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7章 陌生遁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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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千多張差不多了,也用不了那麽多。後續每天製作的符籙,可以全部賣給紫鳳台。但是不能一下子全賣,突然增加售量,難免引起懷疑,得循序漸進著來……”

淩逍自忖。

他現在,二階符籙的製作成功率已超過40%了。

這秘密決不能暴露,否則會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北梁國曆史上,從未有人達到過如此高的成功率。

這句話,是青鸞樹告訴他的。

整理好符籙,淩逍起身出門,出城。

來到宸迦山。

郡王府的遺址,已被徹底剷平,一座巨大的莊園重新矗立在山頂,門口懸掛著一個樣式很新的牌匾。

清風山莊。

大門開著,隱約可以透過陣法光幕,看到裏麵忙碌的身影。

淩逍取出令牌,開啟法陣。

“淩大哥,你來啦!”

迎麵走來一個皮膚黝黑的青年,比淩逍還黑得多,臉上掛著爽朗的笑容。

淩逍微微一笑,道:“小白,靈米最近怎麽樣?”

這青年,正是白鷺川,清風觀那位小弟子,也是跟淩逍關係最好的同門之一。

當年大家小白小白地叫他,冇想到長大後,卻黑得跟煤炭似的。

“差不多快收成了,而且產量肯定比去年好得多。”白鷺川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珠,笑道。

“淩大哥!”

“淩師弟!”

“好久冇來啦!”

又有二十多人從山莊各處跑來,把淩逍圍在中間。

“靠,你們趁機偷懶啊!”

淩逍笑了笑,招呼眾人坐下。

師兄弟彼此交情甚篤,倒也無需拘禮。

三年前,淩逍通過雄獅商行提供的資訊,一一尋到了各個同門的家鄉。

大家過得都大差不差——修為被廢,一夜之間跌落凡塵,加上師門蒙冤,飽受周遭淩辱,好多人冇撐過去。

而當時的淩逍處境也不好,貿然接濟他們,反會給他們帶來災難,連打聽他們的下落也做不到。

直到後麵,淩逍借江魚之手,才總算給了昔日同門一些幫助。

當年桃李蔥鬱的清風觀,最終也隻剩下這24人了。

清風觀冤案得雪後,淩逍把他們接回了宸迦山,建了這座清風山莊安頓下來,又用通犀黑玉膏助他們療愈殘缺經脈、丹田,助他們重回修煉之道。

雖然經曆了一次修為被廢,他們這輩子再難修煉到煉氣高階。

但是強身健體,保證一世無病無痛,還是很輕鬆的。

淩逍帶領眾人種植靈米,又教他們重新學會了製作符籙。

現如今,眾人在清風山莊過著自給自足、與世無爭的生活,或許也更符合,他們當年拜入清風觀的本意吧。

至於重建清風觀,大家見淩逍冇這個意思,便也不去提。

淩逍跟眾人閒聊一番,又解答了些眾人靈植、符籙上的疑惑後,便起身往山莊後院走去。

如今,清風山莊分前院和後院。

前院是白鷺川他們,後院則交給了夏荷夫人率領的郡王府家眷,一樣是種植靈田。

畢竟白鷺川等人,冇這麽高的修為去種植。

而夏荷夫人她們之所以會在此,也是因為在臨風城待不下去。

雖然紫鳳台、城主府均不為難她們,可身負“蕭家餘孽”的標簽,仍是令她們嚐儘人情冷暖。

清風觀平反後,淩逍經曆過的一切,轉移到了她們身上。

甚至,變本加厲。

百姓們似乎覺得,隻有這樣才能彌補清風觀遭受的冤屈。

過去自己對“清風觀餘孽”落井下石的後果,也必須由現在的“蕭家餘孽”來承擔!

瞅瞅咱們老百姓,多麽純真善良啊!

痛恨壞人,歌頌好人。

要是全世界,都是咱們這樣的真善美,那真是天下太平了。

夏荷等人在臨風城待不下去了,淩逍也不忍心她們每天半夜出來清理門口的屎尿,遂安排到了宸迦山上。

反正要種植靈米、靈草,在有靈脈的宸迦山上,反而更合適。

山上還有一畝二階靈田的,白鷺川他們種不了,剛好交給夏荷她們負責。而夏荷這邊,也剛好有靈眼修士,可以幫忙處理米妖蟲的問題。

另外有趙冰雁、夏荷這些煉氣高階坐鎮,普通修士也不敢過來打擾放肆。

真是一舉多得。

“喲,稀客啊!”

一進後院,看見趙冰雁站在田裏。

“過來乾啥?”

她一邊施法照顧靈穀,一邊漫不經心地問。

月光下,隻見她身上沾了不少泥汙,卻仍是嬌媚動人,一如當年那棵在散修堆裏野蠻生長的帶刺玫瑰。

“隨便看看,怎麽就你一個人?”淩逍在田沿上蹲下,問。

“勞碌命唄!”

趙冰雁聳聳肩,接著說:“有的在修煉,有的去黃鬆城了,跟那邊談一些合作,想把小師傅們製作的符籙送到前線去。”

淩逍輕笑道:“能賣就好。”

因為身份敏感,這種事雄獅商行不適合出麵,故而要借鬆山劍派的渠道,免不了得讓利一些。

其實這件事,去跟黑市合作會更好,畢竟兩邊都是自己人。

不過淩逍無意牽頭。

迄今為止,他對雄獅商行的保護,被視作是出於“道義”,人們尚不知情雄獅商行已是淩逍的私人產業。

淩逍和趙冰雁一個在岸上,一個在田裏,隨意聊了一會兒。

此時,天邊幾道遁光飛來,在宸迦山上盤旋而降。

“咦?”

淩逍和趙冰雁均是一怔。

遁光裏的人,二人並不認識。

有誰會來宸迦山?

正奇怪之際,前院傳來一陣微弱的法力波動。

淩逍雙眼微眯,冷哼一聲。

田裏的趙冰雁也愣了一下,接著露出古怪之色,瞄了淩逍一眼。

“現在的小年輕可真狂,居然大白天打上門來,要我幫你處理嗎?”她問。

“可以,但冇必要。”

淩逍嘿了一聲,大步往前院走去。

隻見莊園門口,站著幾個錦衣華服的少年,有男有女,神情皆是傲慢,為首那人手上,赫然握著一柄熒光閃爍的劍。

劍鋒所指,是癱坐在地上的白鷺川。

白鷺川手腕上被劃出一道深深的傷口,鮮血汩汩而出,痛得他臉色微白。

“你們是什麽人,為何在宸迦山上撒野?”白鷺川厲聲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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