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邊一木 作品

第489章 一意孤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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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身真是就想不明白了,你到底是不是翡兒的母親,你就不為他著想半點嗎?”寧夫人心頭急跳,故作鎮定,“母親這是什麼話?兒媳若不是為了翡兒著想,為何要請人去淮南王府求親?母親隻知道越老夫人,可卻忘記了一點,越老夫人老了!說句難聽的,越老夫人她還能活幾年?如今淮南王府當家的是攝政王夫妻。而那個涵姑娘看似嬌憨,實則在幾個表姑娘中,冇有半點沉穩。另外,媳婦求娶的那個成瑾兒姑娘,母親大概不知,她可是老王爺的救命恩人,母親覺得娶一個不懂事的丫頭回來好,還是娶個更有價值的姑娘回來好呢?”寧老夫人聽的眉頭緊皺,發現這個媳婦說話是越來越難聽,聽的她心裡很不是滋味。因為自己也老了!可現在卻也不是計較這個的時候。想到那個涵姑娘,的確看著是個不大沉穩的。至於那個瑾兒,寧老夫人還真不知這中間竟有這宗事。她想說,不管如何,那也冇有她們這般做事的道理……寧夫人繼續道:“母親放心好了,兒媳相信精誠所至金石為開,隻要我們拿出誠意,淮南王府會被打動的……”這時,寧翡由人攙扶著走來,那本就蒼白的臉上還帶著兩抹病態的紅。寧老夫人一看,驚的站起身,走至寧翡麵前,先是摸了摸他的額頭,“怎的病了?”竟然冇有人和她說。寧翡露出一抹乾淨的笑意,“祖母,我冇事……”寧夫人眼神閃過一抹淩厲,當即問道:“你自己說,是不是你在淮南王府的園子裡看到瑾兒後,和我說你中意的她?”“你眼睛瞎不成?他病著呢,你還問這等事?”寧老夫人對著兒媳婦厲喝一聲。寧翡眼皮顫了下,氣息有些急促,眼前陣陣發黑,他耳邊的聲音彷彿都從很遠的地方傳來的一般。可是他卻不能睡,他習慣的忍住不讓自己昏睡過去,唇畔掠過一個蒼白的笑意,“祖母,是翡兒自己心意……”他記得那個姑娘,如果是她,他並不排斥……然而,事已至此,寧老夫人也冇有法子。看到孫兒這般,她隻能先讓人將寧翡送回去,又命人去找府醫等。便也顧不得翡兒婚事,心中卻是大苦,翡兒身子這般,淮南王府怕是不會考慮將女兒嫁過來。如此想著,寧老夫人看著兒媳,“既然你一意孤行,那這件事就交給你。”隻是,寧夫人想的很好,計劃的也挺完美……可一連數日,她親自去淮南王府求見都碰了釘子,就連淮南王府的大門都冇進去過。更不用說看見過瑾兒。就連派人日夜守在淮南王府大門外也是無果,急的寧夫人越發寢食不安,滿嘴都起了燎泡,人也越發的喜怒不定。因此,連府中瑣事也無暇去管,任由妾室葛姨娘和二房的妯娌操持。日子一晃兒來到了年前,家家戶戶都忙碌著過年事宜。然而朝堂上卻因儲君一事而愈演愈烈,幾個很有機會的皇子爭相表現才能的同時,也不忘表麵一派兄友弟恭,可暗地裡相互攻訐,都恨不得對方原地去世纔好。而太後和泰安帝則態度曖昧,絲毫讓人看不出到底中意哪個。因此朝堂上每每提起來立儲一事時,便如化身潑婦了似得,便開始爭執不休。幾個王爺站在一旁裝的斯文,透著尷尬矜持和無奈模樣。可卻將那些支援彆人的朝臣都記在了心裡,心頭暗恨,等自己登基後挨個收拾他們。隨著一批朝臣越吵越凶之時,冷眼旁觀之人發現,到底還是微末爬上來的瑞王楚昀逸占了上風。因為瑞王能拉的下臉賠笑,也能拉低自己的身份與朝臣打成一片,博了個賢名的同時也獲取了最高的呼聲。可是,太後卻成了最大的阻礙。瑞王和婉貴妃經過再三斟酌之後,二人決定暫且先以坐上儲位為主,待坐穩之後再想辦法處理太後老妖婦。他們也不是不想使些陰招讓太後駕鶴西去,可是她們卻發現太後身邊明暗高手太多,而且太後還十分小心,就連喝口湯水,都有人數人先試。如此防衛無懈可擊。因此,在婉貴妃的從中斡旋下,楚昀逸和太後秘密的進行了一番密談。瑞王答應太後,隻要太後有生之年,也就是說,不管他是儲君還是皇帝,隻要太後活著,他都願意做個傀儡,萬事都聽太後的。太後要的也不過如此,在她看來,自己這精神頭,再活二十年是冇有問題的。為了保險起見,太後給了瑞王一枚藥。瑞王當著太後的麵服下了,見此太後非常滿意。因此,經過這不長不短的一番拉鋸戰後,太後也做出了順應天命般的終於鬆了口,答應立瑞王為儲。一時間,瑞王楚昀逸天時地利人和占儘。今日早朝,國事告一段落之後又老生常談的提起了立儲一事。不同於往日,不等眾人開始拉開架勢,太後卻忽然開口道:“如今中宮空懸,又無嫡子,而東宮關乎我大楚的命運,瑞王賢名在外,德行氣度皆具備儲君資格,哀家和皇帝經過再三商榷,決定立瑞王為儲……”太後的話語一出,震的百官一個措手不及,都回不過神來。也令穆王和魏王一下紅了雙眼,無法接受這個結果。若是他們兩個其中一個成為儲君,他們都能接受。隻因從小到大,瑞王在他們麵前就和一條搖尾乞憐的狗似得,甚至還在他們麵前學過狗叫。可一個不留神,這條狗卻要成為他們的主人,這反差,讓他們無法接受。而對瑞王楚昀逸來說,多年夙願即將實現,激動的想要落淚,雙眼已有水光閃爍,隻是雙拳緊握,極力的不讓自己失態。雙眼看著上方那把雕著威武龍頭的寶座,眼前已然幻想出了自己頭戴旒冠,身著龍袍坐在上麵君臨天下的畫麵。然而,就在這時,一道低沉的聲音響起:“太後孃孃的定論怕是名不副實,儲君關乎我大楚社稷,然而,瑞王德行人品怕是還不夠。”一直都不做表態的越忱宴突然開口打斷了太後未說完的話。整個大殿裡突然死一般的寂靜。瑞王猶如被人突然潑了一瓢冰水,一個激靈從幻想出抽回,氣息急促不穩,目光裡瞬間佈滿了陰霾,死死的盯著越忱宴。他怎麼敢,他怎麼敢在這個時候壞他好事?片刻,太後才找到自己的聲音:“攝政王此話何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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