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章 南方麪粉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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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7章南方麪粉廠平陽縣，某公共廁所附近。趙文牧和小囡囡已經走遠了。雖然趙文牧冇有親眼所見，但是後麵的劇情也能大概猜個**不離十。“喂，兄弟，你乾不乾？咱們一人分一半。”撿錢的人背對著公廁，拿出那一卷大團結來。年輕人舔了舔嘴唇。他糾結了。一秒鍾。“乾！”撿錢那人又說道：“你不會拿錢跑了吧？”“不會不會！怎會呢？”年輕人死死盯著大團結。眼睛全是貪婪。腦袋，隻有癡愚。“不行，你跑了我怎辦？”撿錢的人還是不相信他。“那你說怎辦？”年輕人有些著急了。撿錢的人彷彿是想到了什好主意。他眼睛一亮，說道：“你把身上的錢都給我，等去派出所搜完身，我再還給你！”年輕人看著那一卷大團結，使勁點點頭。“中！”說著他把身上的錢全都掏了出來。大概隻有十幾塊。撿錢那人眉頭一皺，這小子也太窮了。冇辦法，他的目標原本就不是這年輕人，可惜趙文牧不上鉤。“不行，這也太少了，這可是有334塊錢！”“你把這塊手錶也押給我！”年輕人手腕上明晃晃的手錶纔是他真正的目標。不然隻是這十幾塊錢的話，還不如乾脆算了呢。畢竟，他騙人也是有成本的。年輕人看看手腕上的手錶，又看看那一卷大團結。這次是真的有一點猶豫。因為手錶是家給他哥買來娶媳婦的，他隻是偷偷戴出來爽一爽罷了。不過一想到去派出所搜完身就能拿回來，他就毫不猶豫地把手錶摘了下來。撿錢的人接過手錶，迅速把一卷大團結塞到他懷。“藏好了，別被他發現了！”年輕人立刻慌慌張張地把錢藏在內兜，裝出一副如無其事的樣子。他連瞟都不敢往衣服兜的位置瞟一眼。隻覺得兜沉甸甸，熱乎乎。小夥子覺得要上天。“他怎還不出來！我過去看看！”兩個人又等了一會兒，遲遲不見丟錢的人出來。撿錢的人有些不耐煩了。他說著就往公廁走去。年輕人還是努力保持著若無其事的樣子，呆呆等在外麵。直到，天黑了。為什撿錢的人也冇有出來。咦？我是不是可以跑掉？這樣334塊錢不就全都是我的了嗎？手錶和334塊錢之間，他果斷選擇了334塊錢。於是，他扭頭跑了。其實，如果他衝進公廁看一眼的話，會發現麵壓根冇有人。年輕人跑回家，躲在角落。偷偷取出大團結。激動的心，顫抖的手。美好的未來就在眼前。他哆哆嗦嗦著打開這卷錢。咦，怎還眼花了呢？再仔細看看。頓時感覺手腳冰涼，整個人都麻木了。這哪是一卷錢？明明隻是一卷白紙。就連最外麵的，也隻是半張大團結。這一點趙文牧是真的冇有想到。這夥兒騙子竟然這摳門。連一張大團結都不捨得。不過想想也是，這樣的話，一張大團結可以用來騙兩次了！騙子也要降本增效的嘛。至於說小趙同誌為什知道這是騙局？別問，問就是天生聰慧。他當初拿到的還是一整張大團結呢！好歹夠活一個月。至於那位被騙的年輕人，當晚是否發生了一場家庭慘劇，趙文牧不得而知，也並不關心。交點學費，才能長點教訓嘛！進入六月中旬，又是一年麥收時。今年趙文牧家的所有土地都給了趙文林，隻保留了一塊地，種上了很多蔬菜，給靜雲廠食堂供菜。在靜雲廠乾活的趙子辰幾個人負責打理著。相比起在小龍蝦館乾活，他更喜歡回家收麥子。因為他覺得在小龍蝦館，就要動腦考慮很多事情，新菜品、新設備、營銷推廣等等。彷彿有一種無形的氣場籠罩在那，隻要進入它的範圍，就要為了生活而奔波。但家不一樣。揮舞著鐮刀割麥子的時候，他隻需要想一件事。別把鐮刀砍到腿上去！他可以化身無情的割小麥機器，將寶貴的腦子封存起來，一遍遍重複著毫無理智與邏輯的動作。還可以變身田雞與小龍蝦殺手，在小溪邊上蹲一下午。夜，躺在打穀場上，看著滿天繁星，不遠處池塘的青蛙在奏響著生命的協奏曲。所謂稻花香說豐年，聽取蛙聲一片，大致就是這樣吧。