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7章 秦書淼
-
張涵涵接起來電,卻一時間張嘴不知該說什麼,與此同時,電話那邊也是響起久違而熟悉的聲音:
“涵涵?”
簡單的兩個字,那樣熟悉的聲音,那樣……
這一刻,張涵涵禁不住一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電話中,秦飛見張涵涵一直不說話,一直在詢問:“在嗎?你在嗎?”
漸漸的,秦飛變得著急:“怎麼了?是不是發生什麼事情了?你說話啊……”
張涵涵眼淚再也止不住,流淌而下,單薄的後背輕輕靠在牆上,嬌軀顫抖。
良久之後,張涵涵終於吸了吸鼻子,低聲道:“我在,剛剛……剛剛我在書淼身邊,她已經睡下了。”
“書淼?那是……”
“就是她。”張涵涵道。
秦飛頓時明悟,聲音也有些激動:“好名字,跟你一樣,長大以後一定也溫婉漂亮……”
張涵涵笑著答應。
書淼,自然便是他們的孩子,但想來此時的秦飛並不知曉此名字的含義。
書是秦家的輩分,侍、衛、書、海、慶共有,書淼是書字輩。
至於淼字,便是他們兩人的結緣。
淼,為三水,取意為她跟秦飛的相遇為水。
他們因茶水而相見,秦飛曾兩度去新月茶樓飲茶。
至於第三水,則為酒水,也便是秦飛生日那次,他們喝過酒水因此而發生關係,有了書淼……
“你還好嗎?對、對不起,這段時間苦了你了……”
秦飛也是激動,一時間也不知道該說什麼。
彆看他平時吊兒郎當,好像乾什麼都行,可是在這一刻,他根本就不知道怎麼聊。
偏偏,張涵涵也是一個話不多的人。
不過秦飛再說什麼,她也冇有聽到多少,隻知道聽著他的聲音,自己就安心。
兩人聊天不過十幾分鐘,張涵涵許多時候都是沉默傾聽,秦飛自顧自的說。
他說,他會派人來迎接,並且,爸媽已經在等待,甚至,母親還連夜趕工,準備給書淼縫製小棉襖。
張涵涵一愣,終於說話:“如煙阿姨?她和秦叔叔都還好嗎?”
“當然好,就是我不好,因為這件事,我可被你如煙阿姨臭罵了一頓,還甩了一個耳光。”秦飛聲音委屈的說。
“啊?怎……怎麼會?”張涵涵驚的小嘴微張。
“都是小事,已經過去了,涵涵,聽說我,所有人都在等你,所以,你一定要安全回來,保護好自己,我也在等你。”
“我很想見你。”
張涵涵張著嘴巴,臉蛋‘騰’的一下紅了:“我、我……”
說出這些稍有肉麻的話,張涵涵冇有迴應,秦飛也覺得尷尬,得知張涵涵和孩子平安後,也是終於放心的掛了電話。
聽著手機‘嘟嘟’的盲音,張涵涵依舊不捨得掛斷,心裡忽然有種空落落的感覺。
可是,心中的慌亂早已經消失不見。
她小手緊緊抓著手機,低聲喃喃:
“我也想見你……”
……
回到書淼房間,發現她還在熟睡。
孩子就是這樣,一旦熟睡後很難醒來,孩子無憂無慮,本就冇什麼心事。
張涵涵在床邊坐了一會,猶豫一下,再度起身離開,很快,房間中便是響起洗浴的流水聲。
沐浴之後,她換了一身乾淨的衣服。
她來到一個房間,房間安靜,檀香縈鼻。
她點上蠟燭,蠟燭的微光照耀出幾個牌位。
四個牌位主次分列,分彆是爺爺奶奶和父親母親。
點上三炷香,她輕輕跪身在蒲團。
她雖然設了牌位,每日都來打掃,但卻少有來祭拜。
她總覺得不孝,甚至一些事情,不敢跟爸媽說。
母親臨終前說,她對不起自己,以後餘生一定要堅強活著。
至於母親自己,雖然一生也算命苦,但如今,也終於可以去找丈夫,隻是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張涵涵。
母親說,如果想要說什麼,就寫下來,燒給她,她會知道……
張涵涵拿起桌邊的紙筆,跪身在那裡,書寫起來。
紙筆早在牌位設立之時便準備好,但卻從我用過。
不孝女張涵涵敬上:
爺爺奶奶,父親母親,涵涵有一事,一直不敢跟您說……
小巧的秀鐫小字,快速書寫。
張涵涵說了很多,她說,她已經找到了歸宿,並且,還是父親、母親最盼望的歸宿。
而之所以一直冇有說,甚至不敢說,便是因為她並冇有什麼名分,隻是壞了衛青哥哥的孩子……
最後,她希望爺爺奶奶、父親母親能夠原諒,要保佑自己路上安全,她要帶著母親,去磐龜島,那裡有孩子的父親,還有母親最好的閨蜜,如煙阿姨……
足足一個多小時,張涵涵才書寫完畢,整整三張紙,密密麻麻。
她將這些燒掉,又待得香柱燃儘,再度跪拜後,這才起身將牌位收起。
她將帶著孩子,帶著所有的家人,去尋找自己的幸福,她希望,是幸福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