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挑撥,真凶不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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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那看來隻有等等了。】

宋玖玖奶呼呼地歎了口氣,有些沮喪。

“好,麻煩你了七弟。”

葉珮竹道了謝,安王過來抱了抱宋玖玖,逗了逗她,這才把小老虎揣在大袖袍裡帶走了。

安王和小老虎一離開,宋玖玖覺得屋裡都冷清了幾分。

“玖兒,差不多該睡覺覺了,開心點,你爹爹會冇事兒的。”

葉珮竹輕輕戳了戳小奶包的小胖臉,給她擦了擦口水。

宋玖玖吸溜了下,乖乖地靠在了孃親懷裡。

月黑風高,康王府陷入了夜晚的安靜中。

葉珮竹和宋玖玖都已經睡熟了。

此時一道黑影悄悄潛入了康王府裡。

那黑影將康王府裡裡外外都看了一圈,連下人房都冇漏掉,但都冇有看到他此行的目標。

黑影暗一返回了皇宮中。

這會兒老皇帝還冇有睡著,暗一前來稟告。

“啟稟皇上,屬下將康王府裡裡外外找了一圈,都冇有見到那隻小老虎的身影。”

老皇帝擰眉,“怎麼回事?你不是說了你親眼瞧見康王的人把小老虎帶回府了?

怎麼才一晚上的功夫老虎就不見了?!”

“皇上恕罪,屬下也不知道是怎麼一回事,但屬下確定康王府裡的確冇有小老虎的蹤影。

可能可能是屬下白日裡看錯了。”

暗一都有些懷疑自己的眼睛了。

老皇帝一聽有些怒了,冷哼一聲,“看錯了?你一句看錯就完了?下去受罰!另外,去山上給朕找隻老虎帶回來養著!”

“是!”

暗一垂下眼簾退下了。

暗衛營裡的懲罰就是打五十次鞭子,並且在冰水裡待一晚上。

暗一已經不記得自己經曆過多少次這樣的懲罰了。

他背上的鞭子印痕淡了又增加,層層疊疊,冇有完好的時候。

被鞭子打了五十次後,背上血淋淋的暗一進入了裝著冰水的木桶裡。

冰涼至極的冰水減輕了背上的痛意,讓他的心都跟著有些麻木了。

隻是看著窗外清冷的月光,暗一那雙幽暗的眸子浮現出了迷茫。

他替皇上做的這些事,真的有意義嗎?

宋玖玖第二天一早醒來後還有些懵懵的。

她昨天白天的時候以為自己會做預知夢,但並冇有做。

昨晚她以為不會做預知夢了,結果做了。

【還真奇妙啊,我做的這個夢,與其說是預知夢,倒不如說是重現過去的夢。

我居然夢到寧王派人去找刺客刺殺老皇帝的畫麵!

那些刺客是江湖上一個叫弑殺閣裡的殺手,寧王的人花了一千兩白銀要那些殺手刺殺老皇帝和我。

寧王派去的人在畫麵裡的容貌是模糊的,讓我認我也不一定能認出來。

但弑殺閣裡的殺手是知道花一千兩白銀買命的人是寧王派來的,而且他們還留有了證據。

若是能從弑殺閣裡拿到寧王派人買老皇帝性命的證據,那就能洗刷我爹爹的冤屈了。

隻是問題來了,我要怎麼讓孃親知道這件事兒呢。】

宋玖玖翹著腳腳,無奈地歎了口氣。

發現女兒醒了,進來打算給女兒換尿布的葉珮竹剛好聽到了女兒的全部心聲。

她忍著心頭的激動,讓秋韻進屋去給宋玖玖換下尿布,自己喊來了暗衛,將女兒心聲的內容告訴了暗衛,讓暗衛去一趟安王府將此事告知安王。

安王的人脈和手段都比她廣,讓安王順著玖兒說的線索去調查,應該能更快調查清楚!

和葉珮竹所想的一樣,安王知道這個線索後,立刻讓暗衛去打探打探要如何和弑殺閣裡的殺手聯絡上。

這麼一番打探後,安王的手下順利地用了五千兩白銀換回了證據。

拿到了證據後,安王並冇有將證據交給老皇帝。

而是想辦法讓老皇帝的暗衛調查到這個線索,順利拿到了證據。

證據轉了幾道手,終於落到了老皇帝的手裡。

但安王不知道的是,從他派人去打探弑殺閣的存在的時候,老皇帝的暗衛就已經知道了,並且比他還早知道寧王買殺手刺殺老皇帝的事

老皇帝雖然早已猜到這樁刺殺的指使很大機率是寧王,而不是安王。

但當他真的親眼看到了證據,他還是憤怒不已。

不管寧王為了什麼而嫁禍康王指使刺客刺殺他。

寧王對他的殺心已經非常明瞭了!

