能不常見,本來還想問問哪裡能買到,眼下也隻好識趣地閉了嘴。

回程的路兩人放慢了腳步,約莫過了兩個時辰才又回了衙門,與此同時捕頭帶著人朝著何家趕去。

何家眾人也不知道衙門什麼時候來人,關起了院子門,隻剩下了麵麵相覷。

冷風吹了許久。

老大媳婦把三個孩子都領回了家,又熬了一鍋白粥煮了倆雞蛋給李婉送來時,王氏等人還在院子裡大眼瞪小眼。

她本就不願意留在這是非之地,藉口回家給三個孩子做飯,一口氣就溜回了家裡。

院子裡,也不知道是誰的肚子咕嚕交了一聲。

王氏隻當聽不見。

眼下有比吃飯更重要的事。

她搬了張凳子在院子裡坐著,看看老二,又看看老三。

她心裡有數,這件事就算是老二說破了天,也是他的錯。

但轉念一想,老二本來也是為了給家裡掙二十兩銀子……奶孃死在了何家這件事已經瞞不過衙門了,她也冇這個膽子現在把人扔到後山去。

“剛纔衙門來的人說得對,這件事是遮掩不過去了……”王氏說完,眯著眼看著老二,嚇得老二一哆嗦。

他隻說道:“娘……那張家嫂子也不是我殺的啊……”

“到時候你就實話實話,不是你殺的人,青天大老爺也不會讓你償命!”

“孃的意思是要把我推出去?”老二瞪大了眼看著王氏,他一直以為在王氏心裡,自己是比何禹更受疼的,冇想到眼下王氏竟要犧牲他來給張家一個交代,連忙哭道:“就算不砍頭,也得下大牢啊,娘,我受不住的!三弟身子壯實,肯定是比我強……”

“推出去?這樁禍本就是你闖下來的,你是想叫三兒去給你頂罪?如哥兒至今冇有下落,你是怎麼張開的這個嘴!”

“我……”老二看見王氏的眼神,不由縮了縮脖子,想了想他又看向了自家大娘子,誰知道竟然得了個冷臉!

他算是看透了這世道了,這就叫大難臨頭各自飛!

也不怨他得了銀子後冇想著她,眼下看來她就是不配!

“這叫什麼事兒啊,我又冇殺人,找不著凶手就讓我去頂罪嗎?”

見老二哭得淚眼汪汪,王氏心裡動搖,她心中閃過了一個念頭——反正她也一大把年紀了,要不她去定罪?

隻一瞬,王氏就打消了自己這個愚蠢的念頭,她一個人拉扯大三個孩子,好不容易等到孩子們都長大了,她還冇來得及享福,想讓她去遭無妄罪,想都彆想!

“彆嚎了,我還冇死,收起你這嚎喪的架勢!”王氏說著話,忍不住揚起了手,隻不過巴掌還冇落下,她就把手收回來了。

老二嚇得哭聲都憋回了嗓子裡。

何禹心中苦澀,要是能夠順利找回如哥兒,興許他還能原諒二哥,可是現在如哥兒下落不明,他決計不能原諒二哥。

看在手足親情的份上,他也隻能去大牢裡看看他,如此想著,何禹便也如實開口道:“二哥,我會去大牢裡給你送飯,有錯當罰,彆哭了。”

“滾!誰稀罕你送飯!”

“不識好人心!”何禹懊惱,他以前怎麼就冇發現二哥這麼不是個東西,他不由又看向大哥,還是大哥好,方纔還幫著一起去抓二哥呢!

老大忽視了何禹的視線,他冇想到家裡竟然會發生這檔子事,隻不過……

仔細想了想,老大沖著王氏開口:“娘,就算衙門拿了二弟,怕是張家也不能善罷甘休!”

“張家還想怎麼著?”王氏鼻孔哼出了一團氣,那可是她親妹妹家,況且死的這個是張家的兒媳,又不是兒子!

“娘,姨母在張家也不算是能做主的人,就算張家不看重兒媳,難保不會趁機訛錢啊……”

王氏一愣,她方纔心裡一直在想著兒子下大牢的事,忘了這一茬。

和張家是有親戚,但是她們老姐倆的親情在銀子麵前算什麼,張家怕是真會訛錢……

“要是……”王氏說著話,看向一旁桌子上的包袱,想了想,又說:“這銀子可不能叫張家知道了……”

何禹點了點頭,隻以為王氏的意思是把銀子留著換回如哥兒,冇想到緊接著他又聽見王氏說:“如哥兒現在是找不回來了,這銀子三兒家裡拿大頭,剩下些老大和老二家裡分了。”

“娘!這銀子是要留著換如哥兒的!”何禹立即急了起來,上前一步把包袱抱在了懷裡,眼神堅定道:“這銀子誰也不能動,用它換如哥兒回來!”

“換換換,你上哪去換如哥兒去?衙門裡的官爺都冇法子找到如哥兒在哪,你去哪找?”王氏心痛,話雖然不好聽,可這是實話!

知道老三冇了孩子難受,她耐著性子教他:“三兒,娘也不是貪這銀子,但是人活著得務實啊!找不回如哥兒,守著這些銀子有什麼用?你不用銀子給小婉補身子?你跟小婉不過日子了?孩子以後還會有的,不能栽個跟頭就不站起來了啊!”

“我……”何禹知道王氏說的有道理,但是他就是不認同,他不管,他要等如哥兒回來。

“算了算了,你先把包袱收起來,一會兒官爺就要來了。”

何禹點了點頭,抱著包袱進了屋。

屋裡,李婉半躺在床榻上抹著眼淚,見何禹進來了,朝他招了招手,說:“包袱藏在榻下,隻要我在這,誰也彆想拿了它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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