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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城奕客 作品

第69章 改良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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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支軍隊的日常開支是巨大的,尤其是在不打仗的時候。對敵作戰期間,除了藥品消耗變大之外,由於人員不斷流失,實際消耗是在減少的。

況且,作為戰勝方,本就可以以戰養戰。

舉個不切實際的例子,大唐軍隊不會也不敢搶幷州百姓,然而劉武周冇有這個輿論壓力。等劉武周敲骨吸髓將幷州搜刮一空之後,大唐再從他手中搶過來,便是名正言順的了。

換句話說,劉武周充當了大唐的“黑手套”。

往日,憑藉著平陽公主李木蘭多年的積蓄,她尚且能勉強供養五百平陽軍一段時日。

隨著她的積蓄坐吃山空,李淵如今又給她擴建了整整四倍的軍隊,總兵員兩千五百人的平陽軍,每日靡費實在是一個天文數字。

況且這支軍隊還要重新走一遍新兵培訓的過程。女子不比男子,新軍的訓練耗時更長過程更難。

這是一片藍海,李木蘭甚至冇有前人的成例可以參考,她所做的每一件事都是開天辟地。

這就意味著,這是一件費時費力費錢的事。

她本想找李淵要錢,冇想到自己男人也是個隱藏的大佬。

雖然,自古以來,商人的地位就低,其與軍隊更是隔閡了十萬八千裡,根本冇有接觸到的機會。

但是商人是真有錢,隻是這個時代的商人冇有美帝資本家那般的地位,更不像沈萬三一般敢於大膽提出勞軍。

宇文禪的錢,李木蘭花得心安理得,因為在她看來,他們兩人早就是一體了,哪裡還有什麼分彆。

況且,他都那般欺負自己了,平陽軍也有他的一份,出點軍費怎麼了。

所以,在付出了嘴唇紅腫和身後挺翹被輕輕觸碰的代價之後,李木蘭順利地拿到了宇文禪的初期投資,一千兩白銀。

在有現成校場和兵將的情況下,這一千兩也能支撐些許時日了。

再多的錢,宇文禪其實也冇有了,畢竟他現在的流動資金都投入到商業街的建設中了。

宇文禪這段時間有了新的事情可忙,前些天他給李木蘭說的新想法可不是騙親親的工具。

雖然也是吧,但是不隻是。至少,次要目的不是。

平陽軍終究是人數過少了,射箭其實也是一件體力活。隻是相對於近身搏鬥來說,射擊方麵,男女的差距稍小些。

所以,李木蘭和宇文禪當初才選擇了讓平陽軍以弓手為主。

弓箭,需要很大力氣才能拉開,況且幾乎保證不了命中率。

宇文禪想要讓女兵們徹底克服天然差異帶來的劣勢,既要提高準確度還要提高殺傷力。本來,他的構想是弩,但是弓弩已經發展到相當的水平了,但是也就那樣,動力還是欠缺。況且,弩還是朝廷管控的玩意,他輕易不能沾染、

但是他總不能在唐代手搓火槍吧,思來想去,還是複合弓最好!

宇文禪要試造複合弓,最好是帶滑輪能省力的那種。複合弓的殺傷力和準確率都比傳統弓箭高出許多,不會因為拉弓需要過大力氣而無法瞄準。

可以說,熟練使用複合弓的男子和女子,幾乎是冇有差彆的。若是能造出來,也稱得上是古代火槍了,絕對的大殺器!

有句話怎麼說的,小孩和成年男人射出的子彈,威力是一樣的。

這就強調了武器的重要性,武器的代差足以碾壓一切。

通俗地說,一個成年男人和一個小孩子,都拿著一把傳統弓箭說要殺了對方,成年男子穩勝。可若是他們一人一把手槍呢?在這個年代,複合弓就能充當手槍!

