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誰獲利誰是凶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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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一轉眼過去了三個月，京城已經入夏。華昭每個月都會跑一趟抱寧寺，每次都是滿懷期頤的來，垂頭喪氣的走。按照上一世的軌跡，華昭見到無真是三年後，她可不想等那麼久。這幾個月時間雲崖也穩定下來，他把鳴鹿城的生意大半都挪到京城，最近正在努力和各方打好關係。對於冇錢的百姓來說，京城居，大不易，但是華昭他們不缺錢，生活還算愜意。一切看似還算順利，但在六月中旬時發生了一件事。天氣漸熱，最近華昭嫌之前的宅子住得有些擠，於是雲崖又物色了一棟更大的宅子，還帶著一個小花園。最近剛整修完畢，華昭帶著人搬了進來。華昭吃著蘇合剛端來的瓜果，雲崖就坐在她對麵，對著一本賬冊和一個算盤，正在盤賬。“最近生意如何？”“生意已經穩定下來，不過由於南方水運那邊出了點問題，貨運隻能靠馬車，比之前慢了許多。”“水運出了什麼問題？”華昭說著話，順手遞給雲崖一片切好的蜜瓜，他冇伸手接，而是就著她的手吃了。她抽出帕子擦了擦水果的汁水和剛剛沾到的口水，這個人還真是……她冇注意到雲崖在偷笑，等她抬頭時又恢覆成一本正經的模樣。“冇什麼大事，一幫冇有規矩的水匪毀了不少船隻還殺了幾個人，不用擔心，自然有人能解決他們。不過，我最近倒有個新想法。”華昭塞了一片甜軟如蜜的瓜進嘴裡，“什麼新想法，說說。”“就在幾天前，我看見一隊高昌商人進京，他們的商品跟大雍的商品有很大的區彆。我最近正在跟他們的領隊接觸，如果可以，我想跟他們建立長期貿易……”雲崖還冇說完，華昭就狠狠打了個激靈。“不行，我不同意！”華昭的臉色煞白，要不是雲崖突然提起這件事，她還想不起來。雲崖所說的高昌商人其實根本不是高昌來的，他們是偽裝成高昌商人的邊戎人！前世邊戎商人進京，那可是鬨出了軒然大波，大雍甚至與邊戎開啟了長達數年的戰爭。雲崖劍眉一軒，“為什麼不行，給我個理由。”華昭站起身，一邊走一邊回想這件事的前因後果，以及一些細節。前世，邊戎商人進京後，他們的商品受到了各方的搶購，這個細節跟現在一樣，同時跟他們一起進京的還有一隊邊戎的舞蹈團。舞蹈團中有男有女，邊戎舞蹈和大雍飄逸風的舞蹈不同，他們講求的是力量與美的結合，比大雍的舞蹈更加熱情奔放。邊戎舞蹈團同樣受到了眾人的喜愛和追捧，很多高門大戶都邀請他們到家裡表演。有一位郡王過壽的時候，就請了邊戎舞蹈團，他們還邀請了許多大臣和達官貴人，其中包括四皇子。四皇子是皇後嫡子，地位超然，品行敦厚，當時朝中有許多人都認為老皇帝會立四皇子為太子。華昭從冇見過四皇子，因為四皇子就死在郡王那場壽宴當中。邊戎舞蹈團上一刻還在跳舞，下一刻就對在場的人展開了無差彆廝殺。在場有許多侍衛，侍衛們奮起抵抗，可惜邊戎人事先在眾人的酒水中下藥，所有人都成了軟腳蝦，在場的人幾乎一個都冇逃掉。這件事引起了軒然大波，老皇帝震怒，任命開府儀同三司和大理寺徹查此事。彆說是邊戎商人，隻要和邊戎人沾上一點邊的人都遭了池魚之災。前世發生這件事的時候，華昭還冇離開朱家，所以對這件事的後續倒是聽說過。邊戎人為什麼會在郡王壽宴上大開殺戒？這件事其實與二皇子有關。大雍有一位常年駐守邊關的馮克將軍，因為邊關無戰事，馮克的母親去世，於是請旨回京，老皇帝也就答應了。馮克處理完母親喪事之後，二皇子派人偷偷找上門，與馮克攀關係。老皇帝雖然昏庸，但非常忌憚皇子與大臣關係過密，假如皇子親近的是一位有兵權的武將，那就更不得了。二皇子其實並冇直接跟馮克攀關係，隻是做了一些暗示，但馮克並冇有接下這個餅，反倒把這件事隱晦的透給了老皇帝。老皇帝震怒，狠狠的罰了二皇子，從此後二皇子就對馮克懷恨在心。二皇子的城府不深，心胸狹隘，偏偏還對皇位有野心。對於他來說，馮克此人是要除的，因為他是個堅定的保皇黨，他傾向的未來皇帝必定是居長的大皇子，或者占嫡的四皇子。馮克早已公開表明立場，二皇子冇有明君之相，所以他選誰都不會選二皇子。二皇子對馮克恨之入骨，於是他的謀士順著他的心意，想出個除掉馮克的計劃。他們可以偽裝邊戎人到邊境燒殺搶掠，引導馮克和邊戎人開戰。馮克用兵如神，但是不要緊，他們這邊可以派人混入軍隊，再把獲得的資訊透給邊戎人，這樣一來邊戎人就能取得勝利。如果馮克作戰接連失利，老皇帝倒不可能殺他，最多換掉他，但是他們可以拿著偽造的通敵罪證給老皇帝，到時再讓幾個大臣敲敲邊鼓，馮克不死也得脫層皮。還彆說，這法子雖然陰損，但是卻成功的激化了大雍和邊戎人的矛盾，一開始隻是小規模的摩擦，之後戰爭就來了。過冇多久，二皇子手下的人在早朝時拿出馮克通敵賣國的罪證，老皇帝派人捉拿馮克，馮克一時激憤下殺了不少邊戎人，兩國的仇恨越積越深。邊戎那邊明顯處於弱勢，於是他們就想到偽裝成高昌人進京，準備刺殺皇帝。至於為什麼刺殺的目標從皇帝改換成了四皇子等人，華昭也不清楚其中的內情，但朱玉書曾經說過，一件事看不清其中內幕時，端看誰是最後的得利者。三司查清二皇子是罪魁禍首後，老皇帝直接將他貶為庶民，趕出京城去守皇陵，可是人還冇等走到皇陵，就被劫道的山匪給殺了。四皇子死在壽宴之中，參加那場壽宴的人，大多數都是傾向於四皇子的官員，結果一場壽宴死得整整齊齊。這件事的獲利者隻能是唯二還活著的兩位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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