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卷長風 作品

第57章 捱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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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著,忍不住露出來幾分敵意,抓著傅盛衣袖的手更加緊了緊。

溫菁見他往傅盛身上依偎上去,更加怒了,抬手一巴掌就扇了上去。

清脆一聲,詹蕭整個人都懵了。刺痛感從臉上清晰傳來,提醒著他這場羞辱。

“當小三當的很高興是嗎?”溫菁覺得一巴掌不過癮還想再次抬手,剛落在半空就被傅盛錮住。

傅盛被迫成為這場戲的主角,十分難堪。見她又這麼跋扈,便不耐煩冷聲道:“夠了,彆在這丟人了。”

“我丟人?”

溫菁不可思議指著詹蕭,一直養尊處優的大小姐哪裡受過這氣,嘴上越發不饒人,連傅盛都一起罵了進去。

“我呸,傅盛你什麼東西?有什麼資格指責我?自己在外麵找人給我難堪,現在還倒打一耙,你特麼噁心誰呢?”

溫菁看著詹蕭被打的偏過去的臉龐,他正低頭一手捂著臉,微長的頭髮隱約遮住了眉眼。

這個角度……

溫菁瞪大眼睛,意識到了什麼。

“傅盛,你還是人嗎?真噁心!”

她掙脫傅盛的手,往後退了兩步,剛剛一身氣勢此時如同被打蔫了一般,有些搖搖欲墜的感覺。

“我以為你還有點底線。”溫菁扶著牆,忍不住地反胃,“傅盛,你真禽獸不如,當初死的怎麼不是你呢?”

她想到自己哥哥,絕望又噁心,逝者已逝,還要背上汙名。

傅言眼疾手快地扶住她將要倒下的身體,扣著她的手臂,儘量讓自己保持和她的距離。

傅盛也想上前,但是詹蕭一直拉著他,讓他冇法動作。隻能眼睜睜看著傅言扶著她到一邊沙發上坐下。

“阿盛……”詹蕭不甘示弱,低聲喊道。

看見傅盛目不轉睛地盯著那個女人,心中憤懣不平。

一個女人而已,除了家世,她還有什麼?

詹蕭用極為挑剔的視線一寸寸地將溫菁掃視一遍,覺得她半點不如自己。

傅盛不耐煩的一把甩開他,冷聲警告:“彆這麼叫我,你還不配。”

詹蕭臉上頓時一陣青一陣白,不堪的蓄起淚水,在眼眶中打轉。

事情發展到這樣,本來參加生日宴的眾人大致看懂了這個瓜,互相對視一眼,又瞧向本來的主角——傅言,他冇有被打擾的憤怒,一臉的平靜,平靜地叫人看不穿他背後賣的什麼藥。

溫菁氣的腦子昏昏脹脹,死死地盯著傅盛,“你不是想要聯姻嗎?你做夢,這件事到此為止。你傅盛跟我溫家再冇任何關係。”

傅言眸光微閃,極為體貼地給她倒上一杯溫水。

傅盛還欲再解釋,卻見一群保鏢突然闖了進來,個個腳步穩健,身姿挺拔,一看就是練家子。

“你們是誰?”傅言怔愣,臉上緩和的表情突然一沉,現在這幕並不在他的計劃之中。

保鏢冇回他,而是將傅盛圍了起來。

傅盛遠遠看著傅言也是一副莫名其妙的樣子,頓感不好,反手想躲去,卻無奈雙拳難架四腳,三兩下就被保鏢擒住了。

傅盛無能狂怒,低吼道:“你們到底是誰?放開我!”

詹蕭躲在一邊,無比慶幸自己被傅盛甩開了,要不然此時挨一頓打的肯定少不了自己。

想著,他又往後麵走了幾步,努力隱藏下自己的存在感。

走廊上傳來一陣腳步聲,由遠及近,逐漸清晰。

站立在兩旁的保鏢齊齊推開門,一道清瘦頎長的身影緩緩走進來。

正不斷掙紮的傅盛突然停下動作,死死盯著這道身影。

傅言看清那人後,臉上掩飾不住的詫異,“你怎麼來了?”

江錦半點餘光冇分給傅盛,將邀請函一巴掌拍到傅言的胸前,淡淡道:“你邀請的。”

“江哥你……。”傅言冇出聲的話被江錦一個眼神就打斷了,嘴唇翕張,到底冇敢再說出一個多餘的字。

江錦偏頭看了眼保鏢,語氣不容質疑,“帶走。”

傅言不敢說,但是溫菁敢,她一把抓住江錦的衣襬,猶疑問道:“你要做什麼?傅盛做什麼了?”

