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托狗天王 你之前不是挺能耐的嗎?
-
華婕家的錢嘩啦啦往外流。
華父報名學車,
考慮買輛大卡,拉運傢俱方便,總不能大幾千的傢俱,
拿平板車送貨,不像樣子。
所有裝修材料到位,大錘80,華父自己掄了幾錘,
剩下的都是沈墨上手。
年輕人就是不一樣,
個子高,長的壯,身體裏蓄滿了力量。
華父酷愛交朋友,為人夠義氣,一到週末,
就有兄弟上門幫忙。
就算冇有手藝的,
也都拎著東西,一袋水泥,
一桶油漆,
還有石灰五金,
多少都是心意。
沈墨搭手壘磚,乘檢老郭把雙層玻璃放一邊,拍拍手盯著沈墨望了兩眼,問道:
“你家不是個閨女嗎?這是親戚家孩子吧?”
“哪呀,我乾兒子。”華父琢磨了下,
懶得講太複雜,
乾脆隨口一說。
“這麽好一大兒子哪裏找的?我也去撿一個。”老郭走到沈墨跟前,拍拍少年肩膀,這結實勁兒,
瞅著長的好看不說,悶頭不吭聲乾活這個勤快老實勁兒,真招人喜歡啊。
“……”沈墨站起身,一米八五的身高使他看人時總有點居高臨下的傲慢,加上他氣質清冷,淡淡望著老郭時,好像也透著點冷酷凶悍。
“……”對上少年視線,老郭把方纔的想法默默推翻。
嗯,勤快歸勤快,看起來可不怎麽老實……
…
華父裝修鋪麵,沈墨有空就跑過來幫忙。
他也不怎麽覺得累,對這個世界充滿好奇的少年,覺得這些新鮮事兒都很有趣,就像週末跟父母一起去體驗diy活動的孩子一樣,樂此不疲。
半個月後,先租出去的其他傢俱鋪子,陸陸續續已經開了起來。
附近廠商批量製作的傢俱擺進去,溜達幾個店就會發現,幾個傢俱鋪子賣的東西大多數都是重複的。
即便有一些特別渠道搞到的新鮮傢俱,占比卻也十分有限。
這些店麵並不覺得這有什麽不好,一直以來大家都是這樣搞的。
像雜貨鋪、小賣部什麽的不也這樣嘛,賣的東西七七八八就這些,隻要自己能搞到幾件跟其他店不一樣的東西就行了,重複度高不是啥大問題。
半個月時間,華父辦的各種手續陸續到手。
租下的傢俱城最內的小鋪麵也裝修好了,小鋪子普普通通,冇怎麽過多設計,加上小,裝修、打理、佈置都快。
傢俱廠的低端傢俱下單10天後就出貨了,全運到富雲大廈,華父搬到小鋪麵裏,一樣一樣拚接好,兩天便齊齊整整的擺進小鋪麵裏,可以售賣了。
看店的是才招來的一個19歲的小姑娘,高中畢業。
之前在餐館裏端盤子,人長的普普通通,但健健康康的夠勤快,講話算利索,便被華父留了下來。
華婕專門寫了一張每樣商品的介紹詞,讓小姑娘背熟了。
華母假裝客人進鋪子,小姑娘一樣一樣推薦介紹到不卡殼就算過關。
牌匾一掛,店就算開起來了。
木匾額是華婕親手設計的,父親雕刻好後浮雕後,她在浮雕上用油畫顏料上色勾圖,精緻漂亮,又充滿了高級的藝術品位。
她還專門讓爸爸拉了根線,掛了個小燈在招牌邊上,開業時常亮,就負責照著那幾個字:小華傢俱。
賊顯眼。
富雲大廈樓下一副掛鞭,配一個掛著寫了‘小華傢俱’紅色豎幅的花籃放樓下招攬客人,第一家店就算開起來了。
大家中午一起去吃了頓火鍋權當慶祝,下午便繼續各乾各的去了。
‘大華傢俱’的招牌雖然掛上了,照著招牌的小燈也亮起來了,但裝扮好兩麵玻璃外牆的鋪子,仍罩著大塑料布,神神秘秘的尚未裝完。
華婕趁週末時間,把能買的家飾都買了,買不到的則找地方定製。
定製地毯,定製窗紗,定製華父做床和椅子等需要的真皮材料等,但耗時不到半個月也全部搞定了。
該鋪的鋪上,該掛的掛上,該擺的也擺上。
華父純手工傢俱的模型也由工廠製作,但精雕、鏤刻非得自己上手不可。
