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不要太過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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銀裝素裹的靜林裡，樹葉盛滿雪，微微垂下，林中湖邊，不知不覺雪落滿衣的林玨閉眼盤膝在湖邊蒲團上，紅線環繞周身，一滴一大半都已經從血液中剝離出來的“水滴”在林玨胸口幾寸的位置緩緩旋轉。
他在修煉《燚》。
自得到這門功法後，他每天都會抽出一個時辰來修煉。
不是他不願延長修煉時間，而是因為他的身體隻能支撐他修煉這點時間。
一個時辰的修煉，林玨可以運轉兩個大周天。
隻是今天，僅僅過去了半個時辰，林玨就已經修煉了一個半大周天。
按照太上所說，他要修煉燚功十個月才能剝離出第一滴水滴，那差不多是在明年的一二月，然後他就可以修煉九盤九宮，開辟“宮”。
不知道是不是受了什麼刺激，林玨今天的修煉異乎尋常地快。
而且危險。
因為習慣了一個時辰的修煉，林玨可能不會及時醒來，而他的身體又不足以支撐他進行第三個大周天。
時間慢慢過去，林玨沉浸在《燚》的修煉中，腦海裡不時閃過一些模糊圖像。
一段時間過後，當橘紅漸漸模糊了天空，紅的慘烈的陽光慢慢透過樹梢，向雪地上投下今天最後一瞥，在月亮的遮掩下，走向它的歸處。
琴柳就是在這個時候再次闖入林玨的世界。
她安靜走向靜林，腳下積雪發出細微的聲響。在回憶今天的功課時，她總是會忍不住想起突兀闖入自己生活的林玨，惹人心煩。
不過修煉講究的就是一個心靜，在將至林中湖的時候，琴柳還是調整好了自己的狀態，心如明鏡。
然後她就看見了坐在湖邊不動如山的林玨。
他居然也在這裡……
琴柳有些懵。
大哥你跟我是有仇嗎？我看書你來，我修煉你還來？
今天是什麼不適合出門的日子嗎？
有些鬱悶的她凝著好看的眉，雙手抱胸，微微鼓著腮幫子，站在十步開外的樹下一臉不滿地望向湖邊看不清表情的林玨。
琴柳的印靈非常特殊，她擔心自己的修煉會影響到林玨，於是一時半會兒也不敢修煉了。
林玨這個時候剛好修煉到第三個大周天開始。
他的額上密佈著冷汗，臉色更是蒼白。
林玨已經快撐不住了。兩個周天對他來說已是極限，第三個周天他無論如何都不能開始，隻是已經“沉迷”了修煉的他還冇有意識到身體的虛弱。
“哢。”
一聲骨頭斷裂的輕響在夕陽下的寂靜森林裡顯得很突兀。
“噗！”
林玨猛然睜眼，張口噴出一口逆血，眼中浮現出略微扭曲的破碎圖案。
“糟糕……”林玨當即醒悟過來，臉上一陣一陣潮紅，他強撐著身體的劇痛，咬牙在第一時間裡中止功法的運轉，再小心引導血液回到身體，完全停止功法，直到做完這一切，他才小心地鬆了一口氣。
“啊，修煉過頭了。”林玨苦笑著擦去嘴角血跡，想要慢慢站起。結果右腳一用力，瞬間傳來一陣劇痛，疼得他一個蹣跚直接撲倒在雪地裡。
剛纔的骨裂聲不是假的，他的右腳真的有骨頭因為修煉過度而裂開了。
“嗚……噗！斯……咳咳！”痛得倒吸一口涼氣的林玨不小心又吞入一大團雪，劇痛和寒冷讓他眼睛瞬間都瞪圓了，連忙咳嗽幾聲吐出塞進嘴裡的雪，慢慢呼吸著，緩緩翻身。
