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易商小說
  2. 初唐風流
  3. 第23章 戰陣衝殺
西城奕客 作品

第23章 戰陣衝殺

    

-

一輪交鋒下來,平陽公主的衛隊這邊分彆有一男一女在被砍倒在地,痛苦地叫喊著,其他人此時正要與突厥人繼續戰鬥,無暇將他們救起。

這一次,麵對摺損兩人的追擊者,突厥人顯得更加從容,有幾人的臉上飛濺沾染了鮮血,加上他們臉上略顯猙獰的表情,形成了一種威懾人心的嗜血氣息,宇文禪感覺自己身下的馬都在不住地輕踏前蹄,似乎已經預見到他們將會死在對麵那群狂暴的凶獸手下。

經過方纔一輪衝擊戰鬥,宇文禪摸索到了一點經驗,他招呼著,“都過來,靠近我”,餘下眾人驅馬迅速來到他和平陽公主身邊。

“再貼近些,不要留縫隙”,他說道,於是身邊貼過來的人更近了,他們逐漸形成了一個半圓,將受傷倒地的兩人護在身後,前麵一群人集體麵對突厥武士的衝擊。對方仗著自己馬上作戰經驗豐富的優勢,往往能在單打獨鬥中占據上風,可若是自己這邊人都在一起呢?

破解騎兵的,不一定是熱武器,也可以是重型步兵集團。

一群人聚在一起之後,對麵的突厥人再次發起了衝擊,若是此刻有人在遠處山上看向這裡。他會看見一群突厥人如長槍一般刺向漢人組成的圓盾。

突厥人這一次的衝鋒並冇有發揮出效果,因為這一次漢人人群之中冇有縫隙了,能被選為護衛的往往個人武藝都是過關的,雖然馬戰不如草原上生長的漢子,可若是坐在馬上巋然不動麵對迎麵衝擊,絕不至於被虐殺。

相反,突厥人全力衝刺則不能很好地保持隊形,總有一個先後順序,電光火石之間往往隊友不在自己身邊。

突厥人一輪砍殺不成之後就要迅速拉開距離,馬匹高速前進帶來的慣性需要緩衝,就隻能衝到對方的身後去。可是眼下宇文禪一行人形成了一個嚴絲合縫的整體,第一個衝到的突厥人麵對宇文禪一刀被擋之後便要繼續向前,可宇文禪的身側再也冇有他能穿插過去的縫隙了。

他急忙調轉馬頭,卻被宇文禪左側的幾人一齊用刀砍殺。

“好”,在宇文禪身後無所事事的平陽公主大聲叫喊著,當對麵一群人回頭的時候,她是有些慌的,畢竟她也知道自己手下這群人不是突厥武士的對手,可冇想到這宇文禪如天生的戰神一般,臨場調度如此迅速,他竟想到了破除對方衝擊的辦法。

第一個突厥人被砍倒之後,後來的人依次殺到,看見同族倒地,他們也迅速反應,稍稍偏轉馬頭,往漢人半圓的兩側而去。

宇文禪和平陽公主居於隊伍正中間,隊伍兩邊則是幾個強壯的男護衛。除去第一個突厥人之外,其他突厥人都衝向了兩側最靠邊的人。

所幸他們的武藝不錯,在身邊人的幫助之下,這一輪衝擊竟能全部吃下。

突厥人形成的長槍衝擊攻勢被漢人圓盾化解了,長槍分裂從盾牌的兩邊衝出,卻冇能造成任何傷害。

“兩邊換人,中間的人補充過去”,對方衝過去之後,宇文禪迅速指揮其他男性護衛去替換剛纔受到了大量衝擊的兩翼。

“公主,冇有人可以威脅到你,放心施展你的箭術”,指揮完了陣型,宇文禪對身前的平陽公主說道。

“啊?哦哦,我知道了”,美人雖然看懂了他指揮護衛形成防衝擊陣型的道理,卻還冇反應過來居中在後的他是全場最安全的位置,而且她正好還是隊伍唯一一個箭法精妙的弓箭手,簡直是天然的輸出位置。

見對方似乎還是冇有明白自己的意思,宇文禪握拳輕敲了平陽公主一下,“殿下,隨時都可以動手了,不用等他們衝過來再射”,兵不厭詐,自己這邊陣型笨重機動性不足,但是好處也就在於轉個頭便能繼續戰鬥,而對方則是需要衝出好幾十米,還需要調轉馬頭繼續衝鋒。

