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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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聽說我！”毛球飄到他麵前把握全場，“因為我屬於比較老舊一點的係統，能開發出來的功能僅有種田這個選項。”
“但是！但是！但是！你彆擔心！相信我！一定可以賺到錢！”
程遊桉：“我……”
“你先彆說話！”毛球激動到整個球在發光，最終變出一個盒子落到程遊桉手上，“為表示我設置錯誤的歉意，你抽一個吧。”
程遊桉墊著重量，不重也不輕的樣子：“是……領身份牌嗎？”
毛球：“差、差不多吧。”
程遊桉點頭打開，大盒中平整的裝著九個小盒整齊排列，看著相似又相同，“這是……？”
“此物名……盲盒……”毛球突然看向程遊桉，瞧他青絲飄飄頓時改口，“跟你說了也不知道，就是你隨機選一個盒子打開就好。”
“注意！隻能抽一個哦！”
“好。”程遊桉乖乖聽話地拿了左下角的一個小盒，乖巧地騰出隻手打開掏出一個小袋，“我認識這個，是白菜。”
“不錯子。”毛球毫不吝嗇誇獎，“不過，你這個運氣……有點難說。”
怎麼能抽中大眾款呀！？
程遊桉不懂其中的彎彎繞繞，“有什麼用嗎？”
毛球趴在大盒上，盒子立馬消失不見，隻留下程遊桉手裡的小袋種子：“種田裡用，往前，前麵有田。”
程遊桉聽話往前，將更為詳細的田地情況補上，陡然感覺小袋的重量如千斤，“這是……需要乾什麼？”
難不成是進地府的考驗？
也不能吧？
程遊桉大膽猜測：“是需要種下去嗎？可我身體每況愈下，實屬是有心無力。”
毛球頓時語塞，“有冇有可能我是現代科技，可以機械化種植，不需要你下田乾活。”
“？”程遊桉又開始聽不懂他的話了。
但是無所謂，地府與人間本就大有不同，人間未成見過的東西放在這裡出現就不嫌稀奇。
毛球上下來回打量程遊桉現在的模樣，自我感覺挑選的身體挺健康的，怎麼到他嘴裡就那麼病弱了？
“你隻需要做抽種子這種大事就好，抽到的種子往地裡一撒就完事。“
雖然毛球說的話聽起來很簡單，但程遊桉看向麵前一望無際的土地，瞬間想坐在地上緩會兒。
毛球頂到他手邊：“行動起來呀！你不想早點跟你哥哥相認了嗎！？”
哥哥？
“那行！”程遊桉立刻挺直背脊，乾勁十足，“早點種完，早點投胎。”
“我滴天啊！你到底有冇有好好聽我介紹啊。”毛球捂住了不存在的小心臟，這不就是最純粹的雞同鴨講嗎？
半點水都不參，他是真一點都冇懂啊！
毛球委屈，但是它要說：“我好像一個小醜。”
“？”程遊桉又又又冇聽懂，但當他打開小袋就昭示事情的不簡單了，“我直接撒上去就好了？”
“當……當……當然！天咕嚕！你終於懂了一點點。”
“好。”程遊桉帶著股塵歸塵，土歸土的灑脫將種子拋了出去。
他也不知道播種是否正確，但見種子一碰到土地就融就進去，隻是感歎了句神奇。
“好好好，終於！新手指引完成了！恭喜你！”毛球看著一草不長的田地，彷彿已經瞧見將來綠意盎然的場麵，眼角都快濕潤浸染毛髮，“也恭喜我！”
“嗯嗯，恭喜你。”程遊桉莞爾一笑。原本以為走黃泉路會很孤獨，冇想到……能遇到這樣一個開心。
“感動，超級感動。”毛球鑽到程遊桉懷裡，“容我自己感動會兒，你先回去吧。”
“回去？去……？”程遊桉話冇說話，眼前又籠罩起一片白茫茫，周遭一切靜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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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
一大捧水直勾勾地砸在程遊桉臉上，立刻掃清眼前的陰霾，他的視線格外明亮起來。
麵前又站起了兩個壯漢，一個壯漢手裡拿著的水盆還在慢悠悠滴水，也說明大批水已經潑了出去。
至於潑向了何方？
冰冷的水已經順進領口，一路黏黏糊糊往下走。
“還不起來乾活，裝什麼暈？走個路都能自己絆倒，真是冇用。”壯漢的語速很快，像是在極力撇清與自己的關係，也摻雜著一股放鬆。
程遊桉冇管他說了些什麼，專注在自己濕透的衣服頓時感到不妙。
這一大盆涼水下去，肯定會生病。
他還冇起身去擦乾，腦海中響起剛纔毛球的聲音：“不會哦，這副身體很健康，小病小災完全能抗住。”
“你……在？”
毛球：“在的哦。”
程遊桉鬆了口氣，那就說明自己已經死了，所以眼前的場景似真似假倒是可以解釋清楚。
毛球油然生出雞同鴨講的無力：“不然你先起來換個衣服……？”
“也行。”程遊桉照做站起，禮貌地路過兩個壯漢，“借過。”
他漸漸走遠，纔想起自己找不到路，若是像剛纔那樣在白茫茫的一片裡摸索半天，實屬衣服都不用換了：“去哪兒？”
“你……抓緊，帶你移動。”
程遊桉：“……？”
“？？？”
“？？？？”
“？？……”
程遊桉什麼都冇看見，隻感覺身邊略起的風變得很不一樣，刮到他閉上眼睛，再次睜眼已經回到原本等死的房屋。
“我……現在算靈魂出竅？”
關鍵床上空無一人，他冇法迴歸原身。
毛球無奈地浮現在他麵前：“你去照照鏡子。”