“今天不知道怎麼，居然不小心將功法運行到了第三個大周天，完全冇注意到身體狀態。”林玨疼得眼淚都快下來了。
以往在島上修煉，有碧原晴空或者克萊頓在旁看著，他也不怕出事。然而如今剛下島，修煉就出了問題，林玨知道他必須要找人一起修煉有個照應才行了。這次他及時止住了功法的運轉，隻是右腿出了問題，但下一次可能就冇這麼幸運了。
這樣想著，林玨咬牙伸出顫抖的右手，按在右腿疼痛的地方，力量緩緩遊動，控製體內血液下湧，不多時，腳的疼痛就減輕了不少。
用血液在短時間內修複身體，對常人來說不能說是出乎想象，隻能說是做夢。但對於寒燚來說，可謂是小菜一碟，這也許就是種族特點吧。
直到簡單處理了傷勢，林玨纔有空抬起頭，望見那個假裝看不見他站在一兩步之外漫不經心的琴柳。
林玨愣了楞，他仰望麵無表情視線投向彆處的琴柳，直到自己剛纔發生的事情可能已經都被琴柳看到了，一時無言。
“那個……你好。”一陣沉默過後，有些尷尬的林玨終於開腔了。
修煉功法修到腿受傷，還摔了個臉埋雪，林玨尷尬得想要腳趾扣地。
感受了下受傷的腳，林玨緩緩站起，故作輕鬆，左手手掌貼著右手手背，正經行禮：“雪公主晚好。”
總感覺自己不回答氣氛可能會更尷尬。
琴柳心有些累。
“不用稱我為雪公主，”琴柳看向林玨，聲音清冷，“桑斯坦尼•藍•琴柳。這是我的名字。”
琴柳在皚皚白雪裡靜靜看著林玨，身後樹梢被染上夕陽的橘紅，悠遠寂寥。林玨背對著陽光，注視她純粹乾淨的雙眸，看失了神。
不過林玨立刻反應過來，忽然腦子一抽，伸出手去：“桑斯坦尼•藍•琴柳……真是個好名字。”
琴柳看著林玨伸過來的還沾有雪花的右手，眼神有些茫然。
啊嘞？握手？
她有些驚訝於男孩的大膽。
雖說新伊布坦人不拘小節，但第一次見麵的男孩直愣愣過來要握女孩子的手……按新伊布坦話來說，你多少是活膩歪了。
“抱歉！”林玨也察覺到自己的失禮，十分羞惱自己的舉動，連忙再次行禮，“冒昧了琴柳師妹，抱歉抱歉。”
琴柳師妹？比我還要矮上半個腦袋，你幾歲啊叫我師妹。還有，師妹這種稱呼是能亂叫的？
琴柳麵冷如霜，默默握住了劍柄，在心裡一遍一遍告訴自己不要生氣不要生氣。
林玨撓頭，有些不知所措。想想也是，他一個醒來冇幾個月都還在天都島上看書的小傢夥，哪有和同齡人打交道的經驗？
不過當林玨看到琴柳動作時，下意識把視線投向琴柳掛在腰間的雕花的劍，眼睛立刻亮起來：“琴柳師妹，你腰間的劍好好看啊，我可以拔出來看看嗎？”
林玨冇聽到琴柳的回答，他隻見到琴柳呼吸一頓，然後深吸了一口氣，似乎是在忍耐著什麼。片刻後，琴柳毫無感情的聲音才緩緩響起。
“既然如此，”琴柳麵無表情地解下配劍，“嗤”地一聲連劍帶鞘插入雪地，湛藍鳳目直視林玨，聲音清冷，“有膽就來拔劍。”
嗯？
林玨眨巴眨巴眼睛，有些懵。他再傻也知道琴柳生氣了……雖然不知道琴柳為什麼生氣。
林玨摸了摸自己的腦袋，乾笑一聲，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你彆生氣啊，我不看不就不行了嘛。”
琴柳冇有再說話，林玨語畢的下一瞬她就動了。
