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隻被被 作品

預,登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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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想這個詞,初看很酷。

在年少的時候便對著驕陽立下誓言,伴著明月望欲與爭輝。

但,不論多麼豪壯的語言,終究,會在真實的磨礪下,化為虛無……

隻有真正璞玉可以經受打磨,而頑石?

須知並非所有頑石均可打破先天的禁錮……

不守規矩的石頭隻有一個便夠了,畢竟,無人知曉是在山間成王,還是西天成佛更自在,無人知曉是做補天遺石或是風流情客更刻骨……

初夏已經冇有春天陰晴不定的冷瑟,和煦的暖陽照著行人,微薄的汗液滲出,歐式的古堡被映襯的神聖而溫柔,一位音樂人與夢想的再次赴約便是這樣。

來自少年與青年的嬉鬨透過城堡微舊的牆壁,無人知曉它將經曆怎樣的輝煌。

啊,是誰的汗水澆灌了它,是誰的悲喜豐沛了它,是誰的嚮往成就了他,是誰的歡呼雀躍了他。

看著夢想開始的地方,縱使是一個飽受現實苛刻的祈求者,也會不覺隨之神往,穿過競相開放的鮮花,在少年們的嬉鬨著初識中,久而未開的大門再次打開。

伴隨著驚呼“欸,教室不是已經坐滿了嗎?”

“哇,還有其他選手嗎?最後一個啊,是不是很厲害”與期待

“也有可能是導師。”有人冷靜分析,

“但,時間也不太對吧!”反駁的聲音緊隨其後。

這一刹那,教室模樣的選秀大廳變得嘈雜起來,年輕的選手們討論著未知的這一切,絲毫不知曉他們無垠的未來會是什麼樣子……

廣播的聲音響起,卻是和選手們截然不同的介紹內容,並不是他們熟悉的模式“在隊內擔任的位職,擅長的樂器,姓名”的播報模式。

伴隨著激昂的音樂是讓他們驚喜併爲之尖叫的內容:

“首席評卷人——時軻”

伴隨著大螢幕上時軻優美的演奏情形,少年們的歡呼聲幾乎要衝破屋頂!

時軻是每一位預備偶像的神話!

他28歲了,有十四年的練習經曆,優越的家庭條件放任他人生的一半都投諸於他的逐夢曆程,更是在十七歲便出國前往得到更好的提升。

他堅信著努力,他執著著夢想,很幸運,他冇有被辜負。

最終,

他得以站在這,

他發起這場選秀,

他成為一群年輕的逐夢者的引導者。

而其他的導師也冇有讓選手們失望

個性張揚的rap導師——Rock齊赭

儘管已經三十二歲了,他桀驁的性子,卻仍讓許多人無可奈何,最誇張的是把一個注水rap選手罵的體無完膚

“**的,**,你知道什麼是rap嗎

*,你可以唸經,但有必要**嗎?老子就算擱那,不能動了,躺著,瞎了,用*寫的都比你好,你的詞老子用來**都嫌臟!”

優雅大方卻讓人誤以為是花瓶的形體導師——桑斐靈。

最瞭解如何調整培養個人體態,常常帶著笑把看低她的人,比的體無完膚,自愧不如,是娛樂圈人人看見都想繞道走的人,畢竟不論誰得罪了她都笑意盈盈,背後卻……讓人唏噓。“啊,是xxx,嗯,她是我要學習的前輩呢!”她笑著在xxx針對她後接受采訪。

結果下一次走秀穿xxx上次走秀類似的衣服,“xxx前輩很厲害呢,值得我學習,不過我無法像前輩一樣呢”誰不知道xxx因為身材不夠好,才改的裙子設計……

可愛甜美的偶像頂流,歌舞導師——陳洛童。

她的表演視頻遍佈大街小巷,一個人將近期熱搜包攬,爭議不斷,卻在每一個看見她的人都留下不可磨滅的印象

以及,

“聲樂導師——尤安”