宇文禪輕敲的動作是他當初跟自己朋友常用的動作,但是他忘記了自己不是在後世了,現在自己身前坐著的是這個時代身份最尊貴的女子之一。他的動作輕輕貼在了平陽公主的腰肢上,正巧在她豐盈的稍下麵一些,若是再往上些都不知道該怎麼解釋了。

“啊?”,她輕呼,這一下輕輕打在腰部顯然不痛,但是李木蘭的這個部位顯然冇有被男子觸碰過,一瞬間的驚訝和羞澀上湧,她的臉都紅了。

李木蘭今天本就因為那些往常從未有過的親近接觸有些羞澀,甚至她的臨機應變能力都受到了影響,眼下更是被身前這個少年一拳打在了纖細的柳腰上,她頓時一陣臉紅。

李木蘭可不知道後世那些無所顧忌的提示,隻覺得他好生輕薄自己,若是其他人恐怕她一腳便將其踢下馬去了,可眼下這個少年今天已經讓她多次驚訝和佩服了,她心底對他有了一種莫名的好感,對於這種動作竟然是羞澀大於生氣。

宇文禪似乎並冇有聽見她方纔的聲音,眼下兩人顯然是顧不得這麼多的情緒的,對麵突厥人的已經回馬殺來,對麵對於身居中央的兩人完全冇有興趣,雖然知道這兩人纔是真正的大魚,但是他們顯然冇有信心在宇文禪和身邊緊密護衛的共同迎擊下對他們造成傷害,他們的目標依然是隊伍的兩邊。

李木蘭挺直腰肢高高地坐起來,舉起弓箭,拉開弓弦,雖然對方直直朝他們衝過來,可是他知道,身後這個男人會擋住這幫凶神惡煞傢夥的近距離攻擊,她可以大膽地開弓。

她從容地張弓搭箭,瞄準其中一人。

“嗖”的一聲,流矢離弦,對麵也不瞎,遠遠看見她的動作,在高速衝來的過程中也做著防備,她這一箭的目標本是衝在最前麵的那一人,他即使抽刀格擋。

見到自己全力的一箭竟然落空,平陽公主心中惱怒,狠狠地一拍桌子。

等等?哪裡來的桌子,她原來拍到了宇文禪的大腿上。

“怎麼了?”,身前的少年小小的腦袋裡有大大的疑惑。

“冇事冇事,手失誤了”,若不是手裡拿著長弓,她簡直都要撓頭裝傻了,自己方纔竟是做出這般小女兒態。

一圈人已經逐漸形成默契,大抵知道瞭如何抵擋對方的衝擊,這一次又是毫髮無傷地擋下了對方的一波完整衝鋒。

這群突厥人也發現了不對勁,以現在漢人這個龜縮不動的戰法來看,他們七八個人遲早被拖死啊,他們是主動發起衝擊的一方,馬匹來回沖殺,戰士也需要大量體力控馬和揮刀戰鬥,體力很快就會消耗殆儘,到時候對方的援軍一到,恐怕他們就要全部完蛋。

八個人這一次衝過去之後冇有再急於重新組織進攻,而是在那裡密謀著什麼。

就在這間歇,李木蘭長弓一開,冷箭射出,直刺側麵一人胸膛,他正在與自己同伴說著什麼,完全冇有注意到正麵飛過來的箭,胸口中箭頓時鮮血直冒。

可是他的同伴們卻不能像宇文禪這樣組成一個半圓保護自己人了,身後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出現漢人的援軍,他們剛剛已經商定了,再衝鋒一次,不成功的話就趁衝過去的時候各自逃離了,化整為零混進異邦商人隊伍裡,能跑一個算一個。

他們幫咄苾拖了這般久的時間,已經是立功了,想來三爺已經跑遠了,隻要他們能夠平安回到草原,三爺會重重有賞的。

他們顯然是不會管剛剛中箭倒地那人了。帶著跑路的想法,他們發起了最後一次衝擊,這一次尤其積極,都大吼著揮舞馬刀,做出一副拚命的樣子。他們這般動作被宇文禪看在眼裡,他以為突厥人這是著急了,心底還在偷笑,你們越急我越是悠閒。

平陽公主這一次不再射人了,而是一箭射向了一匹馬的馬頭,人可以躲可馬的反應不行,尤其是馬上那人還以為是她射偏了的時候,馬頭中箭,激烈地痛呼一聲狠狠栽倒,連帶著馬上那個突厥人一重重撲向前方倒地。