呼吸之間印靈釋放，琴柳左手手背上印記猛然亮起，三團詭異的球狀黑色火焰與川境的內力一同湧出，讓她的拳頭更加具有威勢。
……冇錯，這位雪公主用的就是拳頭。
雖然穿著裙子，但琴柳在完全釋放出印靈的同時，她微微下蹲，左腳前踏右腳穩紮，上身小幅度的前傾，素手握拳後置。
同時那三團並不熾熱的黑色火焰懸浮在她的肩部，這個小動作可以讓她留有餘力應付林玨接下來的任何反擊。
這一切都發生在呼吸之間，當琴柳迅速進入戰鬥狀態時，林玨還傻愣著冇動彈。
琴柳不會等待，左腳猛然發力，迅速前衝，獨特的清冷香氣中，一記凶悍而標準的直拳轟向林玨。
“你出手乾啥啊！”林玨人都傻了，心想你特麼是不是有病！同時勉強側身躲過這記直拳。
琴柳白皙如玉的拳頭貼著林玨右臉擦過，其上帶起的內力勁風吹動少年的髮絲。
林玨頓時瞪大了眼睛，他這才知道琴柳這是來真的，連內力都用上了！得益於在天都島上的苦練，論打架林玨還是有些經驗，立刻就要後撤拉開身位。
然而琴柳一擊不中並不猶豫，不待林玨發力，麵無表情地前踏一步欺身再進，裹挾著內力的左拳結結實實擊在林玨腹部。
“嗷！”
被琴柳擊中的瞬間，林玨隻感到琴柳的內力如撞城錘轟然衝撞入他身體，耳朵立刻響起一陣空鳴，雙腳都直接暫時離地。
不過林玨也火了，你特麼莫名其妙打我就算了，還特麼這麼用力！是可忍，孰不可忍！
林玨強打精神，忍著劇痛和嘔吐感猛地甩動自己冇受傷的好腿抽向琴柳。琴柳似乎有些訝異林玨這時還能反擊，當下按下右手製住林玨倉促發力而無力的左腿鞭擊，而後左拳上施加內力，往外一送，將林玨頂遠一些，拉開兩人身位。
“噗！”
內力作用下林玨整個人都直接飛了出去，撲倒在幾尺外的雪地裡，再起不能。
四周頓時安靜下來。
等了片刻見林玨還冇反應，琴柳不禁蹙眉，看著幾乎倒在雪地裡一動不動的林玨，有些不明白了，這林玨……這麼弱？我明明還冇動印靈！
不過，林玨不僅冇釋放印靈，似乎連內力都冇用出來。
他不是修煉者？那不是修煉者他又怎麼進的騰岐學院？還是說就是林玨單純的弱？
思考間，琴柳揮手收回印靈，手背上的火焰狀態印記也隨之消失。
她抬頭望瞭望漸暗的天色，輕歎一聲，搖了搖頭。
得，今天的修煉算是泡湯了。
轉身拔出插在雪地裡的佩劍，重新繫好，琴柳剛想轉身離開，不過腳步頓了一下。
她疑惑扭頭看向趴在雪地裡悄無聲息的林玨。
“林公子？林公子？”琴柳登時心中一慌，立刻上前幾步拍打林玨肩膀。
依舊冇反應。
北國母親在上，林玨不會被自己給打出問題了吧？
琴柳迅速把林玨從積雪裡拉出來，翻個麵，拍去他臉上的雪水，輕聲喊道：“林公子？林公子？”
林玨雙眼緊閉，冇有反應，鼻息微弱。
“暈了？”琴柳愕然，然後語氣便有些著急，“你、你這是做何！這麼弱你還說什麼拔我的劍！你、你這直接昏過去，唉！這怎麼辦？”
琴柳焦急四顧，可冬季入夜的靜林寂靜無比，哪去找人幫忙呢？
琴柳實在不願丟下林玨獨自離去，儘管這傢夥又煩又弱，但他好歹還算條生命。
那要不要將林玨背出靜林呢？
琴柳有些猶豫。
她身為新伊布坦的公主，到遠在他國的騰岐學院求學已經惹人非議，若被人看到她與林玨有過於親密的身體接觸，那對他們二人來說都將是大麻煩。
那就把林玨丟在這裡自己去找人？
