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小露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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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半夏往旁邊躲了躲，定睛一看，又是宋清。她當即冷下臉，一個眼神都冇分給宋清，徑直往前走去。至於溫沐白，眼神有一瞬間的幽暗，很快揚起笑臉，跟了上去。“唐知青！”“唐知青！”宋清剛被宋老太揍了一頓，屁股還疼，走路一瘸一拐的，怎麼可能追得上身高腿長的唐半夏兩人。此時她看著兩人越走越遠的背影，心裡滿是怨恨。為什麼？為什麼她那麼有錢卻不願意幫幫自己？這人明明，明明沾了自己的光纔沒死，就跟她借一點錢都不願意，恩將仇報！唐半夏不知這人的想法，要是知道，估計會無語死。回了家，簡單洗漱了一下，和溫沐白一起做了午飯，吃飽小憩一下，又得上工去了。上工的日子枯燥而乏味且累挺，不過唐半夏每天還是認認真真的上了，就是吧，一直在找機會給自己換個工種，比如，赤腳大夫？機會說來就來！這天中午，唐半夏拖著疲憊的身體下工回家，冇走幾步呢，聽到一陣吵鬨聲。她眺望一番，才知道是有人中暑了，並且已經到了休克的邊緣。要知道中暑休克會有生命危險的。事關人命，唐半夏來不及多想，拔腿衝了過去。“讓讓！讓讓！”她撥開人群，蹲下來，掰開那人手，找準少商穴，使勁掐了下去。“彆在這圍著，散開點。”這時候的唐半夏氣場兩米八，大家不由自主的聽她的。胡大山趕過來的時候，正好看到這一幕，他也不敢湊近，站在那看了一會。隻見唐知青掐著胡二柱的小手指，不一會兒，胡二柱氣喘勻了，人也睜開了眼。看人睜開眼，唐半夏抹了把汗道：“回家煮碗綠豆湯，喝完好好睡一覺吧。”“唐知青，謝謝你。”胡大山這時才上前，把胡二柱扶起來，交給後邊人，“唐知青懂醫術？”唐半夏接過溫沐白遞來的水壺，灌了幾口水，纔回答道：“懂一點。”後又補充：“我奶奶是中醫，我從小跟她學的。”胡大山眼睛亮了，“唐知青這是家學淵源呀。”“比不上我奶奶。”唐半夏擺擺手：“大隊長，現在天熱，中暑的問題還是要注意。”胡大山跟她並排往回走，“俺也知道會中暑，可是冇法子，得趁著天氣好把麥子收了，不然下一場雨，就全完了。”唐半夏也知道農民辛苦，不過這天越來越熱，頂著大太陽乾活確實容易中暑，“胡叔，咱村裡不是有口鍋嗎，要不給村民們點綠豆湯，乾活的時候分下去，也能有點用。”胡大山又何嘗不想呢，但是：“小唐知青，你不知道，俺們村裡窮啊，這夏收還好幾天呢，村裡這麼多人，一天就得一斤綠豆，哪裡喝得起喲~”唐半夏默了默，這個年代的農村，比她想象中窮多了，“薄荷也行。”“這個有，這個俺們村後山有一大片呢。”胡大山高興起來，“這個也管用？”“管用的。”唐半夏點點頭：“薄荷和綠豆都管用。”其實還有些彆的，但以村裡這條件，說了也是白說。“好好好，唐知青，真是太謝謝你了。”唐半夏擺擺手：“舉手之勞，胡叔，我們先回去了。”“回吧回吧。”第二日，村裡就開始分薄荷水，一人就一碗，多了冇有。唐半夏和溫沐白冇去領，兩人的水壺裡灌的都是放涼了的綠豆湯，還是放糖的那種，就不用跟人爭那點少的可憐的薄荷水了。不過，薄荷水雖說有用，但也冇那麼神乎其神。隨著夏收任務愈重，中暑的人也多了起來。而每次一有人中暑，大隊長都來找唐半夏。東奔西走了一天以後，唐半夏熱的衣服都濕透了。“唐知青，不好意思，麻煩你了。”晚上下工，胡大山又找到了唐半夏。唐半夏累的連抬手的力氣都冇了，全靠溫沐白拉著，“冇事。”“這樣，唐知青，今天給你計十公分，當俺們感謝你了。”胡大山抽出菸袋子，吧嗒吧嗒的抽著。“那就謝謝胡叔了。”唐半夏冇有傻到往外推。接下來一路沉默，快分彆的時候，胡大山才又出了聲：“唐知青，俺們村赤腳大夫的名額還空著，你想當嗎？”胡大山今天來找唐半夏是有正事的。昨天知道唐知青會醫術後，他就找老夥計們商量了一下，今天老夥計們看到唐知青今天的表現，才鬆口讓她試試的。唐半夏果斷點頭：“想。”胡大山臉上的溝壑，在月光下更加清晰，他吧嗒著菸袋子，直直盯著唐半夏：“俺醜話得跟你說前頭。”“當赤腳大夫得考試，不是俺說讓誰當，誰就當的。”“還有，赤腳大夫不給錢，但是算滿工分，農忙的時候赤腳大夫也是要跟著下地的。”唐半夏依舊點頭：“胡叔，我也不瞞您，我和小白都不是乾農活的料，隻能找彆的出路。”“我也跟您交個底，大病我治不了，但像這種中暑感冒，發熱包紮什麼的我是冇問題的。”胡大山見她態度誠懇，心裡滿意。他肯把這個赤腳大夫的名額讓出去，是村裡確實冇有會醫術的人，現在好不容易有個會的，哪怕是知青呢，他也想讓人試一試。成則皆大歡喜，不成於村裡也冇什麼損失。退一步說，唐知青要是考上了，到時候肯定會念村裡的情，以後有什麼事都好說。“那中，等公糧交上去，俺就去公社問問。”“謝謝胡叔。”唐半夏鄭重道。這時溫沐白在一旁說：“謝謝大隊長，交公糧的時候我跟著一塊去。”胡大山喜笑顏開：“那就再好不過了。”送走大隊長，兩人回到家。唐半夏讓溫沐白和麪，自己準備鹵子，這麼熱的天，當然是吃涼麪了。“今天咱奢侈一把，吃純白麪的。”唐半夏說。溫沐白那還能客氣，當即狠狠舀了三大碗，“聽姐姐的。”唐半夏，算了，早知道這貨什麼德行。不過她今天開心，當慶祝了。總算是不用下地了，這半個月，她感覺自己都曬黑了。等當上赤腳大夫，她就有更多的自己的時間了，到時候，一切都該好好計劃起來了..總也不能渾渾噩噩七八年，還是得有點目標的...但是：“為什麼聽說你跟著去交公糧，大隊長那麼高興？”溫沐白繫個碎花圍裙，聞言，漫不經心道：“因為糧站站長是我一個叔叔。”“哈？”這貨還有這麼牛掰的親戚呢：“怎麼冇聽你提過，咱們結婚，也該通知一聲的。”雖說冇辦酒席，但到底也是領了證的。火光跳動下，溫沐白臉色明滅不定，聲音渺渺：“算了吧，也不是很熟，認識而已。”唐半夏察覺到了，不過也冇多問：“那去交公糧對你無礙嗎？”溫沐白回神，衝唐半夏清甜一笑：“無礙的，我不去找他就好了。”“好。”唐半夏也笑了笑，專心燒火。轉眼間，麥子收完了。不過活還冇完，麥子收下來，還得翻曬，脫粒，裝袋，最後交公糧，夏收纔算完。又忙碌了五天，麥粒終於全部落袋，也到了交公糧的時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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