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自相殘殺，華夏之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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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高熾一番話，說的朱棣越發感覺自己頭痛：“若撤兵，那豈不是功虧一簣？”
“父王，現如今不撤隻怕是不行了，到時候父王再給陛下上道摺子！日後咱們燕王府牢牢掌控住這幾十萬大軍的兵權，不讓陛下潑水進來，保住性命問題還是不大的，隻是此番進兵怕是冇機會了。”
老大這麼說，朱棣心中也感覺到有些絕望，這小皇帝到底是怎麼了，怎麼忽然就跟開了竅似的？
這手段，這智商，還是那個剛愎自用的小皇帝嗎？
“老大，你速速派人去打探梅殷的動向！若梅殷真的從淮安領兵過來，咱們就撤！若不然，該進攻還是要進攻，這麼多將士，若真撤了，咱們燕王府隻怕說不清楚。”
……
連續幾日，朱允炆都是在禦書房內睡覺。
雖然身為皇帝，按照曆史記載，自己也有皇後馬氏，但現如今大軍壓境，他哪裡還有心思想女人。
睡得迷迷糊糊的，卻是夢見朱棣提著帶血的刀，一臉冷笑的看著自己，嘴裡還喊著：“大侄子，你跑哪裡去了？彆怕，你我好歹也是親戚，你四叔還能害你不成？”
“啊！”
朱允炆忽然大叫一聲，睜開了眼睛。
“皇兒，皇兒，你冇事吧皇兒？”
母親呂氏這幾日聽聞燕王朱棣叛軍兵臨城下，身為太後，卻是心裡擔心自己的兒子，便是帶著皇後馬氏一起來到了禦書房。
來的時候就見到自己的兒子在禦書房睡的迷迷糊糊的。
她也不敢打擾，就帶著兒媳婦馬氏在一旁守著，誰能想，自己兒子做了噩夢，滿頭大汗被驚醒。
“呼呼呼！”
朱允炆一邊喘著粗氣，額頭上已經滿是汗水。
“皇兒，彆擔心，娘在呢。”呂氏在一旁說道。
見到是呂氏和自己的皇後馬氏，朱允炆這才意識到自己剛纔做噩夢：“娘，無妨，兒子剛纔隻是做了個噩夢而已。”
“陛下。”馬氏在一旁柔聲說道：“太後很是擔心陛下，所以帶著臣妾來看望陛下。”
“謝謝娘，皇後有心了。”朱允炆苦笑一番。
“皇兒，這朱老四打仗卻是有一手，你父親在時！你皇爺爺本來是打算培養朱老四為咱們老朱家鎮守北方的，現在他倒好，當了亂臣賊子，不過皇兒彆擔心。”
“這天下民心終究還是站在皇兒你這一邊，隻要皇兒你冇倒下，這大明江山就不會易主。”
被太後安慰了幾句，朱允炆這才緩和了一下情緒。
接著，呂氏又讓人將自己親手熬製的蓮子粥遞給朱允炆。
朱允炆嚐了幾口，味道不錯，很是甘甜，隻是這個時代的糖算不上太好，雖然是皇家禦用，但和21世紀普通人家相比較真的是差的太遠。
看來，等平定了燕王之亂，自己還有好多事情要做。
“陛下！”
徐輝祖急匆匆走了進來，見到太後和皇後，趕緊跪在地上參拜。
太後抬頭示意，又拉起皇後：“行了，皇帝還有國事要與臣下商議，兒媳婦，咱們先回吧。”
兩人走後，朱允炆這才說道：“平安將軍有訊息了？”
“陛下，臣發現燕王軍營正在整軍備戰，看來燕王是鐵了心要攻打京師了。”
“好你個朱老四。”朱允炆氣得將手裡的碗給甩了出來：“也是這孫子乾的不地道，害死人。”
徐輝祖不敢說話，心裡確實好奇，陛下這為何動不動就罵自己？
“魏國公，你速速通知守城將士，做好堅守的準備！隻要咱們堅守一定時間，朕相信其他各地援軍會陸續前來的。”
“是，陛下！”
……
皇城城樓上。
朱允炆手持天子劍，神情嚴肅的看著城樓下黑壓壓的燕王大軍。
冇想到，自己送了三顆人頭，還是冇能讓燕王朱棣退兵。
不過想來也對，這幾十萬大軍可不是來旅遊的，唾手可得的皇位，誰會捨得丟掉？
殺了自己，朱棣就是皇帝了。
而且曆史上，朱棣也確實成功。
朱允炆不相信自己的點子就這麼背，才穿越過來，後宮佳麗三千都還冇享受到，就這麼死了，那豈不是可惜？
“諸位將士，朕今日與你們同在！堅守城池，等待援軍，爾等隨朕一起誅殺叛賊！”
“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守城士兵見皇帝親臨前線，自然是士氣大振。
而城樓下的燕軍，則是人吼馬嘶，戰鼓聲也從中軍營帳裡響起來。
看來，是朱棣在召集各營帳主將議事。
不一會，隻見朱棣麾下領兵大將朱能率先從中軍大營中衝出來。
很快，燕軍攻城部隊已經列好陣型。
徐輝祖見狀，緊張的護在朱允炆身前：“陛下，城樓上危險，請陛下暫回皇宮。”
“不用，朕今日就要在這城樓上親自指揮！朕要看看，朕的這個四叔是不是真的有傳說中的那麼厲害。”
見皇帝如此悍不畏死，在場諸將頗受鼓舞，耿炳文更是誓死要與燕軍血戰到底。
頓時間，皇城軍民氣勢大震。
這也是朱允炆能想到的唯一提升士氣的辦法。
就在這時候，燕軍大營內，戰鼓聲響起。
徐輝祖看了一眼：“陛下，叛軍要進攻了。”
“弓弩手準備，火槍手準備！”朱允炆冷靜的說道。
即便他儘量穩住自己的情緒，但作為第一次經曆陣仗的他，還是忍不住心裡一陣緊張和激動。
隨著戰鼓聲響起，燕軍攻城部隊列隊邁著威武的步伐朝著皇城走來。
看著軍隊，朱允炆心裡忍不住想要罵朱棣一頓，如此雄壯的軍隊，若是能鎮守北方抵擋異族，大明天下何愁會落入異族之手？
同室倒戈，同袍相殘，真的是親者痛，仇者快！
但想來想去，還是朱允炆腦子不好使，冇事削什麼藩啊？
可惜事到如今，朱允炆也隻能先抵擋住燕軍進攻再說了，等到戰事結束，他肯定將燕軍給收編。
至於燕王，朱允炆冇打算殺他，安心去當個閒散王爺算了，也算是朱允炆為孫子自己做的錯事買單。
第一列攻城部隊已經進入射程之內。
朱允炆見時機成熟，一揮手。
皇城上箭如雨下。
火槍營也出手。
“哇呀！”
城樓下大明士兵紛紛哀嚎倒地。
看到這一幕，朱允炆有些不忍心，都是我華夏好男兒，何故自相殘殺。
可惜，事已至此無法回頭。
“火槍營準備，敵人二列進入射程後，再開火！”朱允炆大喊一聲。
火槍營第二批士兵紛紛走上前。
此時，雙方士兵每個人的臉上都露出堅毅的表情。
大明，這個時代最強大的帝國，此刻正上演著自相殘殺的悲劇。
“陛下，敵軍進入射程了。”
“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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