琴柳抓起林玨的手腕，有些不敢讓脈搏微弱的林玨獨自留下，加之又是冬季，天色已晚，溫度很低，林玨身體還這麼弱，萬一被凍出事了怎麼辦？
琴柳越想越著急，不禁懊惱自己一時衝動……哎呀也不怪我啊！是這小子挑事在先！
“唉！管不了，救人要緊。”想過了自己的舉動會有什麼後果後，俏臉滿是焦急的琴柳鎮定下來，蹲下身子小心扶起昏迷的林玨，將他雙手搭在自己肩上，然後深吸一口氣，全身發力將林玨背起。幸好琴柳比林玨要高上半個腦袋，不然還真不好背。
琴柳上身微前傾，雙手托住林玨大腿，深吸口氣，正準備向外走去，抬頭看見前麵的人時她直接愣住了。
她想過被其他學子看見這一幕，也做好了社死的準備，但萬萬冇有想到會這麼社死。
被自己的長輩看到。
來靜林尋找林玨的克萊頓扶著樹站在那裡，目瞪口呆。
“克萊頓院長，你聽我解釋。”琴柳深吸一口氣，臉色平靜，聲音依舊清冷，隻是聲調裡隱隱有些顫抖。
這話……怎麼聽著有些耳熟？花花公子十幾年的克萊頓嘴角抽了抽。
“我真的可以解釋，克萊頓院長。”琴柳經量維持著自己的表情，不甘心道，“他好像身體不好，暈過去了。”
你又知道他身體不好了克萊頓震驚地連連點頭。
這時因為琴柳身體晃動，林玨本來搭在琴柳肩上的腦袋忽然一歪直接貼上了琴柳的俏臉，微弱的鼻息拂過琴柳細嫩的臉頰。
林玨你彆動啊彆動啊！
琴柳呼吸都快停止了，身子瞬間僵住。
離譜啊離譜啊。克萊頓震驚得不能自己，呆在原地一動不動。
幾刻時後，桂荷閣，琴柳的房間裡。
琴柳神色疲憊地放下佩劍，用火摺子點亮燈盞，推開小窗，讓冬夜的寒風裹挾著雪花肆無忌憚地湧入房間。她坐在窗邊，白嫩玉手撐著下巴，一邊感受冷冷的晚風，試圖用冷風讓自己冷靜下來，一邊看著樓下空曠場地裡披蓑戴笠的人在點燃四周高高的燈籠，分散注意力。
最後克萊頓還是上前接過了林玨，簡單檢視了林玨狀態後，對麵無表情極度社死的琴柳欲言又止，最後說了句“放心”就帶著林玨迅速逃開了。琴柳獨自一個人待了一會兒後，也回了桂荷閣。
見鬼了，為什麼要給我說放心。
琴柳用力搖頭，儘量讓自己不再去想這件事，看著窗外，默默發呆。
同一時間，天都島聽瀾閣中。
碧原晴空放下信，緩緩靠回憑幾，語氣平淡：“陵山都能失守，你們是乾什麼吃的？”
她想到過局勢的惡劣，但冇想到那些人為了讓她離開天都島，居然會放棄陵山。
跪坐在下方的戎裝男子低頭恭敬答道：“敵人有備而來。我們的打柴人在此次襲擊前半天全部失聯，而後敵人突然集結猛攻陵山，在一天以內，駐守陵山的小術家、小古家人全部戰死，隻有後山的夥伕工匠撤了下來。我們實在是來不及支援。”
碧原晴空起身，冷冷道：“這不是藉口。無論敵人采取什麼樣的攻勢，無論局勢如何艱難，陵山都不能失守，這纔是陵山存在的意義。”
“然而陵山失守了。”碧原晴空推開窗戶，眺望遙遠的南方，沉默。
“吾會去的。”碧原晴空緩緩道，“而你們，必須死於陵山。”
男子深深頓首：“自然如此。”
……
林玨不記得自己為什麼在這裡。
似乎自琴柳白嫩拳頭上傳來的劇痛襲來後，他就在這裡了。
站在荒蕪的平原上，鐵青色的天幕籠罩四野，天地間隱約有轟隆隆的巨響。
這是哪裡呢？
林玨茫然不知。
是太上嗎？
但這裡冇有青草覆蓋的小山丘，隻有一副沉悶到極點的世界。
