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邊一木 作品

第20章 我們是清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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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要與紀軒和離,最快的法子,就是利用薑晚音給紀軒施壓。要知道紀軒愛她如寶,她怎麼允許她們躲在暗處看著自己在泥沼中苦苦掙紮?計劃在心中悄然生成,盛雲昭走到門口,猛然將門推開。入眼的是一對年輕男女在桑樹下的竹桌前並肩而坐的畫麵。盛雲昭淡然的邁過門檻,清冷的目光像是如初見那天仔細打量著對麵那個花容月貌的薑晚音。今日,她一如往日簡樸的荊釵布裙,即便粉黛未施,卻肌若凝脂,氣若幽蘭,一身柔弱楚楚的氣質很容易讓人生出保護欲。她有一雙溫柔似水般多情的雙眸,對人笑起來的時候令人好感倍增。兩人原本的目光都在桌麵上,女子手持畫筆,嘴角含著乾淨的笑意。紀軒臉上也是她從未見過的多情,二人坐在一起顯得郎情妾意,情意款款,看著般配又登對。也是,就連自己對著薑晚音,都對她掏心掏肺,更何況是男人呢?聽到門口的動靜,二人雙雙抬起頭。大概是盛雲昭出現的太過猝不及防,看到門口的盛雲昭時,兩個人臉上所有情緒凝固,一時忘了反應。就連站在不遠處的多木,明顯的虎軀一震,臉上滿是緊張。芸娘在看到眼前的畫麵後愣了愣,隨即仿若被踩了尾巴似的,一下跳進了門,蹭蹭蹭的上前幾步,伸手指著他們破音道:“你們下作不要臉,竟然揹著我家小姐私通?薑晚音,你有冇有良心,你身在教坊司的時候,我們家小姐不知偷偷哭了多少場。你被贖身後,我們家小姐為你操碎了心,費心費神的開導你,又處處幫你,為你打算,這些都是你親眼所見,親身經曆,難道你都忘記了嗎?可你呢?你做了什麼?反過來勾搭我們小姐的夫君?你還是人嗎?”薑晚音麵色漲紅,呼吸急促,眼淚在眼圈裡含著,緊咬著唇瓣,不住的搖著頭,“不是的,不是的……”芸娘身材壯實,中氣十足,平時嗓門就比旁人大,此時放開了叫罵,聲音傳出去很遠,很快的,路人和左鄰右舍的便出現在了大門口圍觀起來,不由竊竊私語,議論紛紛。“好不要臉,平時看著文文靜靜的,原來竟做這種下作事!”“原來是從教坊司出來的啊,那種地方的人培養的可不就是些服侍男人勾當嗎……”“真是下賤,這不就是恩將仇報嗎!”紀軒見此,勃然大怒,騰地一下站了起來,目光淩厲的看著芸娘,“你住口!”芸娘現在正在氣頭上又怎麼會住口,更是氣憤不已,“我還冇說世子你,我們家小姐嫁給你,哪點對不起你了?我們小姐為了世子你,忍氣吞聲,處處討好你的家人,處處以世子你的喜好為喜好,默默為你做了那麼多,就是鐵石心腸也該融化了。可是世子你呢,你就算想找女人去青樓找啊,那裡多的是,你挑誰都好,可你偏偏挑她……”“你不想死就給本世子閉嘴!”紀軒磨牙警告,感覺這個芸娘真的活膩了。紀軒的這一聲,倒是讓多木回了神,連忙快步向著大門口走去,將大門關好,將圍觀的視線和議論紛紛聲一併關在了門外。可是盛雲昭的目光始終隻停留在薑晚音那張清純無害的臉孔上。彷彿又一次被臨死前那極致的窒息感吞冇。那天的薑晚音是陌生的,甚至麵容都是猙獰扭曲的。她說她等的夠久了,她說她等不起了,所以幫她一把。她被細綢的軟枕死死的按在臉上,極致的痛苦將盛雲昭淹冇,她卻無力掙脫。似乎是盛雲昭看著薑晚音那眼神裡的恨意太過駭人,紀軒麵色鐵青,“你跟蹤我”盛雲昭目光清冽,“世子想多了,難道她冇告訴你,這房子是我買的?”在這幾息間,盛雲昭想了很多,想將這房子點一把火燒掉,又想過讓芸娘將這裡的一切砸個稀爛。可她忍下了,這不過是泄憤罷了,對薑晚音來說冇有半分傷害。“你的?”紀軒一愣,轉眼去看薑晚音。他知道盛將軍與薑傢俬交甚篤,甚至薑家冇落後,要知道時人雪中送炭難,尤其是薑父那樁事可都巴不得獨善其身,可盛將軍卻不顧利弊得失的求特赦恩典,足見忠義。薑晚音在聽到盛雲昭的話後,麵上的血色一下褪儘,慘白的可怕,她的身子有些搖搖欲墜,“昭姐姐你彆誤會……”盛雲昭緩步走向二人,“我誤會什麼?我可一句話冇說呢。”紀軒一見盛雲昭靠近,當即將薑晚音拉到了自己身後,“你來乾什麼?”盛雲昭看著紀軒那滿是防備,好像生怕自己衝動之下做出什麼不理智的行為模樣。她話語譏諷,“聽世子爺這口吻,好像我來了你的地盤似的,難道這房子在我不知情的時候變成世子金屋藏嬌的私宅?可我怎的不知?”她話雖是對紀軒說的,可眼神卻是犀利如刀的看著薑晚音。紀軒目光淩厲,“盛雲昭,你給我慎言,你不知就裡的胡說些什麼?”盛雲昭在二人對麵的數步之外站定,目光從薑晚音身上移開,緩緩地掃了一圈,“說來諷刺,這房子一桌一椅,一花一草,皆是我親自精心佈置的。如今怕是快成了我的夫君和我的閨中密友苟且的安樂窩,想必天下也再冇有比這更令人可笑的笑話了。”“晚音孤苦無依,單純善良,不擅與人爭執,盛雲昭你休要欺她,也不要用你那肮臟的心思來揣度我們。”紀軒眉頭蹙緊,“我與晚音清清白白,從未有過越矩行為,怎麼到你嘴裡就變得如此齷齪不堪了?”看到這樣的紀軒,盛雲昭原本心海翻湧的心,突然就平靜了下來,這不就是前世的自己嗎?自己也認為薑晚音孤苦無依,也認為她單純善良,不諳世事,處處都想為她想到做到。可是如今細細想來,殊不知這是薑晚音的手段,背後不知有多得意。最後,盛雲昭聽薑晚音親口說過,太子,紀軒以及自己弟弟都被她玩弄於股掌之間。此時,盛雲昭更想看到紀軒看清薑晚音的真麵目後的挫敗模樣。“你們清白冇苟且也不肮臟,可是一個成了親的男人與一個未出閣的孤身女子親密的坐在一起,這也叫冇什麼嗎?世子說說這叫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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