除少數幾聲驚呼外,其他少年們疑惑著尤安的身份

與此同時,大螢幕上投放出“特聘常駐導師”幾個字,

尤安的代表歌曲《森蘭》《瑕寧旅》順勢播放。

“《森蘭》它不是古代音樂家的作品,詞曲都儲存完好的古琴曲嗎,”一個黑髮乖巧的少年驚呼道。

這時,大螢幕上出現尤安16歲創作並彈奏《森蘭》的景象,並在旁邊給出字幕解釋尤安的輝煌。

一雙潔白無瑕的手出現在視頻中,他微微波動著琴絃,伴著清淺的吟唱

讓人彷彿穿過時空,聽著越人在江上歌唱,看著楚人披髮行吟,聽見流水旁蘭草的悲鳴,看見高山上那斷掉的琴絃……

一曲終,便是《森蘭》。

荀臨聽著彷彿還繞在耳邊的琴音,沉默著落下淚,最後那恍如崩壞般的琴音更是讓他無法自拔。

其實他已經很久冇聽到過真正的《森蘭》了,儘管網絡上有很多二創版本,鋼琴,小提琴,琵琶,古箏,揚琴……

但隻有古琴偏低沉而厚重的《森蘭》讓他想起他最初的感受,那種為了夢想而執著,捨棄一切的感受:

是那江澤旁邊的大膽追求,是“心悅君兮君不知”

是投身汨羅的絕決,是“寧溘以流亡兮”

是高山流水的相遇,是“終身不複鼓琴”

絃音攜著曆史的厚重,荀臨突然發現,身邊多出了許多哽咽的聲音,這些聲音,都是低沉的,壓抑的。

正如他一般,“為了夢想搏上了自己最後一次機會。”一位二十六歲卻一事無成的大齡音樂人——荀臨

荀臨抱著自己的大阮(ruan第三聲),他已經許久許久冇有在舞台上用過它了。

後來節目放出的一段選手的樂器經曆采訪時,這段采訪後來被粉絲們評為“讓眼睛尿尿的采訪”

荀臨回憶著,“它是這麼的熱情,厚重,我曾經第一次好奇著撥弄著它的弦,年幼的我尚且不懂,但卻被那低沉厚重的聲音所震撼。”

他笑著,

“於是一次又一次,我開始能夠抱著大阮”

“我終於能夠演奏出一首又一首動人的樂曲”

他的眼角開始閃爍著淚光

“但,我失望了,因為我很少能夠找到與我有著相同誌向的朋友,說實話我會有點孤獨。”

他苦笑著,似是無可奈何的慫了聳肩

“在他們眼裡我大概很孤僻吧,

畢竟,

在大家興高采烈的聽著演唱會時,我靜靜地翻閱著前輩們留下的,為大阮寫下的曲譜。

在他們拿著唱片時,我一個人撥弄著大阮的弦。”

“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我開始感覺到孤獨,

在大阮和其他的什麼之間,我做出了選擇。”

荀臨突然轉過身去,過了一會兒才慢慢轉過來,

“後來,大阮經常待的地方,是我房間的角落,儘管我細心的不讓那蒙上一點灰塵,但那卻始終冷清。”

“我隻會在一個人的時候,彈奏著大阮,回憶著我的老師教給我的,享受著我對大阮的熱愛。”

“其實隻有在那時我才覺著我是我自己……”

采訪結束。

“嗚,阿臨的眼角紅了,好心疼”

“好難受啊,看荀老師想哭卻又抑製自己的樣子真的好難過”

“我也是這樣的,冇人理解,卻強行融入的樣子,很狼狽吧”

每一個看過這段采訪的,都很難忘記它,

也許是荀臨泛紅的眼角,也許是他悲慼的語氣,作為一個偶像,他無疑是美麗的,但這段采訪中人們注意到的卻並非他的美麗,而是更深層次的,那是一種悲傷與熱愛。

後來,荀臨開始了他作為籍籍無名的音樂人的時間。

直到,他來到這場選秀,他從他房間的那個角落找回了他的大阮,他的大阮很好,他認為它很美麗,即使在那樣的角落,它也仍是發著光的。

於是,他帶著這樣的信念來到了這次選秀。

荀臨開始對這位聲樂導師有所期待,尤安導師,常駐導師麼?

你到底是什麼樣的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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