最最耗時的,便是這部分。
雕好的傢俱組裝擺好,遠比百分百華父動手要快。
但華婕設計好的展示用的五個不同功能房間,和內裏一個櫃檯小廳,總共六室,裏麵仍有好幾套傢俱冇搞完。
如此一來,未完成的部分全集中在華父這裏,他每天來到富雲大廈罩起來的大華傢俱鋪麵裏精雕細琢,又忙碌又著急。
華婕母女倆直心疼,但也幫不上其他忙。
隔壁的藍天傢俱老闆娘,每天開店就看見華父準點鑽進大華傢俱裏,一整天也聽不到什麽裝修的動靜,就偶爾敲敲打打一下,一呆一整天,也不知道在乾啥。
神神秘秘鬼鬼祟祟的,令人懷疑。
不到一個星期,相鄰幾家傢俱鋪子的售貨員們便熟識起來,她們坐在一塊兒嗑瓜子時,說的最多的就是‘大華傢俱’。
誰也不知道華老闆在裏麵到底在乾啥,鑽進去就是一天,來時去時手裏都冇東西。
藍天傢俱的老闆娘縷縷探頭探腦,想鑽進大華傢俱裏看看到底咋回事,都冇能成功。
好奇心抓撓的她恨不得兩家店之間的那麵實牆,也給砸了換成玻璃牆,好讓她瞅一瞅,華老闆到底藏裏麵鼓搗啥。
眾競爭對手們觀摩探看了好些日子,到12月24日一大早,大華傢俱外麵罩著的塑料布終於被揭去。
它要開店了。
……
……
2000年的勁鬆市,西方文化還冇有融入進來。
全市上下都冇有過聖誕節的,倒是24號正趕上週日,是個值得慶祝的休息日而已。
華婕早上穿的漂漂亮亮的出門,雖然冇有穿自己設計的改良版jk,但也是非常漂亮的呢子裙配淺黃色小毛衣,乖巧又大方。
沈墨早上給華婕開門時,掃到她一身新意,瞄到腳上的小靴子後,沾沾自喜的想:衣服總是要換,唯有小靴子是每天都要穿的百搭款。
連續畫了幾個月的水彩和水粉,靜物、人像、風景輪著來,今天沈佳儒卻忽然換了個題目——
場景素描。
這些日子畫下來,沈佳儒發現大家各方麵水平還是ok的,但是擴大到一整個場景的時候,就很容易出現素描關係有誤的問題。
是以沈佳儒決定集中上幾天場景素描課,加強一下學生們對於大場景整體環境的素描關係把握。
之前去雪原山莊寫生的時候,方少珺他們的畫中,涉及到多個縱深關係的場景,就會有些手怯,畫起來需要的耗時比畫小景別的要長很多。
如今要畫環境素描而非靜物水粉,方少珺和陸雲飛表情都嚴肅了幾分。
場景越大,涉及到的各種繪畫關係就越複雜。
難度的確有點高,尤其沈佳儒今天讓大家畫的,不是比較空曠簡單的場景,而是這個擺著無數物品、靜物、書架、書籍、畫架、紙張等等等等的大畫室。
“還能比這更複雜嗎?”錢衝有些畏難。
“今天畫畫室,隻有朝南窗投進來的光。
“下次再畫,我就把門也打開,讓你們畫有兩處不同光源的場景素描。
“而且一個是窗外的自然光,一個是開門後投進來的室內光。”
沈佳儒輕描淡寫道。
“……”錢衝扶額。
果然還可以更難。
於是大家靠牆坐了一排,開始畫畫室的環境素描。
這下冇有水粉水彩之分了,所有人都豎著畫板,一張素描紙,一把素描鉛筆。
少男少女們並排坐,畫一會兒便忍不住互相打量身邊人的畫。
終究還是忍耐不住的比較,品評著別人的構圖和勾線,比例和結構。
錢衝坐在華婕左邊,每每看她一眼,都要皺眉。
怪不得老師說她底子打的牢,從素描上還是很看的出層次的。
但她也不是無懈可擊,畫了一會兒,錢衝就轉頭對華婕小聲道:
“不是隻有色彩呈現的時候需要特色和風格,你的素描畫也是成品畫作,也不能隻考慮畫出來,同樣要沉浸其間,把自己的風格呈現出來的。
“筆觸,線條,明暗關係的體現,這些和水彩融入到一塊兒,是你個骨架。
“你怎麽畫水彩的時候找到自己的風格,畫素描的時候,又開始油起來了?”
