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哄小狗開心就得請他吃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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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二娣昏昏沉沉的躺在床上，乾旱以來，城裡的米價節節攀升，她的兩個兒子每天拚命乾活，還是賺不到一家老小的口糧。為了不讓孩子餓死，大兒媳婦已經帶著孩子回家，小兒媳婦餓得走路都打晃，她的孩子才一歲多大，瘦小的如同一隻貓，哭聲也跟貓兒差不多。李二娣從昨天開始就不肯吃東西，隻為省下一口飯給小孫子。正安心等死的時候，李二娣覺得有什麼東西灌進嘴裡，她閉緊嘴巴不肯吃，然後就聽見小兒子在她耳邊哭。“娘，你快吃吧，家裡有糧食了。有個老爺說朝廷的賑災糧下來了，就存放在北城倉庫裡，官府馬上就要給每家發糧食了！”這樣的對話發生在淩城許多家庭裡，因為告訴他們這個訊息的老爺十分慷慨，給每個人都發了一小袋糧食，所以他們對這個訊息深信不疑。這個訊息對於百姓來說是久旱甘霖，但是對知府衙門來說卻是晴天霹靂。何知府大發雷霆，“糧食的訊息是誰透出去的？”幕僚愁眉深鎖，“知道這個訊息的人都是自己人，屬下仔細查過，冇有人對外說過這件事。”何知府麵色陰沉，“冇有人透露，那些泥腿子又是怎麼知道的？”“大人，事到如今追究這件事已經冇有意義，得趕快想辦法轉移那批糧食，從昨天開始，已經有不少百姓圍在衙門周圍，詢問什麼時候發糧。還有北城倉庫那邊，也堵著不少人……”何知府眉心跳動，忍了又忍，還是拿起茶杯狠狠的摔到地上。“那麼多雙眼睛盯著，你告訴我，怎麼轉移糧食？”幕僚訥訥的說不出話來，何知府深吸一口氣。“貼出告示，就說朝廷的賑災糧數量有限，一戶隻能領兩鈞米。如果家中男丁超過三人，且參加過勞役者，可以多領一鈞……”“大人，您這是……”“既然訊息已經泄露，難保朝廷那邊有人進言。糧食已經保不住，不如先保住官聲。”“大人高瞻遠矚。”幕僚拍馬屁也熄滅不了何知府心中的怒火。“你昨天說，華觀秋的小女兒回來了，她還闖入華慶禮那老東西的壽宴上要債？”“是的，大人。大人可是懷疑這件事跟華觀秋的女兒有關？”“是與不是這個人都不能留，斬草，要除根！”*華昭讓範石頭在城裡大肆宣揚官府有糧的訊息，如今已經初見成效，官府迫於壓力，不得不給百姓發糧，對流民也有安撫政策，一時間竟然人人稱頌何知府是好官、清官。聽到這個訊息，華昭隻覺得諷刺。糧食的訊息是她大哥和聞風用命換來的，她不會讓他們的努力白費。至於何知府，她也絕不會放過！華昭推開房門，就看見雲崖坐在外麵的欄杆上。“你怎麼在這兒？”“你最近都不怎麼理我。”雲崖臉上帶著落寞。華昭沉默，自從上次雲崖開玩笑的問她，身體裡是不是藏著什麼怪物，她就開始有意無意的避開雲崖。仔細想想，她確實像個怪物，孩子的身軀裡裝著一個黑暗又滄桑的靈魂，如果換成是她，可能也會害怕甚至厭惡。雲崖突然從欄杆上跳下來，“今天城裡很熱鬨，不如我們出去逛逛？”華昭想起在八刀寨的時候，她承諾過會帶雲崖吃很多好吃的東西，可是回到淩城後她一直忙於報仇，根本冇時間和雲崖培養感情。萬一雲崖突然提出要離開，她豈不是又要重蹈前世的覆轍？華昭驚出一身冷汗，她怎麼忘了，重生後她的目標不光是報仇，她還要解除跟雲崖的綁定，但解除綁定的前提，就是雲崖必須在她掌控之內！華昭伸手一把拉住雲崖，她眉眼彎彎，髮髻上帶著羽毛的裝飾讓她看起來可愛極了。“我帶你去吃好吃的，我答應過你的。”“真的嗎？”雲崖驚喜。“當然是真的，我們先去問問福伯，哪家酒樓的菜最好吃。”乾旱影響百姓的生活，但卻不影響酒樓繼續做生意。問過福伯後，華昭決定帶雲崖到和玉樓吃一頓。為了出門方便，她通過範石頭雇傭了一名車伕，馬車也是租賃的，等過些日子離開淩城，正好用得上。“福伯說了，和玉樓的廚子是禦廚的後人，做得一手好菜。以前我爹常帶我和大哥過來吃飯，可惜時間太久，我都有些忘記了。”雲崖撓撓頭，過去很久了嗎？有關於和玉樓的記憶，早在華昭腦中變得模糊不清，對於她來說，那是二十年前的事，可對於和玉樓的店小二和掌櫃來說，華小姐一個多月前還來過。一進和玉樓，店小二就熱情地迎了上來，經過一番詢問，華昭定下一個豪華包間，現在的她相當不差錢。“狗兒，想吃什麼？”華昭問雲崖。她隻是隨口一問，誰知道雲崖一開口就報出一串菜名。“烤乳豬、清燉羊肉、八寶肉圓，連魚豆腐。”華昭驚訝的瞪圓了眼睛，“這是我跟你說過的菜，你還記得。”雲崖不好意思的摸摸鼻子，華昭轉頭看向店小二。“就點這幾道菜，再上一壺烏梅飲。”“烏梅飲是什麼？”“一種酸酸甜甜的果子水，可好喝了。”“我要變成像沈行那樣的男人，得喝酒才行。”“你確定？”看到雲崖點頭，華昭又叫住店小二，“再來一壺齊雲清露。”和玉樓上菜的速度極快，四道菜上齊也不過一刻鐘時間。四道菜都是大菜，色香味俱全，尤其是烤乳豬，香氣尤為霸道，還冇等店小二分割完，雲崖就忍不住用手抓了一塊，一口送進嘴裡。“啊嗚。”乳豬的色澤紅亮，外皮酥脆，烤製過程中脂肪融化為豐富的肉汁，使得口感外焦裡嫩，不乾不柴，輕輕咬一口就是無上的享受。生平頭一次吃這麼好吃的東西，雲崖不會形容這種感覺，但他爆亮的眼睛說明瞭一切。看著雲崖一口接一口，轉眼間半隻烤乳豬就進了他的肚子，華昭夾著一顆裹著糯米的丸子放到他嘴邊。“別隻吃烤乳豬，嚐嚐這道八寶肉圓。”和玉樓的八寶肉圓做法與彆處不同，廚子做這道菜的時候，會加進一些茱萸碎，茱萸是辣味的，微辣、鹹香，還帶著淡淡的甜。肉圓是糯糯的口感，吃進嘴裡豐富的汁水裹著入口即化的肉碎，每嚼一口都有不同的感受。但對於頭一次吃辣的雲崖來說，這點微辣也讓他受不住。“好吃，可我的舌頭為什麼火辣辣的？”華昭為他倒了一杯齊雲清露，雲崖一飲而儘，很快的，他的臉映出淡淡的紅色，眼神也迷離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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