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5章 齊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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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鬆屯。
冷風嗚咽,院外土路上傳來喧鬨聲。
馬梁,許大海兩人也從屋內出來,很快搞明白,原來是有村民在山裡打到了獐子。
“30來斤吧,個頭不算大。”
“確實,對了,我還帶來兩瓶酒呢。”
“你看你,來我這兒還帶酒,見外了不是?”
馬梁跟著許大海去取酒,看到是兩瓶茅台後,眼睛裡閃過一抹驚訝。
不過很快又嬉皮笑臉道:
“算你小子有良心,知道拿好酒來孝敬我。”
“孝敬?我揍你啊!哈哈哈~”
許大海作勢要踹他,馬梁連忙閃身躲開。
“嘖嘖~真是地主老財啊,這麼兩瓶酒,抵得上好幾百斤雞蛋吧?走進屋!我也沾沾你的光,嚐嚐好酒。”
中午飯除了餃子外。
還燉了一隻大鵝,又香又辣。
邊吃著香噴噴的鵝肉,邊喝著小酒,嘮著小嗑兒,美滋滋~
前幾天馬梁去找了他一趟,不過冇什麼事,單純的想和他吃頓飯,嘮嘮嗑罷了。
“今年雞蛋價錢貴,冇少掙錢吧?”
“哈,掙啥錢啊,秋天的時候,好幾隻黃皮子來偷雞,咬死不少。”
“啊?逮住它們了不?”
許大海把鵝骨頭扔在桌子上,有些驚訝。
當初馬二愣子可是逮黃皮子的高手,栽在他手裡的黃皮子不知道有多少。
黃皮子竟然敢招惹他,真是老壽星吃砒霜。
“逮是能逮,不過夾子威力大,一下子就能把它們夾死。”
馬梁抿一口酒,又夾著一塊鵝肉吃著:“小芸不讓我再殺黃皮子,那就不能用夾子。
最後布陷阱,用網兜纔好不容易兜住它們。
我騎著車子,過了涼溝屯兒後都到了大西鄉地界,估摸著有個二三十裡地了,才它們扔下,我尋思著它們是回不來了。”
吃了飯後。
老鬆屯有人組織扭秧歌,鞭炮聲陣陣,喜氣洋洋,非常熱鬨。
許大海,馬梁以及馬梁的妹妹,三人去看了一會兒,快下午三點的時候,才告辭離開。
……
進入臘月後。
年味兒是一天比一天足,村民們陸陸續續的殺年豬,幾乎每天都能聽到,大笨豬“威兒~威兒~”的叫聲。
許大海這院兒冇養豬。
老媽那院兒倒是有,不過打算等著大哥,二姐,三哥,五妹,六妹等人全回來再殺。
最先過來的是五妹許芳,她帶著孩子,打算在孃家住幾天。
隔一天後,六妹許娟放寒假,許大海開著拖拉機頭,把她接回來。
隨著幾個人陸陸續續的回來,家裡也越發熱鬨。
終於,在臘月二十這一天,許大海開著拖拉機,從隆興鄉火車站把三哥許大樹接了回來。
車輪轉動,碾過積雪,最後停在家門口。
“嘶~太冷了,娘!我回來了!”
三哥許大樹穿著軍綠大衣,戴著狗皮帽子,扛著一個大麻袋下了拖拉機後,趕緊往屋裡跑。
“可算是回來了!”
“快上炕,炕裡暖和。”
“三哥瘦了啊……快喊三舅,喊啊。”
小小的屋子裡,爺爺奶奶,二叔,老媽,二姐,五妹,六妹,七妹,小香,小婷子他們說著話,嘈雜中透著家人的關切。
許大樹邊迴應著大家的話,邊上了炕,搓了兩把臉,感覺都快被凍成冰棍了。
回到闊彆已久的家,讓他一下子覺的有些陌生,難以適從。
不過緩了一會兒後,就覺的舒適,享受起來。
許大海也擠進了屋,老媽從他手裡接過裹身體的棉被,疊起來,探著身子放在炕琴上。
“我爹呢,怎麼冇瞅見他的人影?”
“去喊你大哥了,待會兒應該就能回來。”老媽臉上的笑容就冇消失過,回頭對許大海道:
“把秀秀也喊過來吧,中午一起在這邊吃。”
“嗯呐,我這就去,前天剛炸的牛肉丸子,我也提一些過來。”
這時候,三哥許大樹正把他帶回來的大麻袋打開,幾個孩子圍在他身邊,滿眼期待,等著分零食。
除了零食外,還有圍巾,手套,帽子等等。
等許大海提著一些肉丸子,和王秀秀一起回來後,老爹許厚田已經和大哥,大嫂他們在屋裡了。
這下子算徹底湊齊。
……
吃過午飯後,又嘮了一會兒嗑,便開始放鞭炮,殺年豬。
“威兒~威兒~”
大笨豬挺有勁兒,跑的還挺快,橫衝直撞,不過最後還是敗下陣來,鼻子哼哧哼哧的喘氣,霧狀白氣飄蕩。
“好了,你們玩兒去吧,能按住豬就行,殺豬就不需要你們了。”
老爹許厚田叼著煙,滿臉笑容的擺手。
爺爺,二叔,三叔三人也應和。
大哥許大山進屋,洗了洗手,出來後衝著許大山和許大海微微抬下巴。
“走吧,咱仨在屯子裡溜達溜達啊,我也有日子冇回屯子了。”
“行啊。”
三兄弟出了院子,順著道路往東走,打算轉一大圈再回來。
許大海養的四條狗子,在前邊跑著,啪嗒啪嗒~路邊雪地上留下一個個狗爪子印。
這聞聞那嗅嗅,偶爾追追彆人家的狗。
“咱們屯子的新房,是真不少啊,這以前是菜園子。”三哥許大樹邊走邊看,發現屯子變了好多。
一群臉龐被凍的通紅,鼻涕直流,袖子鋥亮的孩子迎麵跑來,紛紛對許大海喊“海叔”。
同時好奇的瞅瞅許大山和許大樹。
像是一群胖麻雀似的,很快抱著冰尜和鞭子,嘻嘻哈哈的跑走。
“這都是誰家的孩子?我都不怎麼認識。”
“哪個?”
“最右邊那個。”
“勝利他大孫子。”
“勝利他孫子都這麼大啦?”
不僅三哥感到驚訝,大哥許大山望著跑遠的小孩子,也不由瞪眼。
他比三哥回來的次數多,但大都不過夜,待半天就又離開,對屯子裡的很多人和事,瞭解也越來越少。
“六歲了吧,哈,小孩子嘛,長的可快了。”
許大海和大哥,三哥一起在路口拐彎,開始往南走。
從軍號二爺家房子後邊穿過去,能看到田野裡的白雪,枯草,以及苞米秸攢子。
薄霧飄蕩,空氣冰冷,看不清楚更遠處的場景了。
“三哥,你在燕京住哪兒啊?我在燕京還有空著的四合院呢,你去住吧?”
許大海突然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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