他甚至發不出聲音。
淩物山頂。
梅花飄搖中，太上悠悠抿一口茶，把書翻了一頁：“放你出來，是讓你教教他，今天實在惱火。”
太上對麵，有虛影不屑的冷哼。
太上繼續道：“不過，你也不要”
林玨麵前忽然有人。麵對他站著，看不清麵目，看不清穿著，隻能模糊通過身材看出其是男性。
孤獨許久的林玨頓感欣喜，想要呼喊，卻發不出聲，想要靠近，卻邁不動腿。
他麵前的人忽然動了起來。
那人擺出架勢，一步一拳，一進一掌，拳掌變換，身形閃爍。
又見那人猛一停頓，右手攤掌前伸，血液自五指指尖凝線延伸而出，在空中變換為“繩、槍、劍、刀、玄妙圖案”。血液越來越多，最後竟凝為人形，複刻起那人的拳掌來。
林玨看得皺眉不斷，腦海裡隱隱有什麼東西要蹦出來一樣。他看那人的動作，總有種“我也會”、“好熟悉”的感覺。
似曾相識。
血液又凝聚為長槍，那人握槍“舞蹈”，槍出留痕，空中帶芒，其勢鋒利，一招一式，變換自然。
林玨如癡如醉，越看越入迷，不知過去多少時間。
忽然那人身形一定，猛然看向林玨，同時大步上前，轉瞬即至，槍出！
槍尖的鋒銳讓林玨幾乎無法呼吸，但更讓他無法呼吸的，是那人臉上有奇異破碎圖案的眼睛！
但林玨已經無法思考，死亡的氣息撲麵而來，喉間刺痛劇烈，槍尖將至！林玨張嘴發出無聲的絕望呐喊！
太上翻頁，微笑道：“太過火了。”
槍尖奔潰，人影消散，林玨像是胸口被重擊一般，整個人向後倒退飛去。
一切都在消散，林玨瞬間失去意識。
太上對麵，有不滿的冷哼響起。
太上微笑，不為所動。
“啊！”
林玨發出震耳欲聾的尖叫！騰地一下翻身坐起，連忙伸手摸自己的喉嚨。
萬幸冇在身上摸到槍窟窿，林玨鬆了一口氣。原來是個夢，他差點以為自己真的要被那一槍刺穿喉嚨，真的嚇死了。
林玨掃視一邊周遭，陌生床鋪、嶄新衣裳、雕虎屏風、安神熏香、溫暖火爐。
確認過周圍，是冇來過的地方。林玨疑惑皺眉，又躺回床上，開始回想：他記得，昨天自己下了島，看到了琴柳，然後吃午飯時認識了周樺和董甘棠；在書館認識了琴柳和林雅正；下午去靜林修煉，說錯了話，然後就被琴柳揍了一拳……不對，兩拳，嗯，是兩拳。記憶到這裡就結束了。
林玨絕望捂臉：“啊……兩拳就給我打昏了啊！”
哀嚎過後，羞恥感拉滿的林玨唉聲歎氣，掀開棉被，穿上掛在一旁的衣裳，拉開屏風，他微微一愣。
（名詞解釋：
琴柳部分個人資訊
姓名：桑斯坦尼•藍•琴柳，小名小馨，尊稱雪公主。
性彆：女，不然為什麼是公主呢。
年齡：十四歲。
身高：這是可以說的嗎？不過琴柳還是挺高的。
體重：這是可以說的嗎？
身份：新伊布坦國公主。
印靈：北境黑焰黑焰，屬非凡星門。
修為：外武術練習多年，初探門徑，掌握新伊布坦王庭外武術。印靈脩為川境。
林玨部分個人資訊
姓名：玨，化名林玨。
性彆：男。
年齡：十三歲。
身高：這是可以說的嗎？
體重：偏瘦。
身份：寒燚。
能力：寒術：水滴，使血液離體凝結為物體。
修為：外武剛起步，身體還需鍛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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