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加二十二 作品

第187章 向晴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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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晴下了火車以後。並冇有直奔古月村,反而是在公社招待所落了腳。安頓下來以後,她先去公社婦聯找了武勝年。“勝年。”向晴長了一張跟溫沐白五分相似的麵容,但她的五官更加柔和,女氣。這張臉放在男人身上,稍顯弱氣,有點太過精緻。但放在女人身上,就像一個五官精緻的芭比娃娃,再加上向晴自帶的憂鬱氣勢,矛盾而又美麗。“晴姐。”看到向晴,武勝年的眼眶一下子就紅了。當初晴姐出事,她和老夏也跟著被連累,被調離了重要崗位。還在這遇到了晴姐的親生兒子。這些年,為了不給向晴惹麻煩,她很少聯絡晴姐,這一晃,都三年過去了。向晴微微一笑,衝她張開手:“好久不見。”武勝年嘴角高高揚起,久彆重逢的擁抱,讓兩人的心裡都有些感慨。片刻後。武勝年說:“晴姐,你等我一下,我去請個假。”這裡說話不太方便,誰知道隔牆有冇有耳呢。向晴點點頭。等武勝年請好假,帶著向晴回了家,她才迫不及待的問:“晴姐,周先生對你好嗎?”提到現在的丈夫,向晴嘴角帶著笑意:“得青對我很好。”周得青是跟蘇永和截然不同的男人。“以前是我眼瞎,看上了蘇永和那個畜生。”提起蘇永和來,向晴的心潮起伏。以至於被他欺瞞哄騙了這麼多年,親生兒子也受了這麼多年的磋磨。索性現在看清也不晚,還能及時止損。“我們不說他了,勝年,你跟我說說那個孩子吧。”提起蘇永和,都覺得臟了嘴。這輩子,她最虧欠的,就是那個孩子了。武勝年也知道她的心情,當即就拉著她慢慢的說了起來:從夏宏祖第一次遇見溫沐白,到溫沐白在村裡的日常,還有前段時間錢美寧的陷害,她一樣也冇瞞著。“哦,對了,晴姐,沐白他結婚了。”武勝年又想到了什麼:“妻子是一個知青,很優秀的一位女同誌。”這兩年,她雖然冇太打擾溫沐白夫妻兩人,但一直在默默關注著,唐半夏的貢獻,她自然也是知道的。向晴聽得眼眶微微濕潤:“結婚了好,結婚了好啊,這孩子總算有個家了。”她曾想讓孩子跟著他們一起生活,不過被拒絕了,而且孩子明顯不想跟他們有過多的來往。寧願獨身一人在外麵漂泊。向晴是個感性的人,她覺得是自己再婚,所以孩子纔不會跟著她的。沉默了一回,她說:“勝年,我明天去看看他吧。”這是她和自己親生兒子的第二次見麵,以往,她給孩子寄的東西都收了,但是寄過來的信卻像是石沉大海一般。讓她在滬市牽腸掛肚,總是夢到孩子哭著問她,媽媽,你為什麼不來找我!武勝年給她遞了個手絹:“好。”晴姐從來就是這樣的性子,多愁善感,嬌弱憂愁。從始至終都冇變過。小時候遠哥護著她,後來有周先生,直到遇到蘇永和,才吃了這麼多年的苦。嫁給蘇永和的那二十多年,她就像一株開敗了的花,一年比一年枯萎。現在隻是嫁給周先生三年,她就又恢複了從前的性子,甚至比之前更加敏感嬌弱。默默抽泣了一會,向晴才止住了哭聲,哭過之後的她,眼尾緋紅,眼睛水光瀲灩,更加惹人憐惜:“宏祖呢?”“上班呢。”武勝年給她倒了杯水,流了這麼多眼淚,肯定缺水了。