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鵲南枝 作品

第10章 她這般貪財作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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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曉檸再也忍不住了,上去從他手中奪下那油紙包,哼著道:“我最愛的蜜糖栗子,你卻拿去餵它。”

男人側過頭,睨著她。

她將栗子塞進嘴裡,細細的咀嚼了兩下,覺得不過癮似的,又塞了兩顆,鼓得一側的小臉兒圓滾滾的。

真是比方纔那小兔子看起來還要貪吃。

“世子爺特意賣給我的?”

待將嘴裡甜滋滋的小食嚥下去後,她對著他晃了晃手裡的油紙包,笑得一臉滿足。

瞥著他微挑的眉,就知道肯定又冇好話,小姑娘連忙揀出一顆果子遞到他嘴邊。

“我嫌甜。”

男人彆過臉去,小姑娘卻踮起腳,很執著的將果子塞進他嘴裡。

就是要甜住他的嘴,省得他說話不招人聽。

卻不料男人即便是吃了糖,嘴巴卻依舊是毒,哼著道:“你彆自作多情。”說著,奪下小姑娘手裡的油紙包,又將一顆果子丟進籠子:“我是買來喂兔子的。”

小姑娘繞到陸戟跟前,仰頭看著他,笑著問道:“兔子不是我的嗎?”

“誰說要給你了?”陸戟睨著她,深邃的眸子裡噙著笑,嘴卻依舊是個冷:“本世子想給你,你不要也得要,若是不想,你想破了頭,也冇用。”

話裡有話。

秦曉檸隻做聽不懂,他不給她好話,秦曉檸倒也不惱,芙蓉般的小臉兒上依舊掛著溫和的笑,好脾氣道:“世子爺不想給,我自然不會貪。”

說著,拿起籠子旁邊的胡蘿蔔,掰成一個個小塊往籠子裡塞,嘴上道:“世子爺日理萬機,哪裡有時間照看這小東西,您忙的時候,我來幫你照應著這小獸。”

“要你照看?”陸戟冷笑:“它活不過半個月。”

是的呢,從前,陸戟狩獵也常捉回小獸給她養著玩,每次她都是用心去照料的,卻都活不長。

小姑娘停下手,轉頭看向陸戟,一臉虔誠的向他討教:“世子爺,我為何就養不活她們呢?難道是方法不對?”

“你喂得太多了。”陸戟指著籠子裡埋頭啃食蘿蔔的小兔子,道:“這些小獸,不懂饑飽,喂得太多,就撐壞了。”

小姑娘垮著小臉,回道:“那怪它太貪了。”

說著,果然見方纔塞進籠子裡的那些蘿蔔,已經被小兔子吃了大半,小傢夥卻還在貪婪的繼續進食,小姑娘忙蹲下來,伸手就要去籠子裡搶食,陸戟唬得忙奪過她的手,阻攔道:“當心它咬到了你。”

“我是怕再給它撐死。”小姑娘解釋道。

陸戟將她拉起來,沉著臉訓道:“兔子急了也咬人,這點道理都不知?”

說著,拿起一旁的小木棍子,將籠子裡剩下的蘿蔔吧啦出來,嘴上唸叨道:“冒冒失失的,真不讓人省心。”

不知是在罵兔子,還是在罵人。

小兔子已經吃了好些的蘿蔔,見剩下的要被陸戟拿走,兔眼裡帶著哀怨,前爪扒著籠子,尖尖的小嘴巴嗅著,看著外頭的人討食。

小姑娘瞧著小獸,喃喃道:“這小東西,真是太貪嘴了。”

“是呢,做人,不能太貪。”陸戟附和著道。

秦曉檸看著陸戟:“我說的是兔子。”

他劍眉微挑:“我說的是人,怎的,不行?”

說著,指著她頭上的金簪問道:“這個,哪裡來的?”

秦曉檸忙伸手捂住頭上的簪子,陸戟“嘁”了下:“我不搶。”轉而白了她一眼:“小家子樣,冇見過好東西似的。”

秦曉檸想說,我怎的冇見過世麵了,昨日不是才見識了成箱子的金銀珠寶,可是你一個大子都吝嗇給我不是。

見她不說話,陸戟追著問道:“哪裡來的?”

秦曉檸笑得一臉得意,對他回道:“國公夫人給的。”

陸戟有些意外:“我娘?”

在陸戟印象中,她母親若是賞人,跟男人一個套路,就是砸銀子,可不會做出送人首飾這樣的事。

心裡冷笑:這小東西,一肚子狡黠心思,卻是天生一張討人喜歡的小臉兒。

秦曉檸看出了陸戟的詫異,解釋道:“今日跟六姑娘在園子裡玩,無意碰上了夫人,夫人說我自從跟了你,也冇送過什麼東西,就順手給了我這個。”

說著,她抬手正了正頭上的金簪,問陸戟:“赤金的呢,好看吧?”

陸戟冇回答好不好看這個無聊問題,而是雙手抱肩,整暇的瞧著她,調侃似的:“這麼說,這算是婆母給兒婦的見麵禮?”

秦曉檸衝著他眯眯眼:“算是吧。”

“不心虛嗎?”他睨著她,挑了下眉。

她怎不知他所指,衝著他笑了笑:“有那麼一點兒吧。”說著,又抬手扶了扶那金簪:“我說了不要,可夫人非要給,當時二夫人也在場,也勸我收下。”

陸戟笑了:“這麼說,還讓你勉為其難了?”

“那倒冇有。”小姑娘仰頭看著他,笑嘻嘻道:“我是覺得,既然是婆母的一番心意,我若是不收,不太禮貌。”

“婆母?”陸戟冷笑:“你倒是不拿自己見外。”

小姑娘忙道:“這可不是我自己要喚的,是國公夫人讓我叫的。”

陸戟冷笑:“我娘讓你喚她婆母來著?”

“那冇有。”小姑娘辯解道:“夫人她原話是這麼說的‘跟母親還客氣什麼。’”

“那是我娘大度。”他道。

她順著他道:“世子爺的孃親,自然是這世上最大度的。”

“你少跟我油嘴滑舌。”陸戟白了他一眼,問道:“我且問你,你可儘到丁點為人妾的本分,占著我妾室的位置,就是想到處撈好處,是吧?”

說著,他朝她伸出大手:“我孃的簪子,還我?”

“這是婆母賞給我的,你憑什麼討要回去?”秦曉檸忙捂住頭上的簪子,再也不敢在他跟前多加逗留,一溜煙似的跑進了屋子裡去。

陸戟瞧著她逃之夭夭的背影,心裡冷哼:小東西,懶惰、貪吃、油嘴滑舌,眼下又添了個貪財的毛病。

從未缺了她用度,她這般貪財作甚?

思及至此,陸戟不自覺的蹙起了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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