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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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對許不識來說是很大的誘惑力。

比美男更讓他心動。

“閻王?”以許不識貧瘠的知識儲備他隻能想到這個官職。

“不是,那職務早就被取消了,死亡管理已經合併到天上。”

男人冇有放開他。

“現在生死都歸我管。”他說道,眉梢揚起,似有些得意。

實際上,他也是一個為人打工的神明。

“那你是誰?”許不識誓要把這事問個徹底。

他得確保對方對自己冇有威脅。

“這事說來話長,你確定要在這裡說?”他手指著地麵。

兩人……

不,是一人一神……在隨時有人出現的酒店走廊討論重生的事,確實會被人誤解成神經病。

許不識是個連髮型亂一點都不會出現在人前的人,怎麼可能讓人誤解成神經病。

“那你把我解開。”

男人嘴角上翹,似乎在笑,耍帥般抬手打了個響指。

許不識身體瞬間鬆垮下去,定格得太久,身體有些僵硬。

他轉身還想跑。

誰能相信這世界上還有好人救他?能定格人這一條就足夠讓人恐懼,有這樣的能力殺死他豈不是輕而易舉。

但他一步都還冇邁出去,又被死死定住。

對方像是早就猜到他的動作,一點機會也不給。

男人也不惱,還是笑嗬嗬模樣,湊到他耳邊,“我說了,你跑不了。”

許不識有點絕望,他討厭這種受製於人的感覺。

前二十四年他從來冇求過人,也冇依靠過誰,誰都拿他冇辦法。

他終於在這場博弈中落敗。

誰讓對方有金手指,能把人定格也太犯規了。

“我這回真不跑,你把我放開吧。”許不識開始裝乖,他雖然人品不行,但演技卻是真好。

影帝獎項不摻一點水分。

“行啊,讓我放開你也可以,你得發誓。”男人指尖點了點許不識的胸口。

動作有些曖昧,但許不識不敢說,他現在是真怕死。

“發什麼誓?”

“就承諾你會一直聽我的話,不會離開我的視線。”

這對許不識來說完全是小菜一碟,發個誓而已,他在床上也經常發誓。

承諾對方一生愛他,不過從來不會算數就是了。往往第二天他就忘到腦後,不超過一週床上就會換人。

他想,男人在床上說的話還能算話嗎?

所以違背誓言時,從來冇有一絲罪惡感。

許不識隻當諢語,完全冇當回事,一口答應他,“行,我發誓我會一輩子聽你的話,不離開你的視線……但你不能殺我,必須一直在我身邊保護我。”

他擅自加上後麵那句。

雖然男人根本冇想殺他。

話音剛落,一道金光從許不識心口飄出,收束到男人的指尖,如同金色煙火。

許不識:?

“這是什麼意思?”一天下來,他經曆太多科學無法解釋的問題,讓他無法消化。

男人很滿意,雖然這誓言裡還有點彆的成分,但對於他來說不值一提。

“這是你的誓言,如果你違背了誓言,就會暴斃而亡。”他把手指伸到許不識的眼前,讓他仔細看看自己許下的誓言。

許不識真就認真看了一眼,上麵似乎還有一排小字,是他剛剛說的話。

他瞬間感覺自己攤上事了……

這事還不小,僅次於自己會死這件事。

不過,如果這誓言作數,那麵前這男人也不能殺他了。

有這麼個神明保護自己,好像也不虧。

他隻能這麼安慰自己。

“滿意了?”

男人點點頭。

“那把我放開。”因為誓言,許不識冇必要再擔心男人對自己產生傷害。

男人放開了他,許不識鬆了鬆身體,看來以後還得教他不要總是隨便定格人。

許不識自覺地擔起對方老師這份責任。

“進屋說吧。”

他站在門口才發現,門被自動合上了。

而他冇把門卡帶出來……

站在一邊的男人顯然不知道這事。

他也根本不懂酒店是什麼東西。

許不識一臉遺憾,轉頭對他說,“冇有門卡,進不去。”

“門卡?”男人問。

許不識想,對方也許不知道門卡是什麼,於是向他解釋,“對,門卡,一張卡片,用那個才能進屋。”

男人好像聽懂了,朝許不識張開手,手掌現出各種卡片。

有酒店名片,不良廣告卡片……

許不識在那裡麵找了半天,才找到門卡,抬手展示給男人看,“這個就是門卡,把它對準門鎖,就能打開門了。”

男人看著他的動作,默默記在心中。

他還得在人間呆很久,必須學習這些。

“說吧,你有什麼目的?”許不識敞開腿坐在沙發上,他很喜歡這個坐姿。

男人長立,頂燈打在他臉上,使其輪廓更加清晰。許不識看著那張英俊的臉,再一次感到可惜,心痛為什麼冇長在自己臉上。

他冇回答許不識的問題,反而問:“你已經重生過一次了吧。”

噢,原來是為這事來的。

“你真是掌管命運的神?”許不識問,麵上卻絲毫不顯驚訝。

“是,但準確來說,我隻是監管,命運早就被定好。”

許不識偏頭,兩指抵住眉間,思考一會兒,“那我重生也是因為你咯!”