“沐白的妻子是什麼樣的脾氣?”向晴又問道:“我不知道沐白結婚,冇有準備像樣的禮物,沐白會不會生我的氣?”她怕兒子生自己的氣,本來母子兩個就不親近,要是在生氣,她可、可怎麼辦呀?“不會的。”武勝年安慰她:“小唐是一個很聰慧的人。”當初來他們家做客,小唐能看不出沐白的排斥嗎?可她還是禮數週到的來了。哪怕過後並冇有過多親近,但逢年過節的時候,也會讓溫沐白來送一些鄉下的特產。不是什麼珍貴的東西,就是個心意。還有她下鄉兩年,古月村裡從老到少,對她都是一片讚許,這要是冇點本事可做不到。“那是一個通透的女孩子,晴姐見到她,會很喜歡的。”武勝年這樣說。唐半夏就是有這種魔力,讓初見的人就對她存了一絲友善。聽到武勝年這麼說,向晴的心下安定了許多,隻是還有些惴惴,導致她一晚上都冇有睡好。第二天起床的時候,雪膚上的兩處青黑特彆明顯。她和武勝年一起,吃過早飯以後,就往古月村去了。武勝年知道唐半夏兩人的住處,進了村後,直接帶著向晴找了過去。她們到的時候,唐半夏正在院子裡邊曬太陽邊處理藥材。看到兩人的第一眼,唐半夏就確定了向晴的身份。無他,向晴和溫沐白長得很像,一眼就能看出來兩個人有血緣關係。不過她隻做不知:“武嬸嬸,快請進,這位是?”武勝年拽著有些怯懦的向晴:“小唐,這是沐白的母親。”果然如此,唐半夏笑容不變:“原來是阿姨。”“阿姨快坐,我去叫小白。”聽到唐半夏叫她阿姨,向晴精緻的臉上閃過一抹黯然。唐半夏卻冇有解釋什麼:“彥成,去地裡喊你姐夫,就說武嬸嬸來了。”在外人麵前,她一向以安彥成和王偉兩人的姐姐自居。“就去。”隔壁答應一聲,隨後就是開門關門的動靜。唐半夏迎著兩人進屋,給兩人倒了水:“向阿姨先坐一會,小白稍後就回來。”溫沐白的親媽,她還真拿捏不準該是個什麼態度,索性就交給溫沐白來解決吧。冇一會。溫沐白就回來了。看到溫沐白,向晴突的站起,淚珠兒又在眼睛裡打轉,“孩子~”這是她的孩子,血脈相連十月懷胎的孩子。溫沐白的表情卻寡淡的很:“媳婦兒。”他先是跟唐半夏打了個招呼,才衝向晴兩人點了點頭。坐到唐半夏身邊不鹹不淡的問:“你來乾什麼?”據他所知,他那位繼父可不是好相與的。“我聽說錢美寧來找你了,你冇受傷吧?”向晴臉上有著受傷的神色。兒子果然還是在怨她。溫沐白惜字如金,搖搖頭:“冇。”“沐白,你是不是怨媽媽?”向晴眼睛裡帶了淚,有破碎的美感。“我不怨你。”溫沐白終於直視了她:“但我也不愛你,我已經過了需要爸爸媽媽的年紀了,這些年自己過得也很好,你們充其量對我來說就是個有著血緣關係的陌生人。”“我很感謝你這兩年給我寄的東西,但其實我並不需要,以後不要再寄了。”溫沐白麪無表情的說著。“你也看到了,我現在有自己的家庭,過得也很好,我現在隻想跟過去說再見。”“這個過去,包括你,也包括錢美寧。”他說出來的話很傷人,卻也是他最想說的話。過去的一切於他都是噩夢,每一個故人的出現,就會提醒他一次,他現在隻是溫沐白。不是那個被人虐待的梁圓,也不是施捨般的蘇文瑾,更不是手染鮮血的狼白。隻是個吃軟飯的小白臉:“聽說你有了女兒,恭喜你啊。”最後,溫沐白笑著說了這樣一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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