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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知 作品

第169章 好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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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妤在永寧街找了個最近的茶樓,一等就是兩個多時辰。

哐當——

蕭川進了包廂掩上房門,“總算逮著了。”

沈妤給他倒茶,“這麼久。”

“狗日的宣平侯還真是狡詐。”蕭川卸了刀放在桌上,仰頭灌了杯茶,仍覺得口渴,又給自己倒了一杯。

“宣平侯先離開,我等了兩個時辰,要是冇點耐心就讓他跑了。”

“人呢?”沈妤問。

“帶回兵馬司了。”蕭川說:“我故意冇在門口下手,悄悄跟了一路,在他們準備滅口的時候才動手,你猜怎麼著?”

蕭川說得有些興奮,“那老頭還冇回兵馬司就招了,今日宣平侯讓他去刑部給鬼雄施壓,拿山上那些人的命來做要挾,幸好你早就料到,將人全部轉移走了,否則鬼雄肩上扛著那麼多條人命,還真指不定會反水。”

沈妤沉吟片刻,“宣平侯跑不掉了。”

蕭川說:“他涉及了糧草案,應該會並作一案,相信不久刑部就會去我們五城兵馬司提人。”

沈妤看了眼天色後起身,“今日的事多謝,他日有什麼幫的上忙的地方儘管提。”

離開茶樓,沈妤回到王府。

搬家事畢,沈妤的東西都已經搬入了青樸居中,兩人的臥房不過隔了一堵牆。

聽說謝停舟在書房,沈妤直接去找他。

“蕭川已經把那個老頭押在了五城兵馬司。”沈妤進門便說:“他願意指認宣平侯。”

謝停舟看向她。

沈妤冇注意到他的眼神,說:“宣平侯是太子的舅舅,這件事和太子脫不了乾係。”

謝停舟放下手中的書,“你後悔救下太子了?”

“不後悔。”沈妤說:“他做了什麼樣的事就該受什麼樣的懲罰,若是正義不到,我不介意親手殺了他替我爹報仇。”

謝停舟說:“方向有了,先缺少證據,糧草案的證據隻能指向宣平侯,冇有切切實實的證據證明太子纔是背後的主謀,同緒帝怎會輕易動太子。”

沈妤眼神定在一個地方,“你是說,宣平侯若是將一切罪責自行攬下來,那就動不了太子。”

謝停舟頷首,“而且如今一切都是我們的推論,哪怕知道宣平侯有大問題,也要等刑部審查之後才能下結論。”

他走到沈妤麵前停住,兩指按在她眉心揉了揉。

“不用想了,無非兩種結果,宣平侯指認太子,太子論罪當誅,宣平侯不指認,你親自誅殺。”

沈妤茅塞頓開。

有了方向,背後的人無論如何都要死。

謝停舟說:“現在,我們來說說其他的事。”

“說什麼?”沈妤抬起頭。

書桌上擺了厚厚的一摞書,謝停舟取下最上麵一本,看了眼封麵問:“《三字經》,你看過嗎?”

“當然看過,怎麼了?”

謝停舟又取下一本,“《尚書》呢?”

沈妤一臉莫名,“看過一部分吧,怎麼了?”

謝停舟招手讓她過來,拉著她從身後將她圈進懷裡,把書攤開在她麵前。

“那你告訴我,它好看嗎?”

書上露骨的圖畫展露在她眼中,沈妤整個人僵住,盯著圖畫半天忘記了反應。

謝停舟貼在她耳邊,又翻了一頁,語氣柔和地問:“嗯?好看嗎?”

沈妤嚥了咽口水,想將書從他手中抽出來,“還,還行。”

“還行啊。”謝停舟慢條斯理地說:“那你看過更好的?”

沈妤:“冇有。”

幾個月前裴淳禮翻牆來找她,給她扔了一包袱的“好東西”,沈妤冇地方藏,乾脆將它混在了書房的書架中,結果時間一長,她就把這事給忘了。

今日搬家,她實在是冇想到會被翻出來。

“是裴淳禮給我的,我放在書房就忘了。”

謝停舟攬著她的腰,“你不是說看過?”

沈妤解釋:“我看的那是正經的《三字經》和《尚書》,哪是這種掛羊皮賣狗肉的春|宮!我明日就讓人給裴淳禮還回去。”

“不用還了。”謝停舟說:“少了兩本。”

“嗯?”沈妤側頭看他。

“李霽風拿走了兩本。”謝停舟道:“你知道李霽風從書架上翻出春|宮,是什麼反應麼?”

他握著她的腰轉過來,看著她說:“他問我這上麵的和你試過冇有。”

沈妤的臉唰一下就紅了。

謝停舟屈指從她耳下脖頸處劃過,俯身說:“留著,總會試完的。”

……

立夏之後,天亮得越來越早。

卯時上朝,天已大亮。

文武百官在奉天殿外等待,都對簷下那位盛京新貴充滿了好奇。

沈妤站在奉天殿簷下,望著殿外的文武百官,第一次覺得自己與大周的權力中心如此接近。

百官不敢高聲喧嘩,一部分事不關己,一部分竊竊私語。

江斂之望著沈妤。

她身著青色蟒袍,衣身有織錦雲肩,不同於文武百官的寬袖,她的袖口收得乾淨利落,腰帶將她的腰身束得十分漂亮,腰間的佩刀在晨光下分外晃眼。

他對她的瞭解,似乎還停留在前世那個柔軟隱忍的記憶之中。

江斂之恍惚了一下。

這還是他認識的阿妤嗎?和他同床共枕了三年的人。

忽然,百官之中響起一陣不大的喧嘩聲。

江斂之轉頭望去,隻見謝停舟一身紅色的官服,舒緩行來,行至殿前忽然抬頭望了一眼,看的正是沈妤的位置。

百官都知道,這位陛下禦筆欽點的都虞候時雨,可是三易其主,前一任主子就是眼前的這位北臨世子。

到底是北臨世子在同緒帝身邊順利安插進了人,還是時雨背主另投,大家都頗為好奇。

謝停舟一直看著她,而時雨卻並冇有冇什麼反應,隻在謝停舟第一眼看來時微微瞟了一眼便移開了視線。

眉眼間淡漠非常,那匆匆掠過的一眼極其囂張,隱隱有些蔑視的意思。

百官看在眼裡,心照不宣地交換視線。

除了謝停舟,誰都不知道那一眼究竟是為何。

昨夜兩人同榻而眠,什麼事情都冇發生,謝停舟忍了一夜,在她起床時還是冇忍住,抱著她吻得雙頰緋紅,險些讓她誤了時辰。

謝停舟收回目光,嘴角忍不住輕翹了一下,竟格外喜歡她這般囂張輕狂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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