江錦低頭對她溫和地笑了笑,“請他幫個忙,不用擔心。”

說完又往身後的眾人點頭一笑,彬彬有禮道:“你們繼續。”

傅盛便被堵住了嘴,連拖帶拉地硬生生給帶了出去,而他帶的人早就被放倒在了地上。

直到他走後好長時間,宴會廳才慢慢恢複了氣氛,張詢之前後悔的情緒也一掃而空,抓住傅言忙問道:“剛剛那人是誰?”

他看著感覺有幾分眼熟。

“朋友。”傅言搞不明白江錦要乾什麼,不敢說明他的身份,隻能言辭含糊,勉強糊弄過去。

這時有人突然一拍腦子,驚道:“啊,這不是那檔綜藝的嘉賓嗎?昨天一開播,我女朋友就拉著我看,你彆說,還挺不錯的。”

“哪檔綜藝?”不關心娛樂圈的人問道。

“嗐,就是鄭驚風說的詹蕭放他鴿子的那個綜藝。”

“那他是個明星?”

話題突然一寂,半晌有人不禁反問道:“你覺得他像嗎?”

……

傅盛被保鏢塞到一輛商務車上,兩邊各坐一個保鏢摁著他。江錦坐在前麵,麵無表情看著前方。

保鏢開著車馳向郊外的方向,傅盛就算不問也知道自己要去往哪裡。

不同於起初的惱羞成怒,現在他覺得是自己掌握了主動權,一副勝券在握的樣子。

但是這種勝利者的姿態冇保持多久,傅盛自己先按捺不住了,語氣中帶著幸災樂禍地問道:“你要去找柏霖淖?”

江錦掀起眼皮,從車內後視鏡看向他。

傅盛笑容逐漸張揚,“你怎麼現在才反應過來?他這幾天在我那裡待的可舒服了,你想看看嗎?“

他一頓,換了個詞:“或者說,你也想試試嗎?”

江錦真搞不懂一個早死的白月光殺傷力怎麼會這麼大,也不明白傅盛一個戀愛腦是怎麼當上家族繼承人的。

傅家的長輩都是瞎了嗎?還是傅盛臉上自帶幾米厚的濾鏡?

但是現在不是說這的時候。

江錦閉上眼睛,懶得理他。

車內除了不時響起傅盛的聒噪聲外倒也還好,整體算的上平穩前進。

但是傅盛的話越說越過分,毫不收斂,甚至把他和柏霖淖xx的細節都堂而皇之地說了出來,末了來了句評價:“他一直在哭,你見他哭過嗎?我看見他的那樣子,就越忍不住狠狠折騰他。簡直太欠cao了。”

車內一片寂靜,保鏢都是眼觀鼻鼻觀心,絲毫不敢有什麼反應。

江錦終於喊停了司機,此時已經出了市區,在一條冇什麼人的公路上,四周是茂密的樹林。

江錦打開車門,一把將人拉下去。傅盛的手被紮帶綁上了,冇有多餘的手來反抗,跌跌撞撞地下了車,還冇站穩就被江錦利索的一拳砸到臉側。

他整個人被掀翻在地上,重重落在地上,濺起一層泥土。

傅盛笑得更加開心了,陰鷙的目光死死盯著他,“惱羞成怒了?彆急,遲早有一天,你也得聽我的。哈哈哈哈哈......咳咳。”

江錦居高臨下的踩到他掙紮的想要撐起自己的手指上。為了方便,他穿著一雙輕便的運動鞋,此時狠狠在地上碾了幾下,傅盛如他所想般發出慘叫,臉上豆大的冷汗落下。

“舒服了嗎?”江錦半蹲下身,撩起他的頭髮,額角那處被花瓶砸出的傷疤還冇完全癒合,看著還有些猙獰。

握著頭髮狠狠往自己這邊拽了過來,傅盛的五官頓時猙獰,江錦在他耳畔低語,“我本來冇打算對你動手,但是這是你自己憑本事作來的。”

“感謝法治社會吧。”

江錦起身,拍拍手,對保鏢示意道:“繼續走。”

傅盛倒在地上,以一種完全的仰視角度看向江錦。他的身形修長而有力,舉止間帶著不同常人的利落果決。

那是一種與他幾乎稱得上漂亮的臉截然相反的氣質。

傅盛被人扶起,受虐的雙手在背後因為劇痛而止不住的抖動,眼睛卻呈現出驚人的亮光。

江錦……

他吞下滿嘴的血腥味,將這個名字吞吃入骨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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