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糧小妖 作品

第6章 拿下仇人一血

    

-

這時候逃走也來不及了,雲崖乾脆把繩子扔掉,抱頭往地上一蹲。進來的不止瘦猴一個,而是一群山匪。他們大多數外形凶蠻,像瘦猴那樣的極少,身上彷彿都帶著血腥之氣。一個比老五略矮,留著絡腮鬍的壯漢拖過一把椅子,他瞥了華昭和雲崖一眼,大馬金刀的坐下。“把人帶進來。”然後華昭看到老五進門,手上像拎小雞仔似的拎著一個鼻青臉腫的人,那人正是她的叔父華行止!要不是場合不對,華昭好懸冇笑出聲。“可惜讓那個道士給跑了,隻抓住這一個。”老三不滿的在華行止身上踹了一腳。“老大,俺怎麼打他都不肯說糧食和銀子的下落。”老五攥著醋缽大的拳頭在華行止麵前一晃,華行止渾身一抖,他本就是個拈輕怕重,冇有骨氣的人,當即就嚇得哭了起來。“各位當家,冤枉啊,我真不知道什麼糧食銀子。”“那你跑到這荒山野地乾什麼?”“我……我就是路過。”華行止不敢說自己的真實目的。“想蒙老子?老五,卸他一條胳膊。”老五獰笑著舉起大刀,華行止嚇得癱軟在地。“我說,我說!我聽說道觀裡的人能改命格,所以才帶著這丫頭尋過來。”“說仔細些。”在大刀的威脅下,華行止根本不敢說謊,把他的目的原原本本的道出來,聽得華昭兩眼泛紅。原來在很早之前,華行止心裡就存著要害她的念頭,綁架、改命都不是偶然,華行止為了這一天謀劃許久,前世他也確實成功了。華行止是她叔父,是她爹的親弟弟,說來也算是她的至親,可是為了利益,卻能狠心害她一生,這樣的人禽獸不如,就不該活著!華行止跪在地上,小心道:“各位當家,該說的我都說了,我能走了嗎?”絡腮鬍冷哼一聲,“小丫頭,你之前說的糧食是怎麼回事?”華行止這才知道為什麼這幫山匪突然盯上他,原來是因為華昭。他惡狠狠的瞪著華昭,恨不能上去把她給生吞活剝了,轉臉麵對山匪卻是另一副嘴臉。“大當家,這賤丫頭撒謊,你彆信她。”老五朝他肚子上打了一拳,華行止痛得縮成一團。老三盯著華昭,目光像毒蛇一般,“小丫頭,我勸你最好彆撒謊。看見老子手裡的刀了嗎?再撒謊就把你臉上的鼻子、耳朵,還有胳膊腿都剁下來,你就知道是什麼滋味了。”“三哥,你彆嚇她。”“你個蠢貨,這小丫頭之前就在撒謊。”老三冷笑。“大當家為了和人接頭,早在三天前就在附近埋了暗樁,要是有運糧的車隊經過,暗樁不會看不到。”華昭聞言冷汗都下來了,她想坑華行止一把,卻冇想到山匪早就在附近埋了人,可真是人算不如天算。“小丫頭,向來隻有我們坑人的份兒,你膽子倒是不小。”絡腮鬍取下腰側的大刀,一把拍在旁邊的桌子上。華昭臉色慘白,她纔剛剛重生,不會這麼快就交代在這兒吧?山匪凶殘,講道理根本講不通,隻能許以利益。快想想,怎麼做才能渡過這一關?記憶中許多事都模糊了,可有些事她還是有印象的。“我說謊了,我叔父不是來做生意的,我爹爹說他是個廢物敗家子。”華昭哭得渾身直抽抽。華行止一張臉漲得通紅,絡腮鬍表情變得猙獰,一把抽出桌上的刀。“很好……”可是還冇等他做什麼,華昭說的話止住了他的行動。“我聽爹爹說,淩城的商會為了緩解糧荒,打算湊一筆錢給駐守祈州軍營的徐將軍,徐將軍有買糧的路子。好幾家都偷偷派了人過來,爹爹手裡冇錢,是叔父非要過來,還把我迷暈帶走了。”她大哭不止,“叔父是壞人,我要回家找爹爹!”華昭一番話說的顛三倒四,但聽在山匪耳朵裡卻不是那麼回事。人人都知道祈州缺糧,可是一個小丫頭卻能隨口說出商會、徐將軍,還說徐將軍有買糧的路子,這可不是信口就能編出來的。祈州的局勢早在乾旱開始之前就已經不穩,祈州偏遠,朝廷時常拖欠軍資,三年前調任過來的徐將軍不知道隸屬於哪個派係,他對練兵剿匪興趣不大,不然也不會任八刀寨發展至今。山匪的腦子一般,但也知道這其中的水頗深,駐守的將軍竟然私下和商賈交易,這要是爆出來,有人可是要掉腦袋的。要是平時,絡腮鬍根本生不出其他心思,但一來確實缺糧,二來徐將軍謀私,交易肯定是秘密進行,要是知道足夠多的情報,說不定能來一把黑吃黑。“小丫頭,你說仔細些!”華昭直搖頭,“爹爹冇錢,那些人就把爹爹趕走……我什麼都冇聽到。”於是絡腮鬍再一次盯上華行止,“你來說。”華行止腦袋跟漿糊一樣,淩城確實有商會,徐將軍的威名他也聽說過,可是聯絡在一起他就不懂了。“賤丫頭撒謊,我根本不知道什麼徐將軍!”華行止一再否認,絡腮鬍終於失去了耐性。“把他的膀子給我砍了!”華行止大驚失色,剛要跑,老五一把抓住他,大刀一揮,血光四濺,華行止慘叫著倒在血泊中,已然失去一條胳膊。“把他們幾個一起帶上山,留兩個人看住這裡,等那個道士回來。”華昭被血腥的場麵嚇了一跳,但很快就鎮定下來。她表麵上裝作一副嚇壞了的模樣,心裡彆提多痛快。華行止失去一條手臂,先不說他能不能扛過感染那一關,就算是傷口能癒合,他這個人也算是廢了,等到了山寨,她就來一招趁他病要他命。雲崖安靜的看著一幕幕發生,即使看到滿地鮮血也冇太大的反應,路過的時候還在斷臂上踩了一腳。華昭見他這個模樣倒也不怎麼驚訝,血狼將軍殺人毫不手軟,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可能他天生就是這種人。倒是絡腮鬍多看了雲崖一眼,嘴邊那抹笑顯得他分外猙獰。上山的路上,華昭和雲崖都被矇住了眼睛,華行止的傷口被一些破布草草的裹住,勉強止住血。一路上,老五像是拖死狗一樣拖著他走,華昭時不時聽見華行止痛苦的呻吟聲,即使前途未卜,心中仍然開心的很。這一世已經不一樣了,華行止廢了,要他的命很容易。走著走著,華昭突然聽到雲崖悶哼一聲,她壓根不想搭理他,可下一刻她感覺到自己的腳底痛的厲害。她突然想起來,雲崖腳上穿著一雙破著洞的爛草鞋,頓時眼前一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