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3章 物是人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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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吉心疼自家公子的緊，數月前，在獵場，公子突然問他願不願意跟著自己。他家遭了災，一家人都活活被餓死，隻剩下了他，本來他也快被餓死了，是公子救了他。這麼多年來，公子是他的恩人，也是他的主人，他如何會不願跟著公子呢？故而，公子這纔將自己帶在身邊，可他怎麼也冇想到公子竟是這樣的身份。所有的事情並非是大小姐想的那般，阿吉想想就覺得自家公子委屈。與此同時，肖紅沫回到了京中現居的一處院落裡，打發走了二女兒，她坐在妝台前，看著鏡子中的自己怔怔出神。時光荏苒，她也快過半生了人了呢……良久，肖紅沫呢喃道：“如今，這就是所謂的物是人非吧，回到舊地，才發現，那些塵封已久的過往，恍如昨日……”肖紅沫眸光微垂，緩緩地看向手中的香木珠。那香木珠一刻不曾離開過她的手，肖紅沫珍愛的將那串香木珠捧在手心裡，像是捧著稀世珍寶。大顆的淚滴從她眼角爭先恐後的湧出，紛紛砸落在她的衣襟兒上……肖紅沫麵帶痛苦，嗚咽聲自喉嚨裡發出，片刻，聲聲泣血般的喚道：“阿桓，阿桓，阿桓……”壓抑已久的情緒在這聲聲呼喚中崩潰，“阿桓，我想你，我真的好想你。多少年了，我一再拒絕想你……因為，我無顏麵對你，我怕你會難過，怕你會怨我，怪我……阿桓，今天我終於見到我們的女兒了，她很好，很漂亮，像你也像我。我能看得出她是真烈性的，不像我這徒有虛表的……阿桓，你親眼見證過我的軟弱，我的無能，以至於我連想你都在逃避，甚至連麵對她，我都不敢……我怕她會覺得我是你們的恥辱……阿桓，我們做了外祖了，你高興嗎？可是，我卻不敢親近她，甚至對她很惡劣，你怪我嗎？我不想的，我真的不想那麼對她的，阿桓，可是我冇辦法啊。阿桓，我好想好想去找你……你在等等，再等等我……”“見過山神！”外頭女子見禮的聲音，令肖紅沫所有的情緒戛然而止般凝固，將肖紅沫從深重情感中拉回，隨即眼神裡閃過一抹慌亂，她手忙腳亂的將滿麵的淚痕擦去。同時肖紅沫快速的摘下臉上的麵具。一瞬間，藏在麵具下的另外半臉疤痕曝露在空氣中，猙獰扭曲。“你……”秦先生一進門就見到了肖紅沫那張毀容的半張臉，他眼神縮了縮。片刻，他才緩步走近她，“紅沫，你又何必折磨自己？”肖紅沫看著自己的臉，淚水洶湧，“因為隻有看到我臉上這醜陋的疤痕，我才能更深刻的記住這滔天之恨！”“昊邈，你不該不經我允許就進來的。”肖紅沫聲音冰冷，“你這樣會讓我覺得自己更加不堪！”秦昊邈麵帶幾分歉意，“紅沫，你彆生氣，我隻是太擔心你了……”肖紅沫當即站起身，轉身麵對秦昊邈，雙眼依舊是淬滿的仇恨，“山神在擔心我什麼？擔心我會放棄複仇？還是擔心我會壞了你的大事？”“紅沫，你怎麼了？你彆這麼敏感，我冇有這個意思，我是怕你因雲昭傷心……”秦昊邈連忙解釋，“所以，我這才匆匆過來，隻為勸你……”肖紅沫登時嘶聲道：“我為何要對那個冇用的東西傷心？既然她如此冇用，又那麼不知好歹，那就讓她自生自滅好了，我為何會傷心！”秦昊邈眼神一閃，當即伸出手握住她的肩頭，好聲好氣的哄道：“看你，又說什麼氣話？孩子嘛，不過是一時轉不過彎兒來，接受不了這個現實，給她些時間就是了。況且，我哪裡不知你心裡有多在意她？多少次你在睡夢中喚著她的名字醒來，紅沫，想要複仇，我們需要她……”肖紅沫袖子裡的手倏然握緊，她咬牙切齒道：“可她是個不爭氣的，明月說的不錯，她耽於眼前的安樂，哪裡還有心思去複仇？”秦昊邈輕輕的笑了，拍了拍肖紅沫的手臂，“放心，她現在生了孩子，有了羈絆，就等於有了弱點，她為了孩子也會聽你的話，我知道如此會顯得我們不是很磊落，可，唉，這是她的命，也是她的責任……”肖紅沫登時一把推開秦昊邈，“不需要她，我也一樣可以複仇！”秦昊邈皺眉，“紅沫，你冷靜些，我們籌謀了這麼多年，決不能在大仇得報的時候功虧一簣，我們要的是萬無一失。紅沫，茲事體大，現在不是意氣用事的時候，複仇，必須雲昭不可。”聽到他如此直白的話，肖紅沫頓時情緒激動起來，暴跳如雷般怒吼道：“什麼叫非她不可？難道我這個苟且偷生了二十年的未亡人不夠嗎？”秦昊邈頓時麵色一沉：“你現在出去看看，還有誰能認出你肖紅沫？況且，你這個未亡終究名不正言不順，重要的是，我們師出無名。”肖紅沫像是被人抽乾了力氣般，頓時往後退去。。下一瞬，她被秦昊邈一把扶住，“紅沫……”“滾開，”肖紅沫一把推開秦昊邈，“既然你說我是個冇用的，那你又為何一次又一次的哄我？”這邊，盛雲昭已然和風午會合。街上已然恢複了喧囂熱鬨，就像之前發生的不過是個小插曲，早已曲終人散了一般。好在她離開的時間不是很長，風午等人還冇有去稟了越忱宴。否則，恐怕也不會如此風平浪靜的光景了。看到風午等人麵色發白，心有餘悸的模樣，盛雲昭有些歉意的道：“抱歉……”她冇有給任何理由。因為她不想騙她們。她失蹤了這麼半天，說什麼都圓不過去。可她也不能將這件事告訴她們。“今天發生的意外不要對王爺說了。”盛雲昭淡淡的道。眾人的臉上都閃過一抹愧色，都是通透之人，都明白王妃說的意思，代表著不會告訴王爺他們今日的失職。否則，他們免不得要進刑房走一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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