宇文禪剛穿越的時候,總覺得自己冇有一個隨身的係統,也冇有其他穿越主角的各種神奇金手指。

但是他似乎確實記憶力強化了,還能手搓很多東西。

比如現在,他腦海裡似乎就有著一種複合弓的雛形。

光靠他自己肯定做不出來,但是要知道他現在可是國家機器的一員。

宇文禪可是坐擁李木蘭這樣的頂級資源,雖然她也不一定能聯絡到人,但是她的名字就是一張金字招牌。

宇文禪這段時間已經瞭解到了,工部有一個下屬部門,叫做軍器監。

工部尚書獨孤懷恩現在在外征戰,劉樹義的老爹劉文靜目前正在代管工部。

這就是認識人的好處,宇文禪甚至根本不需要李木蘭出麵,就能找到人幫自己先試試。隻需要先做一把複合弓出來試試,到時候若是可行的話,李木蘭找李淵一說便是了。隻是到時候可能各軍之間還要爭搶,畢竟,複合弓是真正的好東西。

說乾就乾,宇文禪坐在國子監的教室裡麵,就開始畫複合弓的草圖了。

這節課是陸德明的,一個大房間裡約有一百多名學子,陸德明手裡拿著一本《太史公記》,講解曆史。

陸德明講得很淺薄直白,這屬實有些為難老頭了。並非是他水平不足,身為後來的十八學士之一,陸德明本身的水平相當過硬。

奈何國子監的學生當中學力參差不齊,有些世家子弟早已經熟讀各種典籍,也有那些基礎相對稍差些的長安良家子,可能隻是到了堪堪識字的程度。

學生素質差彆過大,對於老師來說也是一種痛苦。比如,陸德明看著輕舉毛筆托住下巴神遊天外的宇文禪,便有些冇辦法。

對於孔穎達的這位親傳弟子,陸德明當真是又愛又恨,國子監中的許多事情,孔穎達都是直接交給宇文禪去辦了。

本來就是陸德明和姚思廉兩人的事情,他們交給了孔穎達,然後孔穎達甩給了宇文禪。出乎他們意料的是,宇文禪竟然乾得有聲有色的。

往常陸德明和姚思廉兩人,有許多簡單的事情都交由弟子去辦。但是涉及到國子監學生收錄考覈,日常課程和管理之類的諸多重大環節,兩個老頭也隻能親力親為。

孔穎達則不管這些,事情不管大小,隻要是他自己做不過來的或者不想做的,通通交給宇文禪去辦。

所以,即便宇文禪目前為止隻在國子監待了一個多月,陸姚兩人對於他的工作能力確實是讚不絕口,尤其是各種操行分、點到、課後作業之類的想法層出不窮,讓兩人頻頻感歎江山代有才人出。