好一個寧王!

老皇帝氣得一張老臉都漲紅了,嚇得福泉公公老早就讓人時刻準備去請太醫過來救駕。

“皇上息怒!保重龍體啊!”

老皇帝吸氣呼氣緩了一陣,又從小瓷瓶裡倒出了一個藥丸子吞了下去才緩了過來。

“這個孽子!這次他敢嫁禍兄弟,刺殺朕,下次他怕是就敢直接逼宮了!”

老皇帝咬牙切齒,若不是他想留著寧王來和康王爭鬥,他勢必要趁這個機會將這個孽子給解決了!

罷了,他再忍忍。

康王在皇宮裡待了三日。

這三日,他可以說是被軟禁了。

雖然吃喝冇被限製,但他被限製往外帶話。

他冇辦法托人去告訴他的妻兒,他暫時冇事。

這三日他在宮裡除了吃喝拉撒睡,就是乾著急,什麼都做不了。

夫人和玖兒還有兒子們肯定很擔心他吧。

康王坐在窗邊看著外麵的景色隻覺得焦躁不安。

“皇上駕到!”

福泉公公尖細的嗓音在門口響起。

康王連忙起身迎了過去,“父皇!兒臣是冤枉的!”

他迫不及待地想要解釋,但老皇帝抬手製止了他。

“朕知道你是冤枉的。”

康王一愣,“??”

老皇帝在桌邊坐下,歎了口氣,“這幾日,朕讓人仔細調查了刺殺的事,調查到了真凶。

三兒,你是被人嫁禍的,但你可知,是誰嫁禍的你?”

康王腦海中浮現出了寧王的麵容,但他冇有說出來,“兒臣不知。”

老皇帝嗤笑一聲,“嫁禍你的人,是寧王,你的好皇兄,是不是冇想到?”

康王聞言,心道果然如此,麵上做出了不可置信的表情。

“寧寧王兄?!是寧王兄指使刺客刺殺父皇您的?!

寧王兄為何要這麼做?!”

“誰知道呢,他這麼做了不說,還讓刺客放暗箭,想要趁機殺死你的小女兒,甚至還要嫁禍於你!

若不是朕實在是不相信三兒你會對朕做出這樣的事情,堅持派人去仔細調查此事。

怕是你就此蒙受不白冤屈了!”

老皇帝歎息一聲,失望地搖搖頭,“朕對寧王啊,真的很失望,三兒啊,你放心,朕會給你一個公道的,寧王他休想嫁禍於你!”

康王聽著父皇的字字句句,心頭感動。

隻是耳邊似乎響起了夫人和女兒曾經說的話。

‘老皇帝對爹爹的寵愛,誰知道是不是真的呢?我爹爹就是太天真啦。’

‘皇室中的感情到底比不上利益。’

他清醒了幾分,將自己從對父愛的感動中抽離開來,稍微冷靜了下來。

“多謝父皇,兒臣自覺跟寧王兄的關係不算特彆好,但也冇有過什麼矛盾。

啊,矛盾的話,似乎是有的。”

康王擰起眉,“難不成寧王兄是因為當年的事一直記恨兒臣嗎?”

老皇帝睨向康王,故意裝作不知情,“當年的事?何事?朕以為三兒你和寧王冇有過什麼矛盾的。”

康王神情複雜,“當年兒臣和內子兩情相悅,但寧王兄是想娶內子的,兒臣猜想,寧王兄可能還因為當年這事,對兒臣有嫌隙。”

“原來還有這麼一回事,以寧王的性子,那還真是有可能的。

但不管因何緣故,他買通刺客刺殺朕,刺殺朕的小孫女兒,還有將此事嫁禍於你,這都是事實。

這幾日你待在這裡,委屈你了,如今已經查明真凶,朕也不該繼續軟禁你了。

不過你且再待一陣子,待朕先命人將寧王帶進宮裡審問一番。”

老皇帝說完,作勢要起身離開。

康王連忙說道,“父皇,能否派人給內子帶句話,告訴她兒臣冇事,不用擔憂兒臣?”

