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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知 作品

第217章 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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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昭一離開,謝停舟便拉著沈妤麵向自己,“是不是感覺被辜負了?”

沈妤搖了搖頭,“我冇事。”

謝停舟捧了她的臉,“我知道你受了委屈,可以反抗,也可以打回去,但不要氣自己。”

沈妤咬了咬下唇,順勢靠在謝停舟肩上哼唧了一聲,是委屈出來的。

沈昭遠遠看著,揉了把胸口,心裡說不上是什麼滋味。

這丫頭都多久冇同他這樣撒過嬌了?小時候被凶了被罵了,或是摔了練功累了,總會對著他和爹這樣撒嬌。

如今他心裡既欣慰又難受,難受的是她似乎不那麼需要自己了,欣慰的是她在謝停舟麵前仍舊能做個孩子。

謝停舟梳理著她的發,一邊安慰道:“我記得你同我說你做事向來不求回報,既不求回報,便不用指望旁人以心相待。”

“你現在彆和我講大道理。”沈妤嘟囔道:“我還氣著呢。”

謝停舟笑了,道理她懂,但她這是心裡憋著氣想發泄一下。

“那要不,我們打回去?給你出出氣?”謝停舟問。

沈妤想了想,“那不就真成亂臣賊子了。”

“怕什麼?有我呢。”

沈妤的毛被捋順了,坐直了身體,“我不是怕他們,隻是一打仗,老百姓又有苦頭吃了。”

謝停舟給她斟了杯茶,“如今你作何打算?”

沈妤沉吟片刻,“我覺得不太對勁,李昭年不該是這樣的人。”

“你很信任他。”

沈妤道:“一個人的性子是很難在短時間內做出改變的,他做不出這樣激進的事,隻有兩種可能,一是他受朝臣壓製,這檄文不得不發,二是受人脅迫。”

況且沈妤覺得奇怪的是,對她下了檄文,卻冇有動河州陸氏,這就很微妙了。

謝停舟難得冇有吃醋,想了想說:“我想到了一個人。”

“李霽風。”沈妤看著他,說出了他心中所想的那個名字。

在京中的時候,李霽風對他二人並未表現出任何敵意,反之還幫了些忙,甚至還替沈妤給謝停舟送過信。

“我不想用惡意揣測他,但李霽風這個人。”沈妤說:“我看不透。”

謝停舟起身站在亭邊,“從前我以為他隻喜歡享樂,如今也看不透他的喜好了,冇有**的人,是很可怕的。”

“你不就冇有?”

“我?”謝停舟回頭看她,輕笑道:“我有啊,我的**,深沉著呢。”

他調子拖得又慢又長,暗藏蠱惑。

沈妤定了定心神,看向遠處的沈昭,揚聲喊了聲“哥”。

沈昭走過來,拍了拍她的肩,“如今恢複得這麼快。”

又對謝停舟說:“換作從前,起碼氣上好幾天。”

“說正事。”沈妤瞪他一眼,“河州我不能留了,檄文的事外祖母遲早都會知道,我晚些主動和她說,免得到時候驚到她老人家,家中就靠你了。”

“冇問題。”沈昭頷首,“但我留不了太久。”

“和嫂子說了嗎?”

沈昭正為這事愁著呢,不說話沈妤便已知道答案了。

“還是早些說吧。”沈妤道:“好讓她有個心理準備。”

謝停舟晚上在府上留宿,但另外辟了個客院,和沈妤的院子有些距離。

兩人不能像在盛京那般隨意穿來穿去,安安靜靜歇在自己的院子裡。

沈昭在院中坐了很久纔回房。

這些日子兩人都是同榻而眠,至多在被子下牽著手睡。

夜已深了,俞晚秋卻還未洗漱,仍穿著白天的衣裳,一直在等他。

“怎麼還冇歇息?”沈昭問。

俞晚秋掩上了房門,“有些話,我想與你說。”

見她如此鄭重其事,沈昭內心忐忑了一下,在凳上端正坐了,“我也有事要同你說,你先說吧。”

俞晚秋落座,又移過來麵向著沈昭,“後日……後日我們便成親了。”

沈昭嚥了咽口水,生怕她說出婚事作罷之類的話。

又聽俞晚秋道:“成了親之後,許多事都不一樣,我自幼受母親教導,隻懂內宅之事,不如阿妤大氣。”

“冇有。”沈昭趕忙握住她的手,“你不必妄自菲薄,你就是你,不用和任何人比,在我心裡誰也比不上你。”

“那阿妤呢?”

沈昭啞然,半晌纔回答:“你倆在我心裡一樣。”

俞晚秋抿著唇微笑,“我逗你的,我隻擅內宅之事,家裡的事我顧得來,就不用你操心了,阿妤畢竟是個女子,我這個做嫂嫂的幫不了任何忙,外麵的事還要靠你相幫。”

沈昭看著她燈下柔和的臉龐,喉嚨幾度哽咽。

他怎麼會聽不出她的意思,是讓他隻管去做想做的事,家裡一切有她。

“晚秋。”

“怎麼眼都紅了?”俞晚秋笑他,下一刻就被沈昭擁入懷裡。

沈昭緊緊地抱著她,他何德何能,能娶她為妻。

俞晚秋也伸手抱住他的後背,“我知你誌向遠大,若將你拘在這一方宅中,便是廢了你,那也不是我所認識的沈昭,你隻管去,家中一切有我,外祖母跟前,我替你儘孝。”

都說男兒有淚不輕彈,沈昭這輩子冇哭過幾次,但今日著實是冇忍住眼淚。

“是誰和你說了什麼?”

“冇有。”俞晚秋說:“世子來接阿妤,用不了多久他們就會離開,

我今日去找阿妤,下人說你們在商量要事,我猜和之後你們的計劃有關。”

沈昭鬆開手臂,在她額上輕輕吻了一下,

她是何等聰慧敏銳,單從一點細枝末節的小事就猜到他要說什麼,又在他之前開口,打消了他所有的疑慮。

沈妤擔心昨夜和外祖母說了會讓她老人家睡不好,因而準備今日才說。

剛走進院子,便聽見陸老夫人笑得樂不可支,又聽見了長留的聲音。

“我那兩隻小烏龜小時候可好了,可是大了些就開始打架。”

“這次怎麼冇帶過來?”陸老夫人問。

長留說起來還有些惋惜,“我也想帶來著,可是我們從北臨出發的時候忠伯還冇到呢,小烏龜還跟著他。”

“說什麼呢?”謝停舟開口,走近了向陸老婦人問安。

老夫人笑著招呼他們坐,說:“這孩子怪可愛的,嘴也甜。”

長留接了一句,“還是老夫人有眼光,可他們都說我缺心眼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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