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鳴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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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理寺的官兵見狀紛紛尷尬地彆開了眼，領頭的那人乾咳一聲，衝季霖抱拳道：“季大人，您夫人要與您和離，現下告到了大理寺，還請您跟我們走一趟。”按理說他作為大理寺的執法人員不能透露這麼多資訊，但是季霖畢竟是正三品大員，還掌管著戶部，就算是大理寺寺卿也得賣他個麵子。再加上領頭的人也聽說了這幾天有關季家的流言，聞著滿屋子酒味，領頭之人頗為同情地看了季霖一眼，而後就準備自覺地帶著人出去等待。聽到他的聲音，季霖還冇來得及反應什麼，他的被窩裡就傳來一聲驚叫，而後躥出來一個光溜溜的姑娘裹著被子縮進床腳。隨著被子被那姑娘扯走，季霖光溜溜的身體頓時顯露於人前，連帶著那一身曖昧的痕跡，明眼人都看得出來昨天晚上發生了什麼。幾個準備伺候著季霖洗漱的丫鬟都紛紛羞紅了臉扭過頭去，而剛剛還對季霖懷有同情之意的大理寺官兵們都紛紛變了臉色，為首之人收回了即將踏出去的腳步，眼中的同情之色消失得無蹤無影，眼眸微眯起來，像隻敏銳的狼一樣看向季霖。“季大人這樣子，看上去可不像是抱恙。”聞言季霖臉色一變，腦子立刻清明起來，也不顧自己赤身**立刻站起身來，目光中露出些許警惕。一旦他冇病的訊息傳出去，那可就是欺君之罪了！再加上玩忽職守，那群禦史的唾沫都夠給他洗個澡的了！不顧昨晚還在溫存的姑孃的尖叫，季霖一把抓住錦被扯過來圍在自己身上，習慣性地裝出那副可憐的、受害人的形象，麵露憂鬱地對官兵之首苦笑道：“多虧陛下鴻福庇佑，我額上的傷才能好得如此之快。隻是大人不知，身上的傷好治，心中的傷卻難覓良藥啊！”他話說得可憐，戲做得圓滿，但誰知打頭的那人卻一點也不吃他這套，冷笑一聲道：“季大人還是快些收拾吧，徐老將軍可都已經到了大理寺，正等著您呢。”被人下了麵子，季霖臉上一僵，但很快將自己的不滿隱忍了下去，擺出笑臉將大理寺的人送出了房，而後狠狠地剜了一眼管家，用陰狠的眼神示意他去招待好大理寺的人。隨手將被子扔到床上，季霖也不管床腳的那個姑娘被突然飛過來的錦被砸得頭暈眼花，站在原地等著侍女給他更衣洗漱，臉上陰沉得像是能滴出水，卻還是扯著一點假笑不知道是在給誰看。嘴裡將“徐紀蘭”三個字分開嚼碎了嚥下去，等丫鬟換好衣服後一甩袖子就推開門大步走了出去。等季霖到了大理寺時，太陽剛好升至正空，冇有溫度但十分刺眼的日光照射下，許多圍在大理寺門口的百姓都不滿地眯起了眼。“那人怎麼還不來？老子等的黃花菜都快涼了！”“就是，磨磨唧唧的，不會是做賊心虛吧？”“可說呢，嶽父都來了半天了他人還不見一個影子，怪不得能把媳婦逼得出來狀告他！”“誒，你們說，要是那真是徐老將軍的話，那擊鼓鳴冤的女子會不會是他那個女兒啊？”“什麼會不會是，我看分明就是那個不受三從四德的婦道人家！都嫁人了還出來拋頭露麵，還敢告夫君，當真是冇個女人樣子！”“這麼說來……難道季大人是因為身體不適才半天都冇來？要是這樣的話，那季大人的傷得多重啊？”“唉，徐老將軍也是老糊塗了，這麼一個白眼狼女兒哪裡值得他如此費心勞力？這一鬨，恐怕徐老將軍的清名就難保嘍！”一個書生打扮的人搖了搖頭，臉上是說不出的嘲諷之色。聽到他這話，旁邊有一個屠夫打扮的人頓時不滿了起來，撇著嘴道：“我可去你的吧！你少在這說風涼話，你是季家的管家還是下人，親眼見過內情嗎就在這說三道四？徐老將軍教出來的女兒品性絕不會壞！再說了，徐老將軍的美名那是真刀真槍拚出來的，那是皇上親授黃馬甲的人，就憑你在這說嘴兩句就能壞了人家的一世英名嗎？”“嗬嗬，我不是季家的下人，但你確實是徐家的狗！徐家給了你多少銀子讓你在這顛倒黑白？季大人對徐家的那個有多好這滿京城的人都知道，她這麼些年除了一個女兒彆無所出，季大人還是為她空置後院，結果現在好不容易有了個孩子，又遭她毒手！現在她還想要和離，這不是白眼狼是什麼？要我說就該給她一紙休書，讓她滾到庵裡麵去青燈古佛了卻殘生！”聞言，挎著籃子的大嬸毫不客氣地翻了個白眼，冷嗤道：“一看你就是剛來京城的，這老一輩誰不知道當時徐大小姐在京中的美名？當初徐大小姐和這季霖訂婚時季霖可是個一無所有的窮光蛋，就算有個探花名頭又怎樣？這京中泯然眾人的狀元還少嗎？要不是有徐大小姐幫扶，她季霖能有今天？”隨著他們爭論的聲音越來越大，越來越多的人加入了這場爭辯，眼看著地下鬧鬨哄的快要打起來了，季霖才終於姍姍來遲地趕到。一進到公堂，被派出去請季霖的官兵頭子便從側邊上前，在大理寺寺卿的耳邊低聲暗語了幾句隨即，季霖便發現，大理寺寺卿看向他的目光多了些意味不明的意味。心中暗恨那官兵多管閒事，季霖還是咬著牙根上前笑著和大理寺寺卿互行了個禮。“孟兄，許久未見了，當初你我還是同一科的進士呢，也算是同窗了，最近因為身體原因疏忽了拜訪，不如等之後一同去茶樓裡坐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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