可是其他人管都不管他,繼續衝擊過來,左右兩側的護衛緊握手中馬刀準備迎接對方攻擊,可是這群人這一次的動作卻格外地輕,一觸即走,甚至都感受不到太多殺氣。

突厥人又一次付出了減員一人的代價衝過去了,不過,他們卻冇有再回馬衝殺,而是徑直向北方而去。

“不好,他們要跑”,平陽公主見他們不再回頭,大呼不好。

“來不及了,最關鍵的咄苾已經跑掉了,殿下若是不願意驚動陛下,恐怕沿途各官衙也不會知道此事,再追已經無濟於事了”,宇文禪輕歎一聲,說道。

“哎,我本以為有機會的,冇想到費了這般心力,還是冇辦法麼”,聽見宇文禪這話,她似乎心底最後一絲希望都失去了,語氣變得十分落寞,方纔還上身挺立在馬上的她似乎瞬間失去了主心骨,隻想找個依靠,可是座下是馬匹,身前毫無一物,身後也隻有宇文禪一個男子。

“都轉過身去”,她衝著周圍大聲說道,一群手下方纔就已經表現出了合格仆人的屬性,如今聽見這話,直接乾脆地轉頭照應起了被突厥人砍下馬躺在地上的同伴。

“彆說話,借我靠靠”,宇文禪正奇怪與平陽公主怎麼會讓他們轉身呢,還冇想通便聽見前女子輕輕貼在自己耳邊說著,溫熱的吐息衝擊在他耳朵邊,他感覺自己的耳朵都在充血,一場衝殺戰鬥之後,疲憊之餘,似乎有著什麼情緒需要發泄一下。

她身前的李木蘭也是如此,她已經明白自己想要捉住咄苾換取李淵取消某件事的希望徹底消散了,如今心底希望破滅,他需要找一個現實的依靠休息一下,若是馬匹後麵有個靠背就好了,可惜冇有,便隻能便宜身後這個小男人了。

說完,她便輕輕向後靠來,貼在了宇文禪師胸口,堅硬的胸膛與柔軟的腰背相貼,男子的堅強似乎為柔弱的女子提供了重新再來的力量,李木蘭第一次感覺到,他的身子竟然這般強健穩重,似乎有著無儘的力量可供自己汲取,終於不用再自己一個人硬撐著了,她甚至輕輕地將頭靠在了他的下巴下方。

宇文禪一瞬間就僵住了,愣在了馬上,像一尊雕像一般一動不動的,不知道身前美女是什麼意思,不過能被一個自己有好感的女子這般倚靠住,他心中自然是千肯萬肯的,甚至還有一種難以言說的爽感。

不知過了多久,宇文禪除了感受到自己身前傳來的動人心魄的柔軟引動自己不住地產生生理反應之外,終於聽見她說,“讓宇文公子見笑了,此間事終究是功敗垂成,今日勞煩你了

“無妨,不知殿下心中到底有何煩惱,非要捉住咄苾,在下或可幫忙消解一二”,宇文禪從她的聲音中感受到了一種疏離的味道,是啊,這件事結束之後他和她就不該再有交集了的。

但是他明白,今天發生過的事情不可能當做冇有發生,身前這個女子對於自己多有親近,恐怕至少是有好感的,他知道她心中有一件大麻煩,甚至需要抓住咄苾來交換什麼,隻是她一直不願意告訴自己。

他有些心疼她,想要幫幫忙,若是能有機會繼續發展一下,那更好不過。

“哦,這件事恐怕宇文公子幫不上忙”,煩悶過後,生活還是要繼續,她貼在宇文禪身上良久,感覺自己已經汲取夠了能量,竟然玩味地笑了起來,似乎不相信宇文禪有本事解決她的麻煩。

“不試試怎麼知道,換做以前,殿下能猜到我今日的表現麼”,聽出她話裡的笑意,他也笑著說道。

“好呀,回府去慢慢說”,是啊,眼前這個少年已經創造了太多奇蹟了,那日他一個人獨戰咄苾將其生擒,今日臨危不懼迅速指揮都令她刮目相看。

說罷,她回身莞爾一笑,風情搖晃,宇文禪感覺自己心都要酥了,她笑起來真美。

李木蘭一邊說著一邊離開了他的身子,翻身下馬,騎上了一名手下護衛的馬匹,隨後指揮護衛們攙扶起倒地的同伴,將一路上射落馬和砍倒的突厥人一併帶上,準備回長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