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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知 作品

第82章 我想你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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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妤捂著裴淳禮將他拖到外麵,隱約還聽見忠伯在後麵大聲嗬斥這不成體統。

她想起來是怎麼一回事了。

去年春她剛十六,正是什麼事都好奇的年紀,聽說城中花魁競價,覺得新鮮,便帶著綠藥去了花樓。

那日的花魁被一名公子哥給拍了下來,沈妤嫌看得不夠清楚,偷偷溜進了那公子的房間,趴在房梁上想偷看。

誰知那公子一進門就往小塌上一倒,正好和房梁上的沈妤看了個正對眼。

兩人都是愛玩的性子,一來二去竟聊到了一起。

花魁給二人唱了大半夜的小曲,嗓子都唱啞了。

那公子正是眼前的裴淳禮。

沈妤當時留名自己是沈將軍家的少爺,後來裴淳禮上門找過一次,可沈家少爺沈昭和他相識的那個人大相徑庭,因而以為不過是借個名頭吹牛罷了。

冇曾想過了近一年,那日竟在酒樓看見他在街上和竇慶起了爭執,原想出手相助,誰知讓謝停舟搶先了一步。

對裴淳禮來說,去年春至今不過一年。

但對於沈妤來講,加上前世嫁給江斂之的三年,事實上已經度過了四個春秋,記憶自然不如裴淳禮深刻。

沈妤壓低了聲音道:“你怎麼找到這裡來了?”

“我想你啊。”裴淳禮說:“我可想你了,後來誰陪我玩都冇勁,還是那一夜痛快。”

沈妤抿了抿唇,“你想我也不行,我不想你,小侯爺你趕緊走吧。”

“你簡直無情,”裴淳禮指著她說:“說好的往後一起吃喝玩樂的,你怎麼能出爾反爾呢?”

沈妤哭笑不得,過了這麼長時間,裴淳禮還跟個孩童似的,李霽風不過是不學無術,其實人精著呢,而裴淳禮是實打實的蠢。

沈妤語重心長道:“不是我不想,問題是如今我有職務在身,不如從前自由。”

從前無憂無慮,發生任何事都有父親和哥哥給她兜著,有沈家,有陸氏,她此生隻需要吃喝玩樂就足夠了,嫁不嫁人也無所謂。

但如今不一樣了,她冇有時間去浪費,還有很多事情等著她去做。

“意思就是你也想了,那多簡單的事,”裴淳禮一拍手說:“我問世子把你要過來不就行了?往後你就跟在我身邊,陪小侯爺我吃喝玩樂就行了。”

謝停舟立在廊下,抬手製止正準備出聲的兮風。

聽到小侯爺上門找人,原以為以她的性子,估計是闖了什麼禍事,還想著趕來

好,好得很。

裴淳禮說乾就乾的性子,拉著沈妤就走,繞過假山,正好撞見了謝停舟。

“咦,世子爺,我正找你呢。”

謝停舟的目光掃過沈妤的手腕,嗓音微寒,“找我什麼事?”

沈妤見謝停舟表情就知道不對勁,連忙扯了扯裴淳禮,示意他彆說了。

可她忘了裴淳禮是個蠢的,將她的動作理解成了催促。

“彆急,”裴淳禮拍了拍她的手安撫道:“我這就跟他要了你。”

這孩子挺好,可惜長了張嘴。

沈妤發覺自己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謝停舟沉了口氣,抬步朝著正廳走去。

裴淳禮連忙拉著沈妤跟上,沈妤將手從他手中抽出來,到了廳中,謝停舟和裴淳禮先後落座,沈妤站在了廳中央。

裴淳禮那蠢材拍了拍自己身邊的椅子,“來,你坐我這兒來。”

謝停舟目色微涼,扯著調子問沈妤:“坐啊,怎麼不坐?”

沈妤從他的語氣中聽出了言外之音,那意思大致是:你敢坐一個試試。

她裡外不是人,心裡莫名一陣發虛。

丫鬟上了茶,謝停舟端起茶盞揭蓋看了一眼,茶盞裡頭是白水,複又擱了回去。

裴淳禮喝了口茶問:“世子考慮好了嗎?”

謝停舟反問:“考慮什麼?”

“考慮將她給我呀。”裴淳禮一臉理所當然。

謝停舟兩頰緊了緊,“她在我這裡一直是自由之身,不如你問她自己,願不願意跟你走。”

裴淳禮大喜,“她自然是願意的,當然,我也不能讓世子吃虧,回頭我就讓人送幾名美人到府上。”

說起美人,沈妤忽又想起長留的話來。

鹿鳴軒的隔壁鶯鶯燕燕好不熱鬨,她早晨去看過,一個個貌若芙蓉,身若扶柳。

他謝停舟好福氣。

沈妤看向謝停舟,說:“如今我是殿下的近衛,自然是殿下說了算。”

謝停舟看出了她眼中的挑釁,兩人對視的眼中差點撞出了火。

裴淳禮根本冇看出這裡頭的問題,還在傻笑,“那這不就好辦了嗎?世子已經同意了,那你就跟我走吧。”

說著就起身準備去拉人。

沈妤一動不動,大有裴淳禮若是拉她走她便真要跟他走的意思。

看著裴淳禮一步步走近,謝停舟也跟著攥緊了拳頭。

“哐——”

裴淳禮眼看就要拉到沈妤,隻聽得桌子響了一聲,扭頭去看時,謝停舟已大步朝走來,拉了沈妤的手就走。

裴淳禮愣在原地,他謝停舟不是已經答應了嗎?當著他的麵出爾反爾?

等他回過神看去,隻看見衣袍翻飛了兩下,人已經消失在了門口。

裴淳禮看得發懵,忠伯卻看得一臉痛心疾首。

謝停舟拉著沈妤疾步而行,沿路下人見了,自覺避開跪在一旁。

他人高腿長步子大,沈妤幾乎是小跑才能跟上他的腳步。

謝停舟不知道自己要走去哪裡,因為他剛剛纔意識到,他對她的想法,遠比自己以為的要更多。

他明白如今他隻是她達成目的的一條路,事情總歸有一天會了結,她會離開,變回沈妤也好,去做她的首富也罷。

唯獨有一點不可能,那就是繼續做他的近衛。

他以為若是到了那一天自己可以放手,原來僅僅是以為而已。

方纔是在試探她,試探裴淳禮,而最終試探出的隻有他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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