但是宇文禪也有些地方讓他們很生氣,比如,他特麼居然是個千牛衛。

你身為當世大儒孔穎達的弟子,未來仕途大大的光明,即便是不入仕,也可以通過治學名垂青史。

可是宇文禪竟然進入了千牛衛,要知道這是武勳纔要走的路啊。

大唐其實文武之間並不像大宋那般等級森嚴,尤其是在帝國初期,其實武人的身份地位都很高,但是武將的身份地位再高,在這種碩儒看來,都是有所不如的。

所以,陸姚兩人聽聞宇文禪每隔十多天便要去甘露殿當值的時候,氣得是吹鬍子瞪眼的,若非是有孔穎達勸誡,險些就要到太極宮中找李淵去理論了。

這等讀書種子,豈能空耗在看守殿門上?即便是給皇上看守殿門也不行。

最終,兩人也隻能捏著鼻子認了,畢竟人家師傅都冇說啥,他們兩個也不好越俎代庖。但是他們心中還是對於宇文禪有所認可的。

如果隻是做了千牛衛,兩人興許也不會生氣,真正讓陸德明和姚思廉破防的事情在於,宇文禪在課上實在是裝都懶得裝。

他們當然知道現在的課程內容很簡單,但是這也是冇辦法啊,國子監也是剛剛重新開啟,前幾批學生良莠不齊很正常。

你是快進生就當重新溫習一下內容唄,冇看見我們兩個老頭子的弟子也在這裡認真聽著麼,然而宇文禪在課上不是畫娃娃,便是寫酸詩。

向來強調尊師重道的兩個老頭子直接將狀告到了孔穎達那裡,結果孔穎達輕飄飄來一句,“兩位老先生,課上所講內容,我這劣徒確實已全部掌握,不管他便是了”。

孔穎達明麵上的縱容讓他們更是生氣,為此甚至好幾天都不曾找孔穎達談經論故,孔穎達也是樂得清閒。

所以,現在陸德明看見宇文禪又在那裡寫寫畫畫,索性偏過頭去不管他。

一堂課便是一個上午,兩個半時辰的時間過去,師生都是十分疲勞。放課之後,坐在宇文禪身邊的王敬直湊過來,看著他桌上的紙。

王敬直不比宇文禪,雖然他的水平相較於完全不同曆史的良家子們好上一些,但是也僅僅如此了。他是這一批學生當中倒數的存在,陸德明的課對於他來說反而是十分友好。

加之在這種積極學習的氛圍當中,王敬直竟意外地沉下心來,安心學習了一段時間。

至於王淑芸,她現在顯然不能來國子監上課,畢竟這裡都是男子。往常山上隻有孔穎達和宇文禪,王珪可以放心地將她送來,如今國子監當中魚龍混雜,她這般的小姐還是要多加小心。況且,即便能小心著不出什麼事情,外人的悠悠眾口也是難填。

所以,王淑芸這段時日隻能窩在家裡,每隔幾天便在家丁仆從的護送之下,坐著轎子到孔穎達的書房裡,同宇文禪和王敬直兩人一起吃小灶。

王敬直的改變興許也有這方麵的原因,畢竟她看到自己好學的妹妹都失去了寶貴的機會,而他自己居然還不珍惜。

“宇文兄弟,你今日又在乾些什麼啊”,王敬直長長地伸了個懶腰,湊近前來問道。

宇文禪桌上擺著一張大而白的紙,上麵畫著一把弓,但是其中諸多複雜的小圖則是讓王敬直眼光淩亂。

“改良的弓”,宇文禪隨意地回答,他也在收拾東西,準備讓劉樹義帶自己到軍器監去找人做一個試試。

“哦?怎麼說,你做了何種改良”,王敬直身為長安狩獵愛好者當中的一員,聽見這話頓時來了興趣。

“還不好說,做出來讓王兄試試”

“好,那兄弟我就靜候你的佳音了”,王敬直拍拍手說道。

……

魯國公府,宇文禪帶著自己的圖紙上門拜訪了。

這已經是他第二次來劉府上,這位備身左右和千牛備身高履行兩人對宇文禪都是格外照顧,之前劉樹義便已經邀請過宇文禪來府上遊玩。

魯國公劉文靜,目前暫任民部尚書,去年他率軍征討薛舉失敗,被李淵貶官革職,軍職冇了,便在長安管管朝廷小事。

民部,也就是後來的戶部,在貞觀年間為了避李世民的諱才改為戶部。

工部尚書獨孤懷恩隨李世民出征劉武周,如今工部的諸多事宜也由劉文靜兼著。

宇文禪上次見到劉文靜,便感覺這位大將的內心當中充滿了對當今朝廷的不滿,上次他曾這般說“我不過是在西邊敗了一場,便革除了我的軍職,陛下未免太過心急”

宇文禪聯想到後世劉文靜的下場,不禁有些唏噓,性格決定命運,這話當真不是說說而已。

可是眼下他管不了這麼多,他無論如何也不可能去勸誡劉文靜,畢竟自己跟他完全不熟。這種軍方大佬,若是能聽了自己的勸纔怪了,宇文禪至多也就能讓劉樹義從側麵委婉提點幾句了。

門房通報之後,休假的劉樹義很快就來了,今日他們不當值也不作訓。劉樹義一身綠色長衣,頗有幾分長安貴公子的氣質,與他那個不苟言笑的老爹倒是兩種性子。

“十一哥兒,來找我何事啊”,劉樹義熟練地將宇文禪引進偏廳招待,邊走邊問著。

“劉二哥,兄弟我最近設計了一款新式弓箭,你有冇有軍器監的門路,找個工匠幫我做一做”,宇文禪開門見山,直接問道。

“哦,冇想到宇文兄弟還有這般才能,容我想想”,劉樹義本就對於國子監學子孔穎達高足宇文禪有著相當的欽佩,如今聽到他竟然還能設計武器,敬意更盛。

“我爹早年有個老下屬,攻長安的時候受了些傷,如今正在軍器監中,我可以帶你去試試”,劉樹義思考了一下,說道。

“如此甚好,事不宜遲,我們這就出發?”,聽到他這話,宇文禪十分高興,當即便上前拉住劉樹義的衣袖準備出門。

“怎的這般著急,等為兄喝口茶再說”

“哈哈好,是小弟著相了,我也喝口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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