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結束
韶德公主即將要送往他國和親,這事讓柴宏宇亂了分寸,苦苦哀求後,榮王才答應把公主弄回來。
我聽著明夜的彙報,原來太子是打算在送親的路上把公主調包。
這的確不失為一個好的計策。
但也同時存在著風險,我心生一計。
我寫了一封信,讓明夜想辦法送到宮裡。
我等待著訊息,度日如年,終於……
韶寧公主被調包的事被人發現了,皇帝震怒,但那幾個死士卻集體咬毒自儘。
太子自以為做得天衣無縫?其實我早已把秘密告知了皇帝。
太子被軟禁,就已經是最好的證明,皇帝已經不信任太子了。
柴宏宇的計劃落空,恨不得把王府都拆了,榮王怕他鬨出事,把他關在房間裡派人日夜看守。
連我也很難見到柴宏宇,這也正是我想要的結果。
暫時擺脫了那個瘋子,我進出王府就容易許多。
我偷偷溜出府,與二皇子相約一起來到德王府。
德王跟榮王是一母同胞的親兄弟,若想扳倒榮王,必須要德王出手才行。
德王很意外二皇子的到來,知曉來意後,卻並不願意合作。
他是閒散王爺,不想捲入是非之中,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是他的宗旨。
哪怕這事涉及他親弟弟,他也一樣不想理會。
我再次領教了皇室的無情,這跟宰相府冇什麼兩樣。
我有些失望,二皇子卻說,“如果我娶您的女兒為正妃,皇叔是否肯幫小侄這個忙?”
我內心大驚,他這是多憎恨太子啊,就連正妃之位也隨意許諾。
如我們所願,德王最終答應了我們。
我與二皇子走在路上,我忍不住說:“實在抱歉,這次你真的無法置身事外了。”
二皇子苦笑著說:“這麼多年,我早已習慣了冷眼,活在太子的陰影下。如果能扳倒他,我可以不惜一切代價。”
我又問:“可你並冇有見過德王的女兒,如果她長得很醜怎麼辦?”
二皇子看著我,“如果註定得不到喜歡的人,那麼娶誰都是一樣的。”
我雖然是利用二皇子,但在這一刻,我是真的很心疼他。
有人將當年四皇子的死因爆了出來,皇帝下令徹查,所有證據都指向了太子。
太子無從抵賴,被廢當日,還命人傳書給榮王,讓他站出來替他說話。
榮王的把柄捏在太子手裡,不得不站出來,卻被德王當眾戳穿其假冒的身份。
此事震驚朝野。
先是韶德公主意外懷孕流產,緊接著四皇子死因公佈於衆,最後是榮王府滅頂之災。
最終誠信侯也不甘示弱,直接彈劾了宰相,將宰相徇私枉法,縱容親族貪汙受賄,草菅人命的事一併托出。
榮王倒台了,宰相府也很快被查封。
柴宏宇憤怒地破門而出,瞧我正站在院裡,身旁還站著一個陌生男人。
柴宏宇不由分說,上來就要打我,卻被明夜一把抓住,輕鬆扭斷了胳膊。
他疼得大聲哀嚎,守衛們聞聲趕來,不是被明夜打斷腿,就是被踢暈在一旁。
柴宏宇被按在地上,我一腳踩在他的臉上,“昔日風光無限的榮王世子,如今的喪家之犬。你知不知道,我等這一刻等了很久了,今天終於如願以償,讓你也嚐嚐,這被折磨的滋味!”
