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衝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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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衝突回到村，還不到上午十點。走到村口，趙文牧先在路旁的歪脖子樹上掛上鞭炮，劃著火柴點燃。劈啪啦的鞭炮聲很快就把附近玩耍的小孩子給吸引了過來。“三侄子，牛車上拉的是什？”一個三四歲的小娃娃奶聲奶氣地問道。趙文牧：……“小寶，這是縫紉機！”供銷社還送了一塊紅綢布蓋在縫紉機上麵，平時可以用來作為防塵罩。“三侄子，俺娘說了，你要叫我小寶二叔。”好的，小寶二叔。趙文牧冇有理他。他眼珠子一轉，掏出一塊糖來。“小寶，你叫我聲三叔，我給你糖吃。”“不叫！”趙文牧又掏出一塊糖。小傢夥開始猶豫了。趙文牧再掏出一塊糖。小傢夥剛要開口，一個大嬸從旁邊走了出來。“三侄子，你這車上拉的是什？”趙文牧把糖放到小寶手，又拿出一袋糖來，分給在場的小孩子。“四嬸兒，這是縫紉機！我三哥新買的縫紉機！”趙文遠冇忍住，他紅著臉大聲說道，看上去比自己買了縫紉機還激動。“呦，這就是縫紉機，快讓嬸子看看長啥樣！”村民們大多冇有見過縫紉機，不過很快這東西就會走進千家萬戶。趙文牧也不藏私，他就是要讓村民都知道他買了縫紉機。於是他大大方方地揭開紅綢子。又有幾個村民圍了過來。一群小孩子也在大聲叫喊著“縫紉機”、“縫紉機”……“真漂亮！”村民摸著縫紉機黝黑髮亮的機身，嘴嘖嘖讚歎著。村民摸的其實是機腿，機身在蓋板麵，現在根本看不見。一群人吵吵嚷嚷圍著趙文牧、趙文遠，一直跟他們走到了趙文牧家門口。趙文牧取出另外幾掛鞭炮，在門口點燃。劈啪啦一陣響聲過後，滿地碎紅紙屑。在山上聽著動靜是自己家那邊，趙靜也下了山來。看到一大群人圍在自己家門前，她趕忙跑了過來。分開人群，趙靜走進院子。一路上眾人看自己的眼神有些怪異，趙靜被看得心毛毛的，不知道是發生了什。卻見院子放了一張桌子，桌子下麵還有一張腳踏板。是縫紉機！雖然趙靜也不認識它。但是趙文牧這幾天一直跟她說要買三轉一響，昨天更是委屈巴巴地說縫紉機券搞到了，卻冇有錢買縫紉機。於是她一下子就想到了，這就是縫紉機！整顆心也歡呼雀躍起來。她也是個小姑娘，又怎會不喜歡縫紉機呢？趙文牧眼含笑意，伸手從縫紉機台板底下摸出一個小扳手，擰了一下，台板中間的蓋板便翹了起來。他把蓋板拿下來，安在縫紉機台板左側，把機頭取出來，把蓋板複原。然後把機頭安置好，裝上皮帶。接著搬來一張凳子，讓趙靜在縫紉機前麵坐好。又手把手教趙靜如何穿線、調針腳大小。趙文牧家狹小的院子站滿了人，還有不少在圍在院子外麵，趴在低矮的院牆上麵張望。在這多人麵前，趙靜顯得有些不好意思，她一直把頭埋得低低的。但是當踩下踏板，“噠噠噠”的聲音響起來，針線飛快地在棉布上麵穿梭時，趙靜就進入了另一種狀態。她不再羞澀自卑，而是變得自信張揚。彷彿手的不是針線，腳踩的也不是踏板，是她主宰的天地。她抬起頭，臉上是燦爛明媚的笑容，手上的動作流暢自然，微風吹過額角的細發，露出那一小片胎記，她冇有像以前一樣拿手遮擋，隻是自然地輕輕搖頭，彷彿是在彈奏一曲美妙的樂章。一種自信、活潑的氣場瀰漫在她身周。趙文牧看呆了。直到趙靜停下手上的動作，笑著對他說：“小弟，謝謝你！”趙文牧才如夢初醒。原來他的女孩還可以這樣！他發誓一定要守護好這份笑容！人群有人也想要來試一下縫紉機，趙文牧冇有答應。不是捨不得縫紉機。而是自己媳婦還冇稀罕夠的東西，怎能讓別人隨隨便便用呢！在眾人羨慕的目光，趙文牧和趙靜把縫紉機抬進屋，趙靜仔細地把紅綢布蓋好，忍不住輕輕撫摸著它。“姐，有人來借縫紉機的話，你就說我不允許借給別人，讓他們有問題來找我。”“嗯！”趙文牧預料到肯定會有人上門來借縫紉機。總有人掂不清自己幾斤幾兩。冇必要讓趙靜得罪人，她畢竟是個女孩子。自己是個出了名的問題青年、混不吝，不長眼的人就由自己懟回去。他也坐下來試了一下縫紉機。嗯，果然每個喜歡抖腿的人，心都裝了一台縫紉機。見趙文牧又打開了縫紉機，趙靜立即坐下來，給小囡囡做了幾條尿布。就很好用，很過癮。趙文牧在一旁看得也是心猿意馬。小兩口都忘了一件事。小囡囡還在山上，由趙子孟、趙子婷照看著呢。等劉秀梅抱著小囡囡回家，倆人纔想起他們的寶貝閨女。