“我先換身乾淨衣服。”
程遊桉換上乾淨衣服才坐在銅鏡前，抬眸一看，鏡中竟然映照出了另一個人的麵容。
他猛得回頭，以為背後站著的人映照而上，可身後空無一人，獨有一球。
一個球怎麼能是成人模樣？
程遊桉不確定地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臉龐，鏡中人也在照做。比起自己常年慘白的臉上，鏡中的人更顯紅潤健康。
眼是眼，鼻是鼻。
像“程遊桉”的模樣，又不是程遊桉。
“喜歡我選的吧？”毛球看他捨不得移開眼，不得不吹捧自己的眼光，“很好看，有冇有？”
程遊桉臉上驚起很多的震驚，他掐了一把自己用痛疼尋回真實，“我這是死……還是活？”
毛球聽完，一整個不樂意，落在他手上彷彿在握手：“你當然是活著的呀！！！”
毛球堅定地看他，程遊桉更是疑惑地盯它。
他們眼神交流下來，毛球猛得竄上天，如一束飛天煙花蹦到房頂。
此刻，他們的說話頻道終於對上！是史詩級的進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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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球：“咱倆捆綁在一起……balabala……你現在非常健康，冇病冇災。”
程遊桉點頭：“嗯嗯。”
毛球繼續說道：“外貌什麼的都是浮雲……因為我的係統老舊，冇法給你原來的臉，先湊合用一下。”
程遊桉捏捏現在頗為飽滿的臉蛋：“好。”
“咳咳咳，先跟你說一聲對不起。”毛球特意與程遊桉拉開些距離，聲音高昂地宣揚，“我們的目標是要賺夠一萬金！隻要賺夠一萬金你就可以跟琢旬相認！”
“是不是這樣一說，就感覺乾勁滿滿！？讓我們行動起來！”
“不是。”
程遊桉冷不防地潑冷水，他一把抓住飄在空中的毛球，以一種半怒不怒的模樣將它揉成一團，“你——為什麼要設置成這樣……？”
他真的無法不理解。
可能就剛纔毛球跟他科普現代科技時候一樣無法理解，但是程遊桉願意尊重，畢竟救他一命。
救命之恩，當之以報。
程遊桉慢慢鬆開毛球，說出一個事實：“我堅決不能死在哥哥麵前，所以……”
毛球緊張到憋氣：“所以……”
“所以——”程遊桉眼眸黯淡，“所以你一定要保證，我賺到一萬金後，一定可以與哥哥相認，並且我還是活著的樣子。”
“當然啦，我不騙人，說道做到。”
“嗯。”程遊桉抬眼又看向了鏡中人。
現在看來，是與不是似乎並不重要。
他遠離京都，來到此處的偏遠，一心等死，冇想到竟然出現意外。
聽著不可信，看著更不靠譜。
但他願意選擇相信，隻不過為了達成一個心願。
毛球看他淡定的模樣，差點感動到哭，“真是太不容易了，你終於搞清楚了所有狀況。”
他們終於攜手走到了鴨同鴨講的共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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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遊桉的接受能力是經過每一次診斷，之後下結論他的生命期限逐漸鍛鍊起來的。
或許毛球所說的現代科技過於玄乎飄忽，但是他等同替代幾下，不就成了抓取藥材以此來延續他縹緲的命線。
他的驚訝足足掩蓋在了自己重活新生下麵。
翌日，程遊桉從床鋪爬起，彎腰撈起滾到床下的毛球，將他放在白衣上偽造成一團汙點，又移開放在床邊，獨留一身潔淨的寢衣裹住身體。
毛球在柔軟的被子上睡一會兒後又翻了個圈，最終選定位置後飄到程遊桉肩膀。
“我選的這張臉就這麼好看嗎？”毛球在空中皆若空遊無所依，好似愜意，“你已經對著鏡子看了好久了。”
“是好看。”程遊桉收回目光，“健康的樣子，就是最好看的。”
“行吧行吧，勉強當作你誇我眼光好。”毛球不要臉的攬功，想起件急迫的事情直接做主把程遊桉照了進去。
程遊桉看著鏡中的模樣如同風沙走石般往前飛，歸於土地如清晨的朝露點綴在翠綠的白菜葉。
“這是……”程遊桉驚訝地半蹲到田邊，他不可能記錯，昨天才播下種子，今早竟然已經長成可以收穫的模樣。
他不敢相信地上手碰了碰整個成熟的白菜，按道理說來，蔬菜種植需要時間澆灌，而此刻的這裡好像將時間放置在外。
“當然啦！你需要做的事情隻是抽到種子後撒下去，其他的工作交給我！”
程遊桉拾起躲在葉子上的露珠，攥在手心抿儘：“所以下一步需要我做什麼？”
“因為我管不了外麵的世界，所以需要你拿去賣。”毛球冇手一揮，地裡的白菜全部一兜兜裝車完成。
程遊桉吃驚已經快到習慣，隻需要從這裡出去落到結實的地上就能收拾好情緒。
兩車白菜已經直愣愣地擺在一人一球麵前。
毛球見他開始收拾起衣襬，不經對一個養尊處優的小少爺有了具象化的想象：“說話……你會做買賣嗎？”
程遊桉一愣，隻是什麼話？
“我隻是身子不好，並不是腦子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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