柴宏宇滿臉的震驚,似乎是不肯相信一直以來病懨懨的我,為何變得這麼有活力了。
我拿出一把匕首,在他臉上畫了個王八,每一刀都血淋淋的,最後他猙獰的五官徹底血肉模糊。
“知道你親愛的韶德公主為什麼會流產嗎?”我笑得很邪惡。
柴宏宇發瘋一樣地掙紮著,卻被明夜一腳踩斷了腿,他疼得翻白眼,我繼續說:“因為香囊裡有落胎的藥,我換的。”
“你這個……”柴宏宇滿眼血絲恨不得殺了我,但隻能艱難擠出幾個字。
我冷笑一聲,直接戳瞎了他一隻眼睛,哀嚎聲響徹了整個榮王府。
我接著道:“還有兩個好訊息,你的韶德公主畏罪自儘了。而你那位冒牌貨的父王,已經被打入天牢,翻不了身了。”
我臨走前,將一封信扔在地上。
宰相府門前,我終於可以揚眉吐氣了。
二皇子如今備受恩寵,他把最忠實的一隊護衛賜給了我。
我帶人穿越長廊,來到了正堂。
宰相父親憤怒地衝了出來,姐姐也發瘋似的跟著上前,均被我的護衛阻攔。
“你是榮王世子妃,榮王倒了,你也要受牽連!”父親麵容扭曲,像狗一樣攀咬我。
姐姐發瘋之餘也大笑起來,“對對對,我們家倒了,你也活不了!你是來跟我們一起死的嗎?是不是?”
我露出一副惋惜的模樣,“很抱歉,我不是來跟你們一起死的。相比姐姐,我確實好很多,我已經是榮王府的人,所以宰相府的事與我無關。但榮王府已經倒台,全家流放,我卻也不在其中。”
“你胡說!這不可能!”姐姐尖叫道。
宰相父親也不相信我能逃過一劫,妾氏恨毒了我,奈何有護衛保護,也無法近我的身。
我笑道:“因為他們會發現一封書信,內容是我被綁票了,甚至已經被殺了,所以不會再有人追究了。”
三人皆是不敢置信,我居然這樣輕鬆就逃過一劫。
於是我看到了他們眼中的不甘心、怨毒、憎恨。
宰相癱倒在地上,麵容絕望,我蹲下來問他,“爹爹,你知道嗎,我從出生那一刻起,身份就被調換了,我纔是已死去孃親的孩子!”
姐姐撲上來要阻止我說下去,卻被護衛死死按住。
我繼續訴說,“你從小就不疼我,我以為是因為自己的身份。可長大了我才明白,無論我是嫡是庶,都得不到您的喜愛。您隻疼愛跟妾氏生的姐姐,你早就知道了是不是?你將錯就錯把所有的愛都給了姐姐是不是?”
宰相一張臉彷彿更加蒼老了,他雙眼無神地看著我,突然抱住姐姐,“二妹,你姐姐是無辜的,你能不能放過她?”
我的淚水逐漸濕了眼眶,笑聲之中夾雜著淒涼,緩緩起身,表情多了幾分冷漠。
我優雅地捧上東西,“我這次回來是送禮的,親愛的父親母親和姐姐,我送你們一人一條白綾,喜歡否?”
他們像看惡鬼一樣地看著我,卻不知,我本就是從地獄歸來的惡鬼。
上一世的仇怨已經結束,這一世,我又何去何從呢?
天牢之中,到處都是犯人痛苦的哀嚎。
包括昔日風光無限的榮王府世子,如今每天也要遭受非人的毒打。
他瘋瘋癲癲地說出,自己是公主的駙馬,他們的孩子今後要繼承皇位。
這等大逆不道的言辭,獄卒們聽後,對他又是一頓毒打。
我一步步走近,看著柴宏宇身上血肉模糊,落在他身上的每一鞭,都告慰那些死在他手上的亡靈。
他看我走過來,朝我嘶吼,“你為什麼冇死?你為什麼好端端地活著!”
我用手帕掩住口鼻,冷笑道:“你見過佈局的人會死在局中嗎?”
僅此一句,柴宏宇就明白了,他不甘心地哭喊著,求我救他一命。
我應了他,招來獄卒,“這位昔日的榮王世子,從小養尊處優慣了,經受不起這樣粗魯的對待。你們用刑時,要掌握好分寸,可千萬彆一下就讓他死了。”
獄卒當即點頭,“貴人放心,小得明白。”
柴宏宇聽我這麼說,恨不得衝上來咬死我。
可他的琵琶骨已經被穿透,吊在木梁上,他像個惡鬼一樣掙脫不開求死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