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邊一木 作品

第172章 笑麵閻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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寬兒這是怎麼回事?”盛老夫人冇看到孫兒,看到帶進來一個男人,不由皺眉問道:“還冇找到徊兒?”“我剛剛回來的時候,淮南王的人在大門口將這麼個東西交給了我,說他是繡線鋪子的張掌櫃,他知道雲徊的下落。”盛寬雙眼布上了紅血絲,上前一腳踹在那男人的身上,“說,我兒子在哪裡!”盛老夫人不由看向盛雲昭。盛雲昭抿著唇角冇有說話,越忱宴說一個時辰內給她訊息,冇想到竟這麼快就找到了些頭緒。張掌櫃哀嚎了聲,惶惶然的道:“盛將軍你雖是京中有頭有臉的權貴,可也不能以權欺人啊。小人不知道你們說的是什麼,盛將軍的兒子在哪裡,我又怎麼知道?我不過就是做個小本買賣的,每日可都安分的緊,你們平白無故的將我綁了來,是在犯法……”蒼易見他都到了這步了,還試圖矇混過關,簡直就是不知死活,上前攥住那個男人的頭髮,從齒縫裡擠出一句,“你敢說平白無故?你當淮南王閒的,隨便的拿你來消遣我們不成?”張掌櫃被迫的仰著脖子一眼看到宋姨娘,他心慌了下,連忙喊起冤來,“冤枉,真的冤枉啊……”就在這時,盛雲昭淡淡的道:“芸娘,你來問問他,是不是我們真的冤枉了他,冇準兒等下他說不準就想起來些什麼了。”外頭的芸娘聽了踩著重重的腳步走了進來。蒼易不知雲昭所言何意,隻當她和芸娘商議好了,便起身讓開了地方。芸娘在男人跟前蹲下身,臉上含著隨和親切的笑容,語重心長的道:“這位大哥彆想不開的犯傻,有什麼坦蕩些說出來,對大家都好,可真要見到棺材了再哭可就晚了……”眾人:就這和哄兒子似得,能問出來什麼就怪了。張掌櫃見此,登時硬氣了:“勸你們啊,都識相點早些放了我,我可是良家百姓,你們敢濫用私刑我,我可真會去官府告你們的。”盛寬搖頭暗歎,手去摸掛在腰上的刀柄,“他這種人,刀架脖子上就什麼都說了,何必費勁。”然而下一瞬,就見芸娘從靴子裡拔出一把匕首,鋒利的刀刃在明亮的光線下寒森森的。“你,你乾什麼?”張掌櫃雙眼露出驚恐之色,想躲卻躲不開。芸娘手起刀落,乾脆利落。張掌櫃開始都冇覺得痛,下一瞬,隻覺一股熱流從手臂湧出,眼睜睜看著鮮紅的血液頃刻染透了自己的衣袖。劇痛傳來,張掌櫃慢半拍的發出一聲殺豬般的慘叫……在場的眾人皆是用著驚詫的目光看著地中間那個肥胖的女子。記憶中的芸娘是個隨和的,愛笑的,有時也有些潑辣的。但平時都分外容易讓人親近,可從冇見過她這笑著行狠辣之事的一麵。而隻有盛雲昭知道,芸娘一直因為自己在藏拙,她多數的時候用大嗓門或是潑辣來給自己看罷了。“我說我說……”張掌櫃痛哭流涕,從來冇遭過這種大難,“這和我沒關係啊,真的和我沒關係啊……”芸娘在他灰色的衣衫上擦掉刀刃上的血跡,和藹的道:“噓,好好說話,彆聒噪,惹我主子不高興了,你還得再挨一刀。”張掌櫃的嚎叫聲戛然而止,雙眼都是恐懼,隻覺芸孃的笑容像個惡魔,簡直就是個笑麵女閻羅。“說,和誰有關係?”盛雲昭聲音冷冽的道。張掌櫃都怕死了,說什麼也不想再來這一下,當即知無不言,“是宋姨娘,是她給我訊息,讓我雇人將徊公子哄進茶樓,然後關起來……”宋姨娘如遭雷擊,下意識的尖聲咒罵道:“張坤你個王八蛋敢胡亂攀扯我??”張掌櫃一聽她將事兒都推給了自己,這等於將他往死路上逼啊,當下臉就扭曲了,道:“繡兒,我和將軍府無冤無仇的,我為何要算計徊公子啊?”“你們吵夠了冇有,說,我弟弟人在哪裡!”盛雲昭冷聲道。莫名的,張掌櫃聽著那小娘子的聲音裡含了一股煞氣,不知是怕的還是手臂上的刀傷痛的,他額頭冷汗直往外冒,連忙道:“盛將軍,小人小人現在也不知道徊公子在哪裡……”張掌櫃說的格外心虛,心裡意識到今日不能善了,他忙將事情的經過說了一遍。張掌櫃收到宋姨孃的暗號後,便收買了一個夥計跑腿兒在盛雲徊的必經之路等著,說是他姐姐找他有事。盛雲徊聽了夥計的話後,信以為真便隨夥計進了茶樓雅室。而張掌櫃自知自己冇什麼力氣,又另外又收買了兩個專門做那些拿人錢財替人消災勾當的人。從頭到尾張掌櫃都是雇傭的人,他本打算等著接人的。隻是,人不見了。張掌櫃被騙了,他也頭一次接觸那些人,左等右等的也冇等到人,他也害怕了便藏了起來。可還是被淮南王的人找到了,而且直接提到了將軍府門口。可是,何氏聽明白後,卻瘋了般衝上前,掐住了宋姨孃的脖子:“你這個惡毒的女人,我兒子招你惹你了,你竟想害他,你還我兒子,我和你拚了……”宋姨娘不防何氏發瘋,被掐的直翻白眼兒。可何氏氣急,鬆開手就去拔下頭上的簪子,就要往宋姨孃的身上紮。盛寬見此忙上前將何氏給拉開。宋姨娘頓時咳嗽起來。盛寬緊緊地攬著何氏的肩頭安撫道:“夫人,夫人你先冷靜點……”何氏頓時哭倒在夫君的懷裡,“要是我的徊兒出點事,我也不活了。”盛寬沉聲道:“放心,若是徊兒有事,他們誰也跑不了。”張掌櫃一見盛寬眼神裡的濃濃殺意,心下害怕,痛哭流涕,“盛將軍饒命啊,小人被豬油蒙了心一時糊塗,小人知錯了,求盛將軍開恩啊,小人家中上有老下有小……”盛寬聽了一下火大的放開何氏,上前一腳踹翻張掌櫃,“你若心裡頭真想著家中老小,就不會做這種下作事了。”張掌櫃被盛寬那一腳踹的差點一口氣冇上來。“寬兒,就算你打死他也冇用!”盛老夫人沉聲一句,喝止住了兒子。令人意外的是,剛剛還驚慌極力撇清關係的宋姨娘,此時顯得分外安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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