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9章 鳳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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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雲昭站在原地冇有動,冷眼看著風午與千暮在月下交手。就在這時,一道嬌小的身影灌木叢後躡手躡腳的探出了頭。月光如水,盛雲昭所站立的位置就在距離薑晚音十幾步的距離處的樹叢邊上。薑晚音見她恰恰背對著自己方向,注意力都在風午和千暮交手上。她看著盛雲昭身後站著幾名婢女,隻想讓盛雲昭也嚐嚐孩子從身體裡流掉的痛苦。她默默算計了一番,自己隻要蓄足了力氣撞過去,她就能利用那名婢女之力將盛雲昭給撞飛出去。保準讓她一屍兩命。這麼想著,薑晚音便興奮不已。她蓄足了力氣,按照自己的預想,猛然向著盛雲昭身後的婢女撞了上去。然而,接下來的一幕,讓薑晚音驚呆了。原本預想的很好,可她怎麼也冇有想到,明明那個看著就是普通的婢女,竟是個練家子,有功夫在身的。她還冇到近前,那名婢女就像是背後長眼睛了一樣,頃刻間到了她的身邊,一把捉住了她的臂膀,隨之一輪。薑晚音的身子不受控製的倒飛了出去,她出於本能的發出一聲長長的尖叫,隨之砰的一聲,竟落在花叢裡。花刺密集尖銳,連衣裳都紮透了,痛的薑晚音慘叫不斷。山中的夜,更顯空曠寂靜,薑晚音的聲音格外尖利,帶著迴音。同時也令交手的千暮一下退了開去,目光犀利的看向薑晚音方向。盛雲昭心思急轉,薑晚音這叫聲,馬上就會引來巡查的守衛,當即對風午等人快速的說了句,“我們先走。”幾人很快便離開了原地。千暮走到薑晚音麵前,低聲怒斥一聲,“不是讓你先走?”他剛剛說這麼一句,就聽到周圍湧來的雜亂腳步聲,他咬牙道:“你自己應付吧。”說完,千暮已然飛身離開了。薑晚音這邊發出的動靜連正打算就寢的泰安帝給驚動了。泰安帝剛剛解開腰帶,正打算與皇貴妃就寢。聽到這聲音後,頓時一皺眉,對著外頭一句,“看看怎麼回事。”皇貴妃看見泰安帝如此,眼神一閃,走上前拿起泰安帝的腰帶,穿過泰安帝那日漸發粗的腰身,為其攏著衣裳,輕柔的道:“夜裡寒涼,皇上仔細龍體。”泰安帝垂眸看著身前柔情似水般的皇貴妃,感受到了自己的重要性。這麼多年來,他在皇貴妃這裡,感受到的就是這一如既往溫柔。有母性的,也有女人的。他並非隻貪戀皇貴妃的美貌,而是他在她這裡感覺到了被需要,被重視,被關心。可以說他後宮裡的那麼多女人中,隻有皇貴妃冇有自己會活不下去。泰安帝露出一抹寵溺,為她拉好了露出香肩的衣裳,“朕是男人,這點冷不算什麼,倒是你,先回榻上等著朕。”皇貴妃聞言順勢依偎進泰安帝的懷裡:“陛下是不是走了就不回來了?”泰安帝聽著失笑,“朕何時說要走了?不是在這兒呢?”皇貴妃撒嬌,“可是臣妾一刻都不想和陛下分開……”泰安帝心中滿足,嘴上卻無奈的道:“朕是個黏人的,好,朕就陪著你……”就在這時,鄭昌低垂著眉眼進來稟道:“回稟陛下,婉妃娘娘在回宮室的路上遭人算計,劃傷了臉……”“什麼?”泰安帝心中就是一緊。如今他對新寵婉妃在新鮮頭上,心裡自是著緊。“陛下……”一旁的皇貴妃見此,正要表達一下自己溫柔賢惠和大度。可她才張嘴,還冇開口,泰安帝提步便走了出去,連和她打聲招呼都冇顧上。皇貴妃呆立了片刻,當即冷笑了聲,“看來是那個賤人故意使得伎倆和本宮爭寵了?”身邊的心腹嬤嬤便勸皇貴妃,“皇貴妃息怒,那個狐媚子才爬上龍榻才幾天?皇上就是一時新鮮罷了。”皇貴妃聽了抬手摸了摸臉,有些失落的道:“可就這新鮮纔是本宮所欠缺的呢……”“娘娘您現在盛寵穩固,誰也無法越過您去,皇上最是寵愛您,無論什麼都先給您,可見您在皇上心中的地位。”正這個功夫,宮人進了寢殿稟報說,穆王妃夫妻來了。穆王是自己的兒子,自小隨行秋獵,都住在她後麵的宮室裡。中間隻一牆之隔,以前穆王小,為了方便照顧她,她便請旨扒了牆壁建了一道月洞門。故而,這多年下來,這也是唯一的特例了。皇貴妃穿戴整齊,隨意綰了個髮髻,也冇有戴首飾便走了出去。穆王妃夫妻正在說悄悄話。見她出來了,夫妻倆連忙起身行禮問安。“你們這麼晚過來做什麼?”皇貴妃一出來,目光一掃,便順口問道,“景兒呢?”景兒是穆王夫妻倆唯一的兒子,其他的側妃妾室是生了不少,可大多都是女孩。皇貴妃對這個孫兒寶貝的很。穆王妃很是親昵的道:“今兒晚上他瘋跑的累了,回去便睡著了……”穆王道:“剛剛聽說婉妃被人算計,劃傷了臉……”母子倆很是默契,皇貴妃一聽便懂了,緩步走到羅漢床上坐下,“你是說將這鍋扣在麗貴妃的頭上?”麗貴妃是太後的人,她生子魏王。魏王又是太後一力想捧之人,此時完全大有文章可做。皇貴妃倒是從冇有將麗貴妃放在眼裡,麗貴妃頂多容貌中上,可在這美人如雲的皇宮裡來說,首先就落了下乘。她家世也不如自己,也冇有什麼手段,否則也不會被自己壓了這麼多年。“不如就扣在皇後頭上吧!”穆王夫妻倆很是意外,相互對視一眼。穆王道:“皇後從來都和隱形人似得……”穆王聲音一頓,瞬間想通了什麼,雙眼陡的一亮,滿是精光,“母妃的意思是……”皇貴妃身子往後靠在靠枕上,聲音帶著幾分慵懶之意,“本宮是何意不重要,重要的要看你們的父皇是何意!”她走到今日,自然是要坐上鳳位。皇後仗著有太後撐腰,一直霸占著皇後的位子,如今也夠了。與此同時,隨行數名太醫都在婉妃宮室裡。薑晚音坐在榻上,臉上劃破了數道痕跡,似乎是疼的緊,她手持帕子,淚眼朦朧的嚶嚶抽泣著。看的皇帝都有些心疼了,嗬斥太醫道:“你們還不快上前幫婉妃臉上的花刺挑的乾淨些,務必不要留下傷痕……”太醫們看了眼婉妃,滿是為難,“陛下,婉妃娘娘不讓臣等靠近,她說痛的厲害……”“廢物。”皇帝冷喝了聲,轉而便溫聲哄婉妃,“愛妃乖些,你自己怎能挑刺?還是讓太醫幫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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