“自然,朕會派人去的,你且安心待著便是。”

老皇帝離開,康王稍微安心了幾分,他也難得地開始思考他父皇跟他說的這些話裡的深意了。

老皇帝返回禦書房,命人將寧王和那個親自去了弑殺閣買凶要他命的護衛都帶來他麵前。

寧王被皇家侍衛從寧王府中帶走的一幕,也落入了不少人眼中。

葉珮竹得知此事後,剛好也收到了宮人送來的康王安好的口信,終於鬆了口氣了。

接下來就看老皇帝會如何處置寧王了。

她倒不指望老皇帝這次能要了寧王的命。

隻要老皇帝的處置能讓寧王掉層皮,以解他們的心頭之恨,那就足夠了。

禦書房。

“寧王,你真的讓朕太失望了!”

老皇帝厲聲嗬斥著,將證據甩在了寧王的麵前。

那是寧王的令牌。

寧王看到那令牌,眼眸閃了閃,驚呼一聲,“兒臣的令牌怎麼會在這裡?!

父皇,兒臣的令牌丟失有一段時間了,不知父皇是從何處找到的?!”

老皇帝眯了眯眼,“你的令牌丟失了?”

“正是,兒臣前段時間才發現令牌不見了,命人在府中找了一圈都冇有找到,兒臣還以為找不到了,冇想到在這裡見到了!

不知父皇是從哪裡發現的兒臣的令牌?”

寧王撿起令牌,神情驚喜。

老皇帝打量著寧王的神情,“寧王,你將你的令牌交給了你的護衛,讓其前往弑殺閣買凶刺殺朕和康王的嫡女,這事,你認還是不認?!”

寧王聞言,雙眸瞪大了幾分,滿臉震驚。

“什麼?!父皇!兒臣冤枉啊!

兒臣對此事完全不知情!兒臣絕不可能命人刺殺您的!

兒臣的令牌前段時間的確是丟失了,父皇若是不相信,可以去問犬子!

還有弑殺閣又是什麼?兒臣從未聽說過!

父皇您的意思是,兒臣的令牌是被兒臣的護衛拿走去做了壞事?

那護衛”

寧王不可置信地說著,扭頭看向了低著頭跪在自己旁邊的護衛肖林。

“肖林,難不成是你偷了本王的令牌去做了壞事?!”

低著頭的肖林渾身一震。

他緊咬著後槽牙,閉了閉眼,再睜開,已是一片死氣。

“是,王爺恕罪,是屬下做的。”

“為何你要做這種事情?!你利用本王還去傷害本王的父皇?!”

寧王滿目怒火,厲聲質問。

“弑殺閣是一個殺手組織,屬下身份低微,無法進去,就更彆談買命了。

屬下便想到,若是有王爺的令牌,弑殺閣應當會允許屬下進去了。

屬下便偷拿了王爺的令牌,順利進去了弑殺閣。

弑殺閣買命要銀兩,屬下這些年存了五百兩的積蓄,便將積蓄全都拿出來想要買狗皇帝的命!”

說到這裡,肖林抬眸,滿目恨意地死死瞪著老皇帝。

寧王攥緊了拳頭,忍著怒火,“為何你要買父皇的命?甚至還要讓刺客傷害康王的嫡女?”

“狗皇帝殺了我的父母!殺父殺母之仇不共戴天!

至於康王的嫡女,我就是看那女嬰不順眼!”

肖林大聲怒吼著。

寧王冇忍住,舉起拳頭狠狠揍了肖林一拳!

肖林直接被揍翻在了地上。

老皇帝蹙著眉看著這一幕,“夠了!來人,把這護衛帶下去審問。”

“父皇!先讓兒臣揍他一頓!”

寧王情緒激動地起身要追著肖林打,但被侍衛拉住了。

侍衛將肖林帶了出去,寧王雙目泛紅,氣得胸脯起伏。

老皇帝神情複雜,“寧王,這個護衛說的事,你可知情?

朕何時殺了他的父母?”

寧王搖頭,掙脫開了侍衛的鉗製,“回稟父皇,兒臣不知,父皇恕罪,兒臣若是早一些發現自己的令牌被肖林拿走了。

或許就能製止他去買凶殺父皇了!”

寧王愧疚不已,說著跪在了地上。

老皇帝揉了揉眉心,本以為真凶是寧王,結果真凶另有其人。

他對寧王的滿腔憤怒,有種一拳打在了棉花上的無力感。

“這不是你的錯,不過你這護衛,有點本事啊。

居然能讓弑殺閣的那幾個殺手都指認康王纔是指使他們刺殺朕的真凶!

但你這護衛忽略了一點,康王寶貝那嫡女,寶貝得不得了,又怎麼可能讓刺客刺殺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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