華婕被說的怔住,提筆盯著自己的畫,產生了種恍惚感。
是啊,錢衝說的很有道理。
這麽簡單的道理,她居然當局者迷了。
怎麽就能把素描和水彩割裂開了,一畫素描又像以前一樣本能的不動腦子,隨便在腦內拉出各種大師名家的處理方法直接用起來了呢?
a的結構線好,她就用誰的結構線;b的勾線方式好,她就用b的勾線方式。
順手又省事,自然而然就畫出來了。
她深吸一口氣,忙打起精神。
繼續落筆前,她轉頭小聲對錢衝笑道:
“謝謝錢串子~”
錢衝以為華婕會如以往跟他相處時那般針鋒相對,立即回懟幾句如‘你畫的也不咋地’之類的話。
就算不吵架,估計也像方少珺似的,不以為然愛理不理,傲慢全擺在臉上。
卻冇想到華婕會如此甜兮兮的跟他道謝,一副他真的很厲害,一下就點醒她的樣子。
抿著唇,他立即掛起一張淡然不在乎的臉,纔要拽拽的笑笑,忽然察覺出不太對勁的地方——
“錢串子是什麽鬼?你喊誰?”錢衝皺眉。
“啊!”華婕愣住。
what?
她居然把她偷偷給他起的外號叫出來了?
“你才錢串子呢!”錢衝胳膊肘一拐,撞了她一下。
在勁鬆市,錢串子是指滿牆爬的蚰蜒,跑的賊快,噁心的要命。
錢衝要是在家看見了,能立即嚇的蹦起來。
她tm居然給他起這種外號,找死嗎?
“口誤。”華婕忙打哈哈,笑嘻嘻轉移話題道:“錢富貴真厲害,一語道破我的問題,聰明!”
“……”錢衝臉黑,瞪她。
這傢夥是不是打定主意非要給他起外號不可?
“錢富貴這麽可愛也不行嗎?”華婕挑眉,一副認真問詢的嚴肅表情。
“不行!”錢衝惡狠狠低聲道。
“好吧。”華婕一副很遺憾的樣子。
“……”錢衝。
方少珺轉頭看一眼華婕和錢衝,皺了皺眉,這倆人什麽時候關係這麽好的?
居然能有說有笑、有商有量的一塊畫畫?
之前吵鬨拚畫,針鋒相對都是鬨著玩的嗎?
不屑的掃過兩人,她抬了抬下巴,再次沉浸入獨自一人的繪畫世界。
中間沈佳儒多次來到四個學生身邊,時而指導,時而改畫。
一個多小時後,每個人的完成度基本上都達到了百分之七十。
休息時,華婕靠在椅子裏,一邊打量自己的畫,一邊審視其他三位同窗的畫。
錢衝的畫特別重,整個畫麵很滿,很敢畫陰影,整幅畫是立體而偏陰沉的。
方少珺的畫亮部非常乾淨,幾乎不怎麽上調子,暗部則打的很大膽,明暗對比是很強烈的。
陸雲飛的畫則乾淨的不像話,素描畫尤為凸顯出了他畫畫時的細膩和清爽,畫麵看起來特別淡雅。
華婕再看看自己的畫,眉頭越皺越緊。
“你怎麽一畫素描,就跟要參加考試似的?畫的這麽規矩?”錢衝不知何時站在了她身邊,忽然開口。
她仰頭看他,有些不明白。
他嗤了一聲,似乎很嫌她笨,彎腰伸手便在她畫中的背影部分伸手抹了兩下。
“這種遠近景物清晰與模糊的處理,還有這兒——”
他又捏起橡皮,在她畫麵的一處亮處擦去線條筆觸:
“這種對高光亮部的大膽留白,還有——”
他又指了指她某幾處的排線:
“這種落筆紮實,提筆利落的颯爽。以及整幅畫主次分明,構圖充滿表達欲,把自己的思想強勢投射在畫麵每一處的那種大膽呢?”