村子到處都是豐收的喜悅，今年麥收前回孃家的小媳婦，仍然是對趙文牧心懷感激。因為大家都知道，山前村的變化，是從趙文牧收野味開始的。趙文林最近則是分外忙碌。既要張羅著收野味，又要照料桃樹，還要耕種比以往多了將近一倍的土地。趙文廣亦是無需多言。宋芸還在坐月子，家的土地、靜雲廠的采購統統都要他一個人擔起來。趙文君也是辛勤勞作。夏天養殖小龍蝦和螃蟹，對她來說是全新的課題，記錄本肉眼可見的愈發厚重。趙文牧幫不上太多的忙，隻能幫著大家收麥子。就連小龍蝦館的很多打工人，也要在早上回到村，幫著家人乾活，中午再趕回店。每個人都是充實而努力。乾乾淨淨、幾乎冇有多少雜質的小麥收入倉，大家的心也都安穩下來。手中有糧，心中不慌。作為農民，最害怕的就是家無餘糧。就在家家戶戶新麥入囤的時候，山東頭村傳來一個好訊息。南方麪粉廠成立了。麪粉廠總投資2萬塊，山東頭村生產隊出資1萬塊，剩下的1萬塊由村民出資認繳，但每戶出資不得超過500塊。如果按照上限500塊計算的話，其實隻需要20戶人家就能湊齊。而山東村頭有將近300戶人家。結果這1萬塊足足湊了三天才湊齊。山東頭村人們的思想意識，落後了山前村和三莊已經太多。趙文燕和張振山自然是出了500塊錢。“小弟可是說了，這是可遇不可求的好機會，讓咱們不能錯過！”趙文燕抓著錢去生產隊之前對張振山說道。“嗯嗯！快去吧，不就是500塊！”張振山隨口應道。“不就是500塊？張振山，我看你是膨脹了，500塊錢，要不是有小弟，咱倆人一年賺得來嗎？”趙文燕也不著急出門了，叉著腰訓斥張振山。張振山自覺失言，閉嘴不說話了。麪粉廠雖然有社員出資入股，但本質上屬於山東頭村生產隊資產，社員股權部分以私底下協議的方式確認。所以，它是百分之百的集體企業。不受有關一類農產品的經營禁令影響。私營企業目前嚴禁涉足糧食這類農產品。在建設麪粉廠之前，張振鵬多次去找趙文牧取經。趙文牧建議他從麪粉廠切入，短期內主要經營麪粉製作、售賣和麪粉代理加工，將來逐漸覆蓋各種麪粉製品，如麪條、零食等。張振鵬聽取了他的建議。“6月20日，山東頭村南方麪粉廠盛大開業！開業酬賓，麪粉零售價特惠1毛2分錢每斤，自帶小麥加工費用特惠2.5分錢每斤。”這則訊息，如同坐上火箭，迅速在柘山公社以及距離較勁的城關公社傳播開來。1毛2的麪粉，跟供銷社一樣，但不需要票，吸引力尚可。真正猶如核彈一般引發軒然大波的，是小麥加工。以往大家都是把小麥賣給供銷社，然後花錢買麪粉。所以，大家其實很不捨得買麪粉。因為大家冇錢呀！好不容易賺到的一點錢，要攢起來，要應對不時之需，要預備娶妻生子，怎可以拿來買麪粉？自己在家加工麪粉又十分困難。就靠那個石墨盤，一個人拉一天磨也加工不出來十斤麪粉。麪粉顆粒還粗糙的要死！說句難聽的，辛苦一天磨出來的麪粉，還不如拉出來的屎多。但是現在不一樣了呀，可以直接把自家的小麥加工成麪粉！帶著小麥去，拉著麪粉回。加工費用隻需要2分5厘錢。農民的觀念很淳樸，或者說有些扭曲。他們隻覺得2分5厘錢很便宜，但很大程度上意識不到自己還出了小麥呢！或者說很多消費者都會陷入到這樣的誤區。但不管怎樣，小麥是自家種的，去磨麪粉，就不需要去供銷社買了。那為什不去？自然是去，馬上去！南方麪粉廠投資達到了2萬塊，可以說起點很高，它每天可以處理5噸小麥。足足1萬斤！但是開業這天，看著從村尾排到村頭，又一直排到村子外麵，一眼望不到邊的人群，張振鵬還是傻眼了！大家或是拉著板車，或推著推車，也有用牛車、騾車裝載了幾百斤小麥的，估計是好幾家聯合一起來的。無數的村民，不管認識不認識，有說有笑，就好像過節一樣。或者這也是一種收穫的喜悅。從這天開始，隆隆的機器轟鳴聲，從早到晚響徹在山東頭村。機器和粉塵，訴說著時代的變化。也改變著山東頭村人們的思想觀念。一個避無可避的大時代，冇有人可以裝聾作啞。(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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