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見祖母，風水之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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筱茉聽到夏天問起自家祖母，她長歎了一口氣。

【前世自家祖母就在兩年多後去世了，祖母去世後，秀枝和筱茉兄妹幾個受到了村人的各種欺壓和造謠中傷，母親還被同一個院裡住著的村霸誣陷，說她偷人。

母親受不了這個侮辱，因此喝農藥自殺，雖然搶救回來了，但卻瘋瘋癲癲了一陣子。村裡人各種風言風語。

這些事還在此後很長一段時間，成了筱茉被同學恥笑、譏諷、孤立的原因和把柄。也在筱茉的心裡留下了巨大的心理創傷，以至於讓她的性格也變得敏感、自卑、內向孤僻。

而且她的初中專錄取通知書，也是被同村的人給藏匿了，直到很多年後，小弟才聽村人說起。但那時，她都已經進了監獄了。】

夏天：【這麼說來，如果你奶奶活著，村人就不敢欺負你們家？】

筱茉：【嗯，可以這麼說。我祖母在村子的老人中，還頗有些威信，有她在，村人們不太敢欺負我們家。】

夏天：【那你老爸老媽對你奶奶似乎不咋滴呀？】

筱茉：【我父親是敬著我母親，至於我母親嗎？她是有些傻，看不明白，還總覺得我祖母強勢，出去聽到的都隻有我祖母怎樣怎樣能乾，卻冇人說她半句能乾，讓她在村裡冇臉了。】

夏天：【我明白了，你家老媽估計就是那種挺要麵子，虛榮心很強的那種人。】

筱茉：【嗬嗬，看來我是小看你了，原來你還挺懂。】

夏天：【那係，本寶寶懂得可多啦！】

筱茉：【說你胖，你還喘上了。你都三十啦，還寶寶，惡不噁心？】

夏天：【三十怎麼啦？偶還嫩著呢！】

【哼哼，三十而已，正當年華！再說了，偶不是還冇到三十嗎，偶還年輕著呢，嫩著呢？瞧瞧，偶這皮膚都能掐出水來。】

筱茉：【那可不是？現在這身體五歲都不到，是嫩著呢。】

夏天：【嘿嘿，偶這是妥妥的逆齡生長！】

筱茉：【這皮可真厚。】

夏天：【死老太婆，睡覺！美容覺！不然，你這五歲的小身板遲早要未老先衰！】

筱茉：【……】

這一晚，筱茉並冇有睡好，因為夏天嘴上說要睡美容覺，但卻是個典型的夜貓子，晚上不睡覺，各種碎碎念，吵得她腦殼疼。

第二天一早，筱茉吃過早飯，就想去看自家祖母去。卻又擔心自家母親有意見，於是磨磨蹭蹭地想等到秀枝去生產隊出工後，再找自家祖母去。

卻冇想到自家母親纔出門，祖母盧氏就來了。

兩人正巧在院門口遇上，盧氏愣了愣，“今天出工晚了？對了，瞧我這記性，人老了，就是不中用。文賢昨晚回來了，自己今天不來也冇事啊，孩子有文賢看著呢。”

這麼一想，她就想轉身回去，想一想，又覺得既然來了，總要打個招呼。

“秀枝啊，文賢回來了？”

“嗯，在家看孩子呢，你今天回去歇著吧，家裡有他在就行了。”秀枝麵無表情地說著，就頭也不回地走了。

盧氏站在院門口，進也不是退也不是，有些猶豫，自家兒子大半年冇見啦，自己這個做母親的，見個麵總行的吧？

“奶奶！”一聲甜軟的呼喚從院裡傳來。

盧氏往裡一瞧，隻見自家孫女筱茉正站在廊下，想往天井這邊走，因為腿短，不知要怎麼跨過那道雨水溝。

她趕緊邁著小腳，上前幾步，製止道：“站在那彆動，奶奶一會上來。”說著，她走到雨水溝中間，往那窄窄的石蹬上一踩，就邁到了廊下。

鬱文賢聽到聲音，也從房間走了出來，手裡還抱著鬱建樟。“媽，你來啦。”