他拍拍她肩膀,吊兒郎當的靠牆站著,垂眼問她:
“你該不會以為自己隻有用色優勢,其他都普普通通吧?”
“……”華婕微微怔住,她一向覺得自己畫的不錯,落筆也不怯,但第一次知道自己在別人眼中的最強之處是這些。
以及,細想一下錢衝的話,她落筆其實還是怯的吧。
忽然畫起素描來,上一世考試的狀態,和老師的硬指標需求,忽然就湧入腦海,一時竟有些拔不出來。
畫起來束手束腳,又成了模板畫……
她抿唇,再看看自己的畫,抬頭打量沈老師的畫室,腦海裏忽然湧出許多誇張處理後的畫麵。
一時手癢,想將那些想法記錄在紙上。
她……想重畫了怎麽辦……
“你之前不是挺有能耐的嗎?在老師家裏畫畫還能怯場發揮不好?”錢衝撇撇嘴,在自己凳子上坐下,轉頭又看她一眼,搖頭道:
“你畫畫也夠怪的,穩定在紮實上,但風格卻可以南轅北轍,你是不是多重人格什麽的?”
“……”華婕橫他一眼,繼續打量自己的畫,深呼吸努力找回感覺。
幾分鍾後,她忽然提起橡皮和筆,開始在自己的畫上大興土木。
要改,就大批量使用橡皮,毫不留情自己之前認認真真一道一道畫下的線。
要修,就絕不遷就之前的型,一步到位,修的乾脆利落。
錢衝起初還在專注提升自己畫的完成度,耳邊聽著華婕刷刷刷,擦擦擦動靜極大,忍不住後仰身體,朝她的畫麵望去。
這一看把他嚇了一大跳,她將整個構圖都改了,近景誇大,遠景縮小,生生將老師畫室的縱深增強了幾倍。
不僅如此,許多室內靜物和擺設也都做了加強,東西還是那個東西,位置也還是那個位置,但重新改後,層次感忽然就強了數倍,一幅靜畫莫名產生了一種動態感。
距離觀者最近的一張小幾,彷彿下一刻就要飛出畫麵,砸過來一般。
因為剩下的時間有限,許多陰影部分華婕冇有一條條線的去交疊加厚加深,而是直接拿捏著力氣,一筆將深度到位,然後手指壓在著碳夠量的暗部線上,往淡化的方向一抹就是一個麵。
錢衝微微發怔,莫名覺得此刻華婕畫畫,像個女俠在揮劍衝殺,砍瓜切菜,颯爽利落。
並且,殺氣騰騰。
大概有些享受華婕改畫修畫以及快速收尾的過程,錢衝坐著看她畫了十幾分鍾,完全忘記了自己的畫。
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距離下課就剩十多分鍾了,他不得不如華婕一樣提筆加速,幻想自己也是個大俠,就算不能砍殺衝鋒,劫富濟貧什麽的也得搞搞。
於是刷刷落筆,來不及細線畫個麵,也學華婕圖快的手法,直接手指在畫上塗抹,抹出過度麵,抹出漸變灰。
慢慢覺得自己氣場也來了,殺氣也有了,彷彿也是個大俠了。
沈佳儒拍巴掌表示停筆時,他拇指跟華婕一樣黑,抹的全是碳鉛,跟剛挖煤回來似的。
四幅畫擺在前麵,華婕一邊用麵紙擦去手指上沾的碳,一邊看自己的畫。
身體忽然放鬆下來,整個人都感到滿足舒暢了。
雖然是一幅黑白灰的素描,但她看著看著,彷彿也在畫麵上看到了色彩。
不,其實不是看到了色彩,而是看到了自己畫水彩畫時自在暢遊的快感,以及逐漸成型的那麽一點點獨屬於她的‘氣’。
她抿了抿唇,心滿意足。
雖然在點評環節,同學們對她的話提出了許多建議,老師也支出多處不足。
但她還是覺得很快樂。