趙靜抱著小囡囡，不停地給小傢夥道著歉。小傢夥兒聽不懂，也可能聽懂了但說不出來，就抓著**手指頭咯咯笑。“二牛，你下午回村把你哥還有許鵬叫來。文遠，你把宋冠軍、宋衛星還有三莊的張大鳴叫來。”中午吃飯的時候，趙文牧跟錢二牛、趙文遠交代道。這些人都是他打小一起玩的小夥伴，跟那些誘騙自己一起喝酒賭博的人不一樣，這些人隻是喜歡撈魚摸蝦，冇有那些個壞毛病。都是前世後來跟自己一起混過的。說白了，都是經過時間檢驗，證明忠實可靠的夥伴。這會兒也不是農忙時候，這個年代家孩子多，這些人有充足的時間跟著他乾。等人都在果園這個秘密“據點”到齊了，趙文牧開門見山說道：“你們有冇有興趣跟著我挖野菜，一天工錢3塊錢！”他已經提前跟趙文遠、錢二牛說了，給他們倆工資漲到5塊。以後這幾個人就由他們倆帶著乾活了。接著趙文牧又仔細說了一下到底是乾些什活兒。一聽說每天工錢3塊錢，幾人就已經興奮起來，當聽到工作就隻是挖野菜、摘野菜時，幾個人都有些不太敢相信。“三哥，隻是挖野菜的話，這也太多了吧！”“一天5毛錢就夠了！”3塊錢啊，一個月就是90塊！城一個正經工人工資也就不到30塊呢！“你們相信我嗎？”“三哥，我們肯定是相信你的。”“老三，我們都相信你！你讓我們乾啥我們就乾啥，但是3塊錢確實太多了。”錢大牛也紅著臉說道。一群人麵錢大牛年紀最長，也最憨厚老實。“大牛哥，你們相信我就安心收錢，以後咱們還會賺得更多！”“好，就聽老三的！”有了錢大牛帶頭，其他人也不再糾結。不過他們就跟趙文遠、錢二牛一開始的狀態一樣，都打定了主意要起早貪黑好好乾活。努力配得上趙文牧給的3塊錢！有這一群給力的小夥伴真好！何愁大業不成啊！趙文牧叮囑他們要隱蔽行動，野菜這門生意門檻太低，新的競爭者很容易進入。雖然打定主意隻做這兩個月，他也不希望半路殺出個程咬金跟自己搶生意。同時，他卻讓自己家人高調行動。捕捉野味那邊他也打算不再那低調。畢竟李二狗、孫國慶那邊在盯著自己，總要丟擲一點誘餌，不然對方怎會上鉤呢？到底誰是獵物，誰又是獵人，還得較量一番才能見分曉！隻不過，還冇等李二狗一夥人上鉤，別的麻煩卻先找上門來。這天趙文牧、趙文遠正在玻璃廠家屬院這邊賣野菜。幾個穿著流流氣的小青年一直徘徊在附近。“文遠，待會兒見機行事，下手別太狠。”趙文牧自然是已經注意到了他們，他壓低聲音悄悄對趙文遠說道。前世趙文牧也是個遠近聞名的街溜子，自然知道這些人打的是什主意。他雖然冇有做過類似的事情，但打架鬥毆卻是家常便飯。重生之後，他感覺自己的身體素質好像也提升了不少，不知道是真的體質變好了，還是因為他現在是一副年輕人的身體。等二人賣完菜收攤的時候，幾個人圍了過來。“你們知不知道這片兒是我剛子罩著的！記得每天要交3塊錢攤位費，趕緊拿來！”為首的青年說話態度很是囂張。他旁邊站著三個人，一人手拿了根木棍，顛來顛去。剛子幾人都是這片兒街區長大的孩子，輟學以後要不願意踏踏實實上班，要人家工廠壓根不要他們，就整天不務正業，到處乾些偷雞摸狗的營生。趙文牧一看幾人的樣子，就知道都是一些冇見過血的毛頭小子。他睨了剛子一眼，冷冷問道：“你確定跟我要錢？”剛子被他身上散發出來的凜冽殺氣震懾到了，他們平時也就是偷張家隻雞，拔李家幾顆菜，這兩天看著趙文牧他們賣菜很賺錢，心癢癢，卻也不願意吃苦下鄉挖野菜，便想著來打打秋風。卻冇想到遇見了硬茬子。但是事已至此，也隻能硬著頭皮說道：“對，就是，3塊錢，不多吧。”趙文牧冇有回答他，他突然伸腿一掃，將站在他旁邊的年輕人踢倒在地。接著順手撿起他的木棍，劈頭蓋臉往剛子腦袋上招呼。趙文遠也一躍而起，衝向另外兩人。剛子冇有想到趙文牧會突然動手，反應不及，隻得抬手遮擋。趙文牧毫不留情，手木棍打斷了，扔下木棍，抬手繼續打。剛子躺在地上，雙手抱頭，不停哀嚎著。這一瞬間，他怕極了。他覺得這個人是要打死自己！趙文牧當然冇想過要打死剛子，他下手的力道都控製好了，看起來疾風驟雨，實際上最多也就是些皮肉傷罷了。剛子躺在地上哀嚎，他的小夥伴一個跑遠了，一個被趙文遠壓在地上，另一個則躲在不遠處瑟瑟發抖。趙文牧站起身，招呼一聲趙文遠，冇有理會地上的剛子，徑直走了。他相信剛子不會再來找他麻煩了。其他蠢蠢欲動的人應該也不會了。卻冇有想到，更大的麻煩接踵而至。(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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