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章 學霸輟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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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少的驚叫，讓陸明軒如同驚醒過來般，就這麼赤腳跑出門去，直衝女生宿舍房狂奔而去……

女宿東牆角有全校唯一一塊巴掌大的破鏡片，還鑲嵌在泥坯牆中，旁邊是裝著五個水龍頭的水槽，大部份水龍頭上都綁著布條，也止不住滴水，地麵用青磚鋪著，這裡就是男女住宿生共用的取水或洗臉刷牙的地方了。

顧不上大口喘息，陸明軒看著熟悉的景象，極力壓製著淚水，顫抖著靠近那個破鏡片。

看著這張稚嫩的麵孔，陸明軒再也不用懷疑了，用他52歲成功企業家縝密思維，瞬間就確定了，他重生到了1985年的自己。

哈哈哈………

嗚嗚嗚嗚、哈哈、嗚嗚嗚嗚……

他再也控製不住這份喜悅，瘋瘋癲癲的時哭時笑，一路歡呼雀躍的奔回宿舍。

剛剛爬起來的黃少，看著興奮到扭曲變型、張牙舞爪的陸明軒，竟然衝著他就抱起來，狠狠的親了下他皮包骨頭的臉龐……

“我的媽呀！”黃少再次驚恐的摔倒在地。

“黃少，謝謝你！！”

那雞窩頭的汗臭味，似乎都讓陸明軒覺得美好，穿上藍色直筒褲、泛白的灰色中山裝、有點跑邊走線的解放鞋，一邊收拾鋪蓋卷，一邊壓抑著激動的心情，但勾起的唇角與外溢的笑意，讓人一眼看到他心情很不錯。

黃少愣了半天，看著陸明軒恢複正常的打著鋪蓋卷，這才從驚恐中擺脫出來。拍打屁股上的灰土後，還是有點畏畏縮縮的湊到陸明軒跟前：

“鳥……陸明軒，你這乾嗎呢？”

“回家，不想讀書了！”

“啊！大家下課就到操場集合了，李老師催你趕緊過去，頒獎儀式快開始了。你…你還是去吧……”

黃少難為情的撓了撓雞窩似的頭，有點緊張地勸著陸明軒。寬鬆的舊軍裝有點大，稍微彎腰時就可以看到他一根根肋條骨。

陸明軒身體一頓，其實對他來說，任何事情都擋不住他回家的腳步，但學校與老師這份恩情，縱使過去37年，他仍然感恩。

學是肯定不上了，他已有華國最高的學府——滬海大學研究生學識，身負血海深仇

哪有時間與資格在學校浪費時間。

但既然重生在這裡，至少輟學的方法處理的再柔和點，眼下先照顧好老師的心情。

“陸明軒！！黃少！這兩個孩子，瘋哪裡去了……”李紅娟焦急的聲音，遠遠的傳了進來。

“李老師，我們在呢。”

陸明軒瞬間決定先把頒獎事做完了再走，拉著黃少，趕緊迎出宿舍。

“陸明軒，聽說早上起床都叫不醒你，你冇事吧”

“李老師，我冇事，隻是有點不舒服，現在好點了。”

“你這孩子，又不是第一次領獎，乾嘛還這麼激動”

李紅娟以為是陸明軒激動的原因，捋了捋吹亂的頭髮，邊平複著焦急的心情，邊寵溺著責怪道。

………

三十多歲的李紅娟，小巧的五官、齊肩短髮，淺藍色褲子、配著米白色上衣，雖然衣服有點舊，但整潔中透著乾練。

陸明軒極力壓製著又要顫抖的臉龐，垂在身體兩側的手狠狠的掐著大腿，剋製如開閘般的情感，剋製著想抱著老師痛哭心情。

眼前的就是他人生中最敬愛的老師，給他初中時光留下太多美好而深刻的記憶。在這裡重遇，陸明軒心都在顫抖。

跟在李老師身後，他們向學校操場方向走去……

陸明軒看著熟悉的校園，看著宿舍區的二排夯土茅草房，陳舊破落但卻讓他如看最美的風景，五月的空氣甜甜的，連麻雀的嘰喳聲，都讓他覺得是世上最美的音樂。

青磚鋪就的小道，沿著兩側是今年三月剛栽的楊樹苗，小道之外就是沙土地，上麵長著不少野草、野菜，零星的各色野花在蔥綠的草叢中格外醒目。

前麵二排四棟紅磚瓦房，就是他們的教室，幾棵枝葉繁茂法桐在五月的豔陽下，閃著光。樹下的磚砌長凳上，留下了太多陸明軒青春校園的回憶。

走過教室，一排位於教學房東側的磚打底夯土瓦房，就是老師們的辦公室。這讓陸明軒不由得又想起，放在鋪蓋卷裡的那顆溫暖的蘋果。

他稍稍頓了頓身體，抹了抹不小心迸出眼角的淚水，無限溫暖的看著，走在前麵的李紅娟那乾練的背影。

操場就在學校新建圍牆的外麵，透過南門，陸明軒看到了操場中間已有了不少人，有的坐著，有的三三二二的站著，主席台是用十來張課桌拚的，上麵鋪著有點泛黃的絨布。

偶爾的“喂！喂！！”測試話筒聲，看來會議還冇有開始。

“陸明軒、黃少，我們班在最西邊的那排，黃少回到自己座位上，陸明軒你坐在我身後，就是第二個凳子上。”

李紅娟扭著頭交待到，院外的風吹散了她的頭髮，遮擋了臉，雖然看著有點滑稽，陸明軒卻覺得老師無比的好看。

“好的”陸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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