他終於明白這神為什麼回來找到自己。

玩忽職守,結果玩脫了出現的bug導致許不識反覆重生。

“那你也不怎麼樣,這麼簡單的工作都能出差錯。”許不識完全不懂男人具體工作,他習慣損人。

男人嘴角帶笑,屈身把茶幾當沙發坐,翹著二郎腿,“謝謝誇獎,你也很一般,我看過你的死亡回放,嗯,死得很淒慘,不過你好像很受歡迎,周圍的人都在拍你的死狀啊!”

許不識好像被刺到脊骨,一記眼鋒射向他,“不要說你是來彌補過失的。”

“我就是啊!”男人身子微微向後,半敞著的襯衫自然滑到兩邊,露出胸口。

那畫麵莫名有些色情。

“幫你打破循環,命軌才能繼續運行,我也就不用丟工作了。”

“命軌是什麼?”許不識問。

男人罕見的耐心地向他解釋,“命軌相當於已經設定好的機器,裡麵承載著所有生靈的命運,它如果被毀了,我們就都得死。”

他做著抹脖的動作。

他的工作就是監管命軌,修補其運行過程中出現的問題。

用人類的話可以解釋為,命軌是一段已經編好的程式,而他是不斷捉蟲的程式員。

至於這段命軌是誰編纂的,天上的神明們都不知道。據說編纂命軌的神死前留下遺言,命軌不能毀,否則世界將會覆滅。

男人不能和他說太多,這也算天上機密,如果不是為了消除他的疑慮,這些男人都不想跟他說。

“那你叫什麼名字?”許不識終於想到這個。

“時橋野,時間的時。”

“哪個jiáo?小喬的喬?”

時橋野拉過他的手,在他的手心寫下自己的名字。

這個動作讓許不識感覺有些癢。

心裡勾起一點彆的想法……

這個想法卻讓他一陣惡寒,他可能是太久冇吃飽飯,都餓到這種程度了。

雖然這神長得好看,但實在不是許不識的菜。

許不識也不是什麼都不挑。

時橋野自然不懂他肮臟心思。他雖然總是與人相處距離很近,舉止也很輕佻,但心裡還是個純情小子。

“時橋野,記住了。我在天上還有工作,不能一直在你身邊保護你,如果你遇到什麼問題就叫我的名字,我能感知得到。”他頗為正經。

畢竟這關乎著他的工作。

丟掉工作對於一個神來說,確實不體麵,所以他還冇把這件事通知給天上那群老頭。

許不識答應,提起幾分認真,他可不想再死。

雖然現在知道他死後還會重生。但死過一回才知道,太疼了。

而他嬌氣得很,怕累更怕疼。

時橋野交代完也冇打聲招呼就消失在他的眼前。

許不識罵了他一句。

結果一道性感男聲在他耳邊響起。“我就知道你會罵我,所以我還冇走。”

說完,還吹了口氣。

引得他渾身汗毛都豎起來。

靠。

“再罵一句,我有的是辦法讓你閉嘴哦!”

許不識“哈哈”兩聲,對著空氣講話,“那來搞我啊!讓我看看你有多大能耐!”

然後他一晚上都開不了口。

屈紀來接他的時候,他一句話不說。

“許哥,今天怎麼冇做完?”

許不識神情濃重,一言不發。

屈紀看他表情,噢,懂了,做得太多,身體不行了。

“許哥,現在要回家嗎?”

許不識皺著眉,點頭。

屈紀看著他一臉黑線的表情。

完了,不會一輩子不舉了吧……

於是熱心市民屈紀開始安慰他,“冇事,這多大個事兒,我認識一個老中醫,專治這病,改天我介紹你過去,保證你藥到病除!”

許不識轉頭看他,眼神像看智障一樣。

屈紀隻當他不好意思,小聲道:“彆擔心,我不會說出去的。”

他不敢想象,渣男許影帝性功能不足這事被曝光,將會占多少天娛樂頭條。

許不識不想理這個智障。

當然他也無法反駁,此時他一句話也說不出。

屈紀十分體諒他陰鬱心情,一路上不停地安慰他,即使許不識始終不說話,他也不生氣。

畢竟那可是男人的命根子。

任誰也會心情不好。

許不識下車時,他還特意囑咐一句,“早點休息,對身體好。”

差點冇給許不識氣死。

一路上都在心裡罵時橋野,什麼難聽罵什麼。但對方像是把他遮蔽了一般,什麼迴應也不給。

他從家裡翻出備用機,遠程把被拿走的手機鎖住。

裡麵有不少關於他的資訊,如果外傳出去,會帶來不少麻煩。

許不識登上賬號,讓經紀人給他發一份行程表過來。雖然已經是夜裡十二點,但經紀人徐陵仍然在線。

在給許不識擦屁股。

前幾天,有營銷號問到他和某流量男愛豆的對手戲。

他直接抨擊對方演技跟他奶奶的裹腳布一樣,又臭又難看。

結果對麵男愛豆的粉絲也不是好惹的,直接衝向他微博評論區開罵。

說他年老色衰,遲早被後來人打在沙灘上。

許不識自然不能自己下場,就用助理的賬號回覆。

【你媽叫你回家吃飯呢,吃飯前用你正主的裹腳布擦擦臉】

【後來人?說的應該不是你正主吧,我記得他比許不識還大一歲來著,估計是許不識把他打在沙灘上】

這些許不識自然不記得。以他從前作為,這些都是飯後娛樂。

許不識看著徐陵發來的行程表,終於反應過來。

噢,這時候距離他死,還有一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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