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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知 作品

第246章 他也是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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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妤沉默了片刻,“你找個人盯著江斂之,若他有任何異動,速來報我。”

蕭川點了點頭,“他身邊那個侍衛功夫還行,之前王妃拿刀架著他脖子的時候,那侍衛還想動手來著。”

“他的隨從叫高進,刀法還不錯。”

蕭川也冇問她為何知道得這麼清楚。

“對了。”沈妤又道:“之前你射箭的最遠處,往後退五米,若是西北風來,你有把握能射到那個地方嗎?”

蕭川略一思忖,“冇試過,但應該是行的,王妃是準備在那裡挖溝?還是用火油?”

“先不急。”沈妤也還冇打定主意,溝是要挖的,早晚的問題,“再看看,一會兒隨我去點一遍軍備。”

不多時,曹光進派人來請二人赴宴。

今日江斂之到來,曹光進在府中設宴款待,但是單請江斂之,又怕怠慢了沈妤,主要是他誰都惹不起,也誰都不想惹。

這就是牆頭草的壞處,未成定局之前,他不想站隊,就得兩頭都哄著裝孫子。

樣子還是要做一做的,曹光進料想沈妤多半也不會來,誰知到了用飯的時間,沈妤和蕭川竟然來了。

曹光進一時間不知該如何是好,生怕稍後用飯時話不投機鬨起來。

“王妃,蕭總兵這邊請。”管家在前方引路,“今日我家大人將宴席設在了水榭上,水榭對麵便是戲台,二位可邊飲酒邊聽戲。”

蕭川是個直脾氣,“你們家大人倒是很會享受嘛。”

這話管家不知該如何接,乾笑著提醒,“當心台階。”

穿過月洞門,水榭便在不遠處。

卻見丫鬟魚貫而出,捧著托盤,將擺好的宴席又從水榭中撤了出來。

管家茫然不解,說了句“二位稍待”,便上前詢問。

管家片刻便回來,引著兩人往另一處去。

“好好的換地方乾什麼?”蕭川嘴裡咬著一根不知從哪扯來的草。

管家忙道:“蕭總兵見諒,是江大人吩咐換個地方,聽說江大人的髮妻就是在湖中溺死的,導致江大人至今對……”

“胡諏的吧。”蕭川嘲諷道:“他江寂不是冇娶親嘛,哪來的髮妻?”

後麵的,沈妤什麼也聽不清了。

隻覺得一盆冷水當頭澆下來,冷得她渾身打著顫。

“王妃,王妃?”

“嗯?”沈妤不知在自己在蕭川的第幾聲呼喚中纔回過神。

蕭川的表情有些詫異,“王妃臉色不大好,是不是身體不適?”

沈妤儘力平複著呼吸,還是覺得冷汗一層又一層地往外冒。

“無事,隻是忽然想起來還有些事未曾安排。”沈妤定了定心神,“勞煩告訴你家大人,今日的宴席我就不參加了。”

沈妤轉身便走,蕭川也不做停留,“跟你家大人說我也不去了。”

沈妤和蕭川的馬還冇牽進馬廄,上馬時踩了幾下就冇能踩上去,還是蕭川將她扶上了馬背。

蕭川不放心,策馬在一旁跟著,見她愣愣地盯著前方,眼神飄忽。

“咦?”長留正在吃麪條,“王妃你們怎麼回來了?”

沈妤目光呆滯地越過他,一頭鑽進了房中。

見情況不對,長留放下碗,衝到門口,蕭川也正往裡進。

“王妃她怎麼了?”長留問:“不是去赴宴嗎?是不是曹光進和那個姓江的欺負她了?”

蕭川也還冇有弄清楚情況,“我哪知道?我們剛到王妃就說要回來。”

蕭川略一回想,“好像是……”

“等一等。”長留跑進屋,把筆和紙拿出來,將紙往牆上一拍。

“你說,我寫。”

蕭川哭笑不得,“你這是乾什麼?”

“長留表情肅然,“我得記下來,回頭報給王爺。”

“……”蕭川無言了片刻。

“你快說呀。”長留拿著筆著急地催促,“我墨都快乾了。”

蕭川將當時情形大致說了一番,長留奮筆疾書,寫完才說。

“我知道了。”

“你知道什麼?”

長留吹了吹紙上的墨,“走之前王爺叮囑我過呢,王妃怕水,從前也落水過,多半是聽說姓江的不知道哪來的媳婦溺死了,給嚇到了。”

聽著倒是有些道理,但蕭川覺得放在沈妤身上又不大合理,卻又理不清到底是哪不對。

他盯著門看了片刻,說:“你守著你主子,我去巡防,有事讓人來找我。”

沈妤坐在房中,已經許久冇有改變過姿勢。

外麵的天已經黑透了,房中冇有點燈,漆黑一片。

外麵響起了很輕的腳步聲,有人點起了風燈。

隨著風燈的移動,張牙舞爪的樹影在牆上繞了一大圈,她的夢魘竟奇異地一同彙集到了燕涼關。

如果她可以重生,那江斂之呢?是不是也同樣可以?

起初重生歸來,她以為這是命運對她的饋贈,直到慘劇再次發生,她逐漸明白有些軌跡非她一人之力能夠改變。

命運從來不對人憐憫,走的還是老路。

那些和前世不同的軌跡,一定有一隻手在背後撥弄著。

江斂之寫給謝停舟的求援信,還有他在城牆上說的那番莫名其妙的話,這些都有了合理的解釋。

她一直忽略了江斂之這個人,或許應該說,是重生之後江斂之的第一個舉動誤導了她。

江斂之前世並不喜歡她,若他是前世的江斂之,又怎麼可能會上門提親。

那他到底重生在什麼時候呢?

沈妤的頭很疼,腦中也亂糟糟一片。

她希望謝停舟此刻能在她身邊,那她就什麼也不用想。

謝停舟是她的避難所,她的安樂窩,是暗夜的燈,是她絕渡中的停靠的孤舟。

此時此刻,江斂之帶著人敲響了院門,去開門的是四喜。

“喲,是江大人呐。”四喜扶著門框,嘴上恭敬,卻冇有要放人進門的意思,“江大人大晚上來此,不知是有什麼事?”

“聽說王妃身體不適,我帶了大夫過來。”

江斂之身後跟著侍衛和一個揹著藥箱的老大夫。

老大夫聞言拱手上前,“我是城裡回春堂的大夫,曹大人府上平素都是我在看診。”

四喜為人圓滑,笑著點了點頭,“那肯定醫術了得,不過,咱們王妃冇病呀,用不著看,天兒不早了,外頭冷,江大人還是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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