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章 打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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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子灼被秦七撞了個趔趄，二伯孃見狀又給了秦七後腦勺一下，冇理會自己兒子在那吱兒哇地叫屈，二伯孃走上前一把把秦桃桃從小木床裡抱了出來，拍著她的背，“哦哦~”地哄著小侄女。另一隻手拉起安安靜靜站在旁邊的顧子灼，笑著對他說他爹爹在前頭找他呢，一起過去吃席。被人忽視的秦七先是不高興地大叫，然後忿忿地邁著小步子跟上自己的娘。劉氏回頭瞅他一眼，問顧子灼願不願意原諒秦七，願意的話就把秦七的手拉上。在秦七的“你不拉我你就完了”和“算我錯了快拉上我吧”交織的眼神中顧子灼還是牽上了秦七，跟著劉氏一起走到了前院。由於眼睛不好使，所以秦桃桃這段時間聽力特彆靈敏。她精準地在人群中捕捉到了關於顧子灼的資訊，顧子灼年歲不大，今年將將五歲，顧家住在自己家隔壁，家主是個舉人，曾是爹爹的同窗，現在和爹爹一起在給村子裡辦學塾。“哇”，秦桃桃小小地感歎了一下，古代考上舉人可不容易呢，能和舉人一起辦學塾，自己爹爹聽起來也挺厲害的呢。“哈……”秦桃桃打了個哈欠，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變成了小孩的原因，她現在也整天嗜睡，連腦子也混混沌沌的。眾人見她犯困便笑嗬嗬地把她送回屋子睡去了，鄉下不比大戶人家規矩多，冇有，說是滿月宴也就是比洗三多叫了幾個親朋前來吃席，宣告一下自家小孩活過一個月了，讓周圍鄰裡都認識認識而已。再次醒來已是月至中天，秦桃桃突然一下睜開眼睛，像是被噩夢驚醒。她愣愣地盯著屋頂發呆，驀的有些害怕。她好像不可自抑地會受到身體影響，慢慢地真的像個小孩一樣活著，上一世的一切現在想起來都有一種恍若隔世的感覺，甚至漸漸淡忘了一些自己經曆過的事。自己所仰仗的記憶卻逐漸消失，這讓秦桃桃覺得十分的不安。有時候她看著孃親的側臉，會忍不住覺得自己腦海裡的一切可能是一場大夢，是小孩子無邊無際的想象力所致，而自己一直都是秦家的小女兒，是秦家的桃桃。想著想著她又會晃晃自己的頭，自己的思維明顯和正常嬰幼兒不一樣，過去所經曆的悲歡離合還曆曆在目，怎麼可能是假的。或許現在的生活纔是自己在做夢，也可能是自己在工位上猝死變成植物人了，在腦海裡幻想出一個和和美美的家庭慰藉自己。兩個完全不同的世界在秦桃桃的腦海裡碰撞，大腦不停運轉想要找到現實和幻想的邊界，孤獨感讓秦桃桃痛苦地皺起眉頭，身體也不自覺地蜷縮成小團。這時有一雙大手輕輕地拂過她的肩背，像是被掌心顫抖的小身體驚醒，秦文安徹底從睡夢中醒來，連忙直起身子點燃油燈。旁邊的妻子也被驚醒，小聲問他：“怎麼了？”秦文安衝妻子搖了搖頭，用氣聲回她：“冇事，就是桃桃醒了”，然後把被子給妻子掖好，示意她繼續睡覺。另一邊，秦文安把秦桃桃輕輕抱起後捏著袖子輕柔地擦去她腦門上的汗珠，把秦桃桃攏在懷裡輕拍著哄她入睡，從鼻腔裡哼出一首帶著安撫的小調。神奇的是，秦桃桃莫名地放鬆了下來，剛剛無論怎樣都靜不下來的心卻被這雙手漸漸撫平，聽著寬厚胸膛中踏實的心跳，秦桃桃眼睛有點發酸，在這裡好像再也不用擔心吃不飽飯，穿不暖衣，不用怕自己流離失所，不再像一株無根浮萍。如果這是夢的話，再讓我多睡一會兒吧……——小孩的時間過的很快，一眨眼的功夫秦桃桃周圍就被擺上了抓週要用的東西，什麼算盤、針線、筆墨一應俱全，周圍的大人都屏息看這個秦家寵愛極了的小姑娘要抓什麼。秦桃桃現在對小孩身份適應良好，被孃親一拍屁股就咿咿呀呀地直衝抓週用的竹籃爬去。她的目標十分明確——錢！任何時間，任何地點，超級財迷，永遠在線！大人們見她一把就揪出那串銅錢，還死死地抱在懷裡頓時樂不可支地笑出聲。“哈哈哈哈二伯孃，你們家這小孫女是個小財迷啊。”“財寶手中抱，未來餓不著，二伯孃你以後有福氣嘍！”“妹妹和我選的一樣！妹妹和我選的一樣！”一個小洋蔥頭一下竄上了炕，站在炕上指著下麵秦家的一群小孩，洋洋得意地說：“妹妹以後和我一起！我們一起賺大錢！”一個紮著羊角辮的小姑娘不屑地說：“切，秦三你少得意！妹妹肯定更喜歡學醫，就是冇把藥材擺出來而已！”“就是，況且誰說經商就要和你一起，要我說以後妹妹賺的錢肯定比你多多了！”，另一個小女孩語氣輕柔，但綿裡藏針。“略略略，秦三比不上小妹，秦三比不上小妹！”秦七拍著手附和，上躥下跳的像隻皮猴，一下吸引了全部火力。秦三氣得臉都紅了，“好哇秦七，你都敢不叫我哥了，彆想用我以後在學堂掙的錢給你買糖吃！”“……”周圍一片寂靜，所有人都不約而同地憋笑憋到臉紅脖子粗。氣急敗壞的秦三和一身反骨的秦七都愣住了。秦家二房劉氏眉毛一擰，風雨欲來，“秦——玨——平——”“娘我錯了！”秦七飛快地認錯然後飛快地竄出屋子，看劉氏冇追上來還回頭扒著門框朝屋裡狗狗祟祟地看，一幅熊樣逗得所有人都開懷大笑。秦三也在李秀孃的死亡凝視下縮成一隻小鵪鶉。屋內一片歡騰，屋外卻有人酸得牙疼。“呸！這秦家真是有錢燒的，給一個丫頭辦了三回宴。”一個挎著籃子的婦人路過，朝秦家大門吐了一口口水，滿臉的不屑與嫉妒，“生個丫頭還大張旗鼓的，真是打小就往外賠錢！”說著她一拽身旁揹著豬草的小女孩，“看什麼看，還不快走！今天就割了這麼點草哪夠豬吃，你個偷懶的賤蹄子！”婦人的身影漸漸遠去，秦六這才從大門後的陰影處顯現出身形。他的眉毛皺成一團，雖然他今年才六歲，但他能聽出來剛剛那個人是在說小妹的不好。秦六眼睛一轉。找奶奶告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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