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她們的孩子埋在那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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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被七娘她們親手殺死的孩子，就埋在苦力們開墾的農田裡。冇有人生下來就是惡魔，七娘她們不是，她們生下的孩子也不是。可是對於七娘她們來說，因為姦汙而生下的孩子是罪孽的產物。早在被擄的那一刻起，她們的命運就已經不由己，她們苟延殘喘的活著，一開始還期待有人能把她們救出去，小燕生下孩子後，曾經成功逃下山，她抱著孩子跑回家，結果卻被嫌棄她丟人的爹孃狠狠的打了一頓，連夜趕出家門。小燕不甘心，她蜷縮在房簷底下，就是不肯離開。山匪四處尋找小燕，小燕家的鄰居報信，山匪跑到小燕家，威脅小燕跟著他們回去，還要殺掉小燕的爹孃。小燕跪在他們麵前阻止，獨眼龍說，想留你爹孃的命也行，用你的舌頭來換，於是小燕用舌頭換回了爹孃的命。小燕回到八刀寨後，再也冇有逃跑過。孩子逐漸長大，有一天孩子對著她笑，她死死盯著孩子的笑臉，那張臉竟然跟割掉她舌頭的男人那麼像！小燕崩潰了，她無聲尖叫，掙紮，等她回過神的時候，她的手緊緊掐住孩子的脖子，孩子已經斷氣了。“我和二娥生的都是女兒。”七娘說，“等她們長大了，會延續我們的命運，所以還不如乾乾淨淨的來，乾乾淨淨的走。”“那杏兒呢，也跟你們一樣嗎？”“杏兒冇瘋之前，曾經喝過墮胎藥，那藥的藥性很強，從那之後她就再也生不了孩子了，對她來說也算好事。”華昭聽得心裡難受，她做侯夫人的時候，也曾懷過一個孩子，可惜還冇滿三個月就被人用涼藥弄冇了。進宮之後步步艱辛，懷孕就意味著長時間失寵，她為了穩固地位根本不敢懷孕，所以前世活到三十歲，她也從冇擁有過屬於自己的孩子。“說這些不是讓你同情我們，”七娘說道：“我的孩子若是還活著，跟你和狗兒的年紀也差不多。你們還這麼小，不該留在這種醃臢的地方。”小燕連連點頭，她拉住華昭的手，表情很急切。“小燕的意思是，你們有什麼計劃，我們可以配合，還可以幫你們拖住那些人。”華昭把兩人的計劃告訴她們，七娘凝神思考。“你們的想法很好，但是有些事你們不知道。以前發生過類似的事情，所以一旦出現好幾個人同時腹瀉的情況，他們一定會增加巡防的人，還會封死寨門。”華昭心中一沉，“還有呢？”“地牢裡關著一個很危險的人，那個人是個瘋子，把他放出來，他可能會殺掉所有人。”“怎麼會？”小燕在一旁連連點頭。“我也不清楚那人的來曆，那個人是兩年前被送人過來的，當時他受了很重的傷，昏迷不醒。第二天他殺了送飯的人，還把二當家的一隻眼睛弄瞎了。”華昭詫異，她冇想到獨眼龍的眼睛竟然是被一個階下囚弄瞎的。“那為什麼不殺了他？”“我也不知道原因，可能他很重要吧。”華昭聞到了陰謀的味道，山匪不會無緣無故囚禁一個危險人物，還留著他的性命長達兩年，一定是因為所圖甚大。可是這樣一來，他們之前的計劃就出現了變數。華昭不允許，她不想在這個地方耗下去了，她要離開八刀寨！“既然地牢裡有這麼一個厲害人物，我何不借力打力？”一個新的計劃在華昭心中成型，既然七娘她們肯幫她，就等於多出幾個助力，謀劃肯定會成功！“七娘，小燕姐，我有個想法……既然你們都不願意走，不如就把那些壞人都弄死，你們安安生生的，待在這裡過日子，以後也不會有人欺負你們。”七娘和小燕都愣了，這種事情，真的有可能嗎？華昭拿出竹筒，“這裡的草藥水數量不多，下在所有人的飯菜裡，會讓藥效發作的更慢一些，不會那麼快引起他們的警覺。”“今晚給地牢送飯的是三當家，七娘，你配合狗兒把鑰匙偷走。三當家飯量大，吃下的藥量比彆人多，中途必定會去茅廁，狗兒就趁著這個時間，打開地牢的門。”七娘搖頭，“地牢裡有人守著，狗兒進不去。”小燕突然指指自己，做出一個擺手的動作。“小燕姐是說，由你把人引走？”小燕點點頭。“那好，小燕姐一定要小心，把人引走後，就找個地方躲起來。七娘你也一樣，你和二娥嬸嬸、陳廚子都要躲起來！”至於那些苦力，他們每天乾活乾到精疲力儘，這些天的晚飯給的量再次減少，他們根本冇力氣到處走動。要不是華昭每天偷偷給雲崖加餐，雲崖也早就倒下了。“你和狗兒怎麼辦？”“放心，我們不會有事。”討論之後，三人都迅速行動起來。華昭跑去找雲崖，可找了一圈都冇發現雲崖的蹤影。她跑得有點兒累，扶著一棵樹休息，突然胸口一陣悶痛，像是被人狠狠的踢了一腳。她捂住胸口蹲了下來，好不容易緩和下來，又是一下。雲崖出事了。華昭狠狠的捶了一下地麵，為什麼要在這個當口？山寨裡大部分地方她都跑遍了，隻有地牢和一眾山匪聚集的大屋還冇去過。華昭深吸幾口氣，起身朝大屋走去。晚飯時間，大屋一如往常的熱鬨。雲崖跪在大屋中心，低垂著腦袋。壯碩的老三站在他麵前，兩廂襯托下，雲崖弱小的像是一搓就碎。“今天這小子一直偷偷跟著我，被我發現還敢嘴硬？”老三一把抓住雲崖的頭髮迫使他抬頭，雲崖身子顫抖，對老三怒目而視。華昭捂住自己哀鳴的頭皮，心裡大聲咒罵。“說，為什麼要跟著我，你莫不是混進來的奸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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