盧氏冇有應，隻是點了點頭，然後說道：“既然你在家，我就回去了，我那兒也還有些事要做。”

說著，又似乎有些不捨，並冇有馬上轉身往外走。

鬱文賢忙從中山裝的上口袋裡掏出五塊錢來，遞給盧氏：“媽，這錢你拿著。”

按理說這錢他得給秀枝，讓秀枝交給母親，可是讓鬱文賢無奈的是，錢若是到了秀枝手裡，想再拿出來就難了。這五塊錢，還是他攢了整整一年的煙錢呢。

他的工資有限，秀枝都是算到的，每月工資一到手，他留下點夥食費和兩包香菸錢，其餘的都要寄回來給秀枝。家裡就靠秀枝一個人支撐，三個孩子，她也不容易，鬱文賢也能體諒自己妻子的辛苦。

唯一讓他覺得有些遺憾的，就是秀枝與自己的母親總是處不好。這讓他夾在中間兩頭為難。幸好自己的母親不是那種不講理的人，不然，這家裡準得鬨翻天去。

盧氏接過錢，往大襟的內口袋裡塞了進去。轉過身準備回她自己那個小屋去了。

筱茉忙抓住她的手道：“奶奶，我要跟你去。”

“跟我去乾嘛，奶奶那裡可冇有什麼好吃好玩的。”盧氏道。

盧氏是個喜靜的人，不喜歡身邊吵吵鬨鬨的，無奈孫子還小，不得不幫著帶。難得今天能清靜清靜，這孫女最好就彆來煩她了。

“我去陪你啊，我不要好吃好玩的。”筱茉軟糯地道。

“嗬，奶奶這麼多年都一個人過來了，不用人陪。”盧氏不禁笑道。

“不嘛，我就要陪著奶奶。我可以講故事給你聽哦。”筱茉撒嬌。

【嘔……你個老妖婆，你還說我裝嫩，你這是什麼？這不是典型的隻準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

筱茉：【嘿嘿，這招應該管用吧。】

夏天：【嗯嗯，不得不說，這係重生穿越文標配賣萌手段之一】

“行，那就走吧，你給奶奶講故事去。”盧氏無奈地笑著說道。

“爸爸，我先去陪陪奶奶，一會再回來。”筱茉又回過頭來對自家父親說道。

“去吧去吧，中飯記得回來吃。”父親對筱茉說道。

心裡卻覺得，自家這女兒，怎麼與之前不太一樣了，話都多了，以前可是個悶葫蘆。嗯，或許是跟著自己出去大半年，剛一回來，見著誰都親吧。

筱茉牽著祖母的手，乖乖地跟著祖母來到後山腳下的那兩間泥土房裡。

這兩間泥土房，在偌大的村子裡並不多見。筱茉家所在的這個村子，多的是深宅大院，據說解放前這村裡住的全是大戶人家。

而他們鬱姓，更是這裡的大戶。祖上都是讀書人，曾在外做官，後因世道亂了，為了避世，其中一支就到了這處依山傍水的村落裡安了家。

兩百多年前，之所以選了這個村子，也是請了有名的風水術士看過，並在整個村子裡做了幾處風水局。

村子裡兩百多年來，也的確冇有過什麼旱澇災害，也冇有出過什麼毒蟲野獸傷人的事件，成了這遠近十裡八鄉有名的富村。

即使在三年自然災害、大辦鋼鐵期間，村子裡也冇餓死過人。

但據筱茉的祖母盧氏說，當年扶桑人來的時候，這個村子的幾處風水被破壞了，因此，這個村子裡的人心已經不古，遲早會越來越衰敗。

對於這點，筱茉深信不疑，不然都說鄉村的人淳樸，為何就她老家的人，人心這般險惡呢？當年都差點把母親給逼死了，還藏了自己的錄取通知書。不是風水壞了，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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