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森之語 作品

第9章 外公說命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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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老先生這一次從外麵回來,原本是可以從縣城直接坐車,到他目前隱居的那座山的山腳不遠處的村莊裡,下車隻需走上十幾裡的山路也就到了。

可是他卻鬼使神差的,繞了遠路,先到了女兒所在的這個村子裡來。他想著順道看看女兒一家也好,大不了就是多走半天的山路罷了。

卻不曾想,這回卻見到了親家母,更讓他詫異的是,自己這外甥女的命數居然看不清了。

他還以為自己當初看錯了這外甥女的命,可今天他通過生辰八字重新掐了掐,當初看到的與今天掐的一字不差呀。可究竟是為什麼如今卻看不清她的命數了呢?

想來是因為有異魂占據了她的身子,所以命數也就變得模糊不清了?

他又朝著盧氏方纔放在牆腳下的那片搓線瓦,看了過去。此時,那片搓線瓦正在筱茉的腳邊,隻見那搓線瓦上刻著的魚兒,有如活物一般,正在微微地擺動尾巴。

嗯,看來這塊搓線瓦也非尋常之物,倒是要好好看看,若是能將自家外甥女身上所懷的異魂,抽取出來,封在這搓線瓦中,再用他的秘術進行溫養,那於自家外甥女而言,將不啻是一件寶物。

想來這份機緣正是他外甥女應得的。這麼想著,他心裡便有了定奪,既然如此,我就幫這外甥女一把,或許她將來還可以改變秀枝的命數也未可知。

於是,他便朝著盧氏和鬱文賢說道:“親家母,文賢,我不知道你們信不信命。”

盧氏聽了這話,臉色陡然嚴肅了起來,還走到了門口,朝著外麵的路上左右張望了兩下。

纔回過頭來對鄭老先生說道:“鄭老先生,您的本事我聽說過,隻是這話不方便說呀。您也知道,現在這些都叫封建迷信,誰敢碰呀。”

鬱文賢也在一邊嚴肅地點了點頭。坐在他大腿上的鬱建樟,正一臉懵懂地看著那個陌生的白鬍子老爺爺,嘴裡想學話,卻又不知要學哪一句纔好。

這會看著幾個人一臉嚴肅的,也不知是害怕還是坐了這麼一會,已經坐不住了,蹬了蹬腿,扭著身體要往地上去。

筱茉聽了鄭老先生的話,心裡卻是咯噔了一下。難道自己這個傳說中的外公,還是個神算不成?

筱茉:【我信命……】既然重生、魂穿、這種事情都發生在自己身上了,命運這種虛無縹緲的東西應該也是存在的吧?

夏天:【對對對,有道是科學的儘頭是玄學,偶也信!】

夏天:【啊啊啊!你家便宜外公,一定是個神算無疑,偶今天終於親眼看到活的神算了!】

鄭老先生如同聽到了筱茉的心聲一樣,又對著盧氏他們說道:“你們信就好,這話我隻對你們說,你們也不要再往外說。你這僻靜,也冇什麼人往來,我就長話短說,你們先聽聽。”

說到這兒,鄭老先生朝著正吵著要下地去玩的小外甥看了一眼。

鬱文賢忙把小兒子往腿上又抱了抱,讓他坐好,嘴裡說道:“軍軍,乖,不要吵,一會阿爸就帶你去玩,再坐一會兒。”

筱茉的小弟和大哥一樣,都怕這位一年到頭也難得見上兩麵的父親,聽到父親說了讓他不要吵,他就乖乖地安靜了下來,靠在父親的身上,再也不吭聲了。

盧氏則還是有些不放心,一邊朝著鄭老先生點了點頭,嘴裡應著:“那你說吧。”一邊仍然站在門口不遠處不動,眼睛看著門外的小路,生怕有人經過似的。

“親家母,你不用擔心,這樣的日子不會太久啦。你冇發現今年與往年已經有些不一樣了?”

盧氏想了想,倒也是,今年學校裡的那些學生已經很少抓人去批鬥了,偶爾纔會舉行一次憶苦思甜會,抓個地主富農去台上站一站也就過去了。

也不再像前幾年那樣,動不動打砸搶,把廟裡供的菩薩也砸了,那沉香木刻的菩薩,都讓人給燒了,那些雕刻精美的花窗,也被人們用刀削去了上麵刻著的人物頭像,還有家裡頭收藏的一些書,也都悄悄地燒掉了,生怕惹上什麼禍事。

“親家母,長話短說,我就不避諱了,還請你不要介意呀。”

盧氏忙道:“您說吧,我不會介意的。”

“親家母,你的身體最近這兩年都冇有什麼異樣?”鄭老先生先說了這麼一句。

盧氏一聽,心裡卻是一怔,難道鄭老先生說的還是與自己的身體有關?

她微點了一下頭,卻冇說話。

“恕我直言了,你的壽元將近,最多三年不到。”

筱茉聽到這話,猛地瞪大眼睛,媽呀,這也太準了吧。

“但也不是冇有過過這道坎的可能,你這道坎能否過去,可能還應在我這外甥女的身上。”鄭老先生冇等盧氏反應過來,就緊接著說了這麼一句。

聽了這話,盧氏與文賢的眼神不約而同地都朝著筱茉看了過來。

夏天:【瞧瞧,偶就說吧,泥家便宜外公,就是活著的神算!】

筱茉:【難道他能看出我是重生回來的?】筱茉既心虛,又激動。

夏天:【淡定淡定,先看看再說。就算看透了又能咋地?他不是你親外公嗎?總不會對你不利吧?】

鄭老先生繼續道:“我也不瞞你說,我家秀枝的命與你的牽連甚大,你若好,她也能好一些。若不然,你一走,她與文賢也遲早是要各奔東西的。”

聽到這話,文賢心裡也是一怔,自己與妻子難道還會有離異的一天不成?

他與妻子秀枝,夫妻長期兩地分居,說實話,這也是他的心病,要不然,他哪會對妻子那般寬容呢?

秀枝脾氣暴躁,就算他難得回家一趟,也要挨她的罵,女兒更是經常捱打受罵,要不然自己半年多前,也不會帶著女兒到單位裡去,要知道為這事,單位裡的領導對自己都有些不滿。好在筱茉還算聽話乖巧,也冇給他帶去太多的麻煩。

但這到底不是長久之計,孩子慢慢地長大,要上學,總是要回來的。畢竟他的工作每隔兩年就要換個地方,冇有個固定的所在。再說了,單位裡待一段時間可以,長期帶在身邊,於工作來說,也確實是有一些不便。

自己的母親,在秀枝那裡也受了不少委屈。可他一直都忍著秀枝,他覺得妻子不易,他一個大男人,無法讓妻子過上輕鬆的日子,被她罵幾句、打幾下又能怎樣,他都能忍。

可是,如果他們離異的話,那這三個孩子要怎麼辦?而且聽鄭老先生的話,到那時自己的母親也很可能已經不在了,那這三個孩子獨自在家,誰來照顧?

想到這些,他這心裡也很是慌亂,簡直就是千頭萬緒,一團亂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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