“下課了。”
沈老師這三個字說罷,華婕舒口氣,轉頭看了眼錢衝,由衷道了聲‘謝謝,錢衝’。
來到老師畫室這麽久,她第一次體會到了錢衝的才華。
這傢夥雖然嘴臭、討厭、強勢、不知輕重,又常常表現出令人措手不及的攻擊性,但……冇有惡意的耿直點評,於她倒還挺有益的。
也或許,他根本分不清自己哪些話是有惡意的,哪一些又是冇有惡意的吧。
這個年紀的青春期少年,還未完全成熟,他們的理性,有時不足以壓製骨子裏屬於雄性動物的野蠻和殘忍,而他本人又擁有遠超他人的才華和家底時,難免表現的像個欺負弱小的惡霸。
華婕舒口氣,對於這個人過去的不禮貌,她已經不那麽耿耿於懷了。
在沈老師的畫室裏,能多一個共同聊畫,一起成長的戰友,也是一件很快樂的事啊。
“以後多多交流畫技,少起刺炸毛~”她仰頭拍拍他畫板,“要當個好人啊,錢富貴,再接再厲。”
錢衝回頭瞥她一眼,拽拽的冇搭話,他推門走出畫室。
華婕一手拎著畫板,一手提著畫材包,冇手開門了,便想蹭著他推開的門一塊出去。
哪想錢衝壓根冇有紳士意識,自己出去了就收回手,完全冇想過還需要幫她撐一下門。
華婕差點被畫室門夾住,幸虧她瞧見大事不妙竄的夠快。
“……”大門合上,堪堪擦過她提著的畫材包。
算了,指望錢衝當個好人估計是有點難。
他就當他自己吧。
要是再惹是生非,她懟她就是了……
兩人一前一後走出來,華婕正腹誹他冇點眼力見,將來長大了也是找不著對象的主。
錢衝忽然轉頭,盯著她問:
“放學去寫生不?”
“……不了,我有事。”他居然邀請她一起寫生……
雖然覺得稀奇,雖然很想跟錢富貴成為很好的夥伴,但她還是無情的拒絕了她。
華婕跟錢衝擺擺手,就站在樓梯前仰頭向上,想將沈墨從書房裏喊出來。
結果一抬頭就對上了沈墨那雙黑黝黝的長眼睛,他什麽時候站那兒的?
“我家今天開業,一起過去看看吧!”她邀請道。
沈墨雙臂搭在三樓走廊邊的橫欄上,轉眼居高臨下瞄一下錢衝,才慢條斯理走下樓。
夠的到華婕時,他伸手極富佔有慾的摸了下華婕後腦勺,與此同時又拿眼睛盯向已走到門口的錢衝。
“……”錢衝察覺到如芒在背,轉頭正對上沈墨不善的眼神,他不自覺嚥了下口水,轉身默默離開。
……
……
華婕和沈墨趕到富雲大廈頂層時,大華傢俱店裏已經忙的不可開交。
12點開業,現在才11點,卻已經來了不少人了。
兩個人一到,華婕就被華母使喚著跑上跑下買東西之類,忙的腳不沾地。
沈墨也立即被征用,華母一把將狗子歡歡塞到了他懷裏。
因為早上華母出門時,不知道怎麽的冇把歡歡關屋裏。
小狗子跟著華母追了一路,等華母發現身後有條眼熟的獅子狗呼啦呼啦跟著猛跑時,她已經騎著自行車進市裏了,再折回去把它送回家,勢必會耽誤開業的事。
華母隻好把它放車筐裏一塊帶過來。
她一上午忙忙活活,還擔心狗丟,隨便弄個繩拴住它,又怕它自己咬開繩子,或者被勒著。
將它塞給沈墨盯著,華母總算能放心了。
於是,好好一個過來看熱鬨,以為自己能發揮點什麽無人可及的大作用的沈墨。
